林一凡要请郑华玉吃饭。

    吃饭的地方在东城的百老汇饭店。林一凡定的是一间大包厢，本以为郑华玉来的时候会带人过来，但郑华玉到时，就她一个人。

    郑华玉一落座，点了八宝茶，然后对林一凡说：“今天只谈私事，不谈公事。”

    于是，其间林一凡一直都没有提起要帮忙申请内部刊号的事情，只是叙旧。叙旧，林一凡和郑华玉刚认识不久，哪里来的叙旧？倒是郑华玉说了很多关于她前夫的事。

    林一凡在席间知道，郑华玉的前夫也是医药行业的。

    “但是谁，我不想说。”郑华玉淡淡地说。

    然后就说到桂花的死对头木棉汽车出租公司，正是林一凡要合作的那家公司。说到那家公司，林一凡倒是不想隐瞒，林一凡说：“我正想在木棉公司做车体广告，郑姐不反对吧？”

    郑华玉一笑：“我反对又有什么用？你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也相信小林你的眼光独到。”

    林一凡说不是这样说的，关键是蓝大华已经选择了和桂花合作，所以他选择木棉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在不是有意和郑姐作对。

    说起蓝大华，郑华玉告诉林一凡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蓝大华要做一家医院。

    林一凡听到这个事情，脑子里翁地一下，思维有点空白。

    郑华玉说：“蓝大华这个人我也就接触几次，但看起来野心挺大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也许是怕我抬高他的广告价格才信口雌黄的吧。”

    也许是真的这样吧，林一凡想。

    但怎么样说，蓝大华的信号给林一凡一个提醒，有人要比他提前动手了。

    吃了饭，时间还早着，两个人走出百老汇饭店，林一凡问郑华玉是否有时间去喝一杯？林一凡原本只是随意问问，没想到郑华玉答应得挺爽快，郑华玉说：“这么着吧，我叫司机过来，等下也好有人送我回去。”

    林一凡没有异议，郑华玉挂了电话叫了司机。

    南城的酒吧一条街是桃源路，这条街上的酒吧鳞次栉比，蔚为壮观。但对于选择哪一家，林一凡很是为难，于是叫郑华玉选择。郑华玉说酒吧她也不常去，但经营酒吧的熟人倒是有，那就去我女朋友开的那一家吧。

    酒吧叫1717，也在桃源路上。

    在路上，郑华玉问林一凡：“小林是年轻人，应该经常去夜场玩吧。”

    这话让林一凡听起来有点不舒服，因为林一凡从郑华玉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的什么。确实呢，在生意场上，不是醉死就是酒精肝而死屡见不鲜。在酒桌上谈天说地谈业务，在风月场所花天酒地把公事谈成，林一凡不是没见过。

    但他只是拒绝，这与他的性格有关。

    就像后来翠峰集团的灵魂人物之一的李维说的：“林一凡本质上就是一个质朴的青年，甚至还有点儿文艺气息，从来都不是生意人的样子！”

    但是，004年的林一凡，面对生意江湖大佬郑华玉的略显失落，让他挺不是滋味。

    也许只是郑华玉的无心之失，反正在热闹的酒吧里，大家都放得很开。

    郑华玉比较精明，叫她的司机代喝酒，林一凡喝不过，半打下肚，就开始飘忽，这时候，夜场的现场演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