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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番外

    番外

{动情之时}

在他的庆功宴那夜,为了祭奠第一次,我觉得今晚定是要好好与他谈谈不侍寝一事。

“大将军……”

我刚开口,他便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想我了,是吗?”

“没有。”他每次一来便是如此,我自觉的更像等待受宠的小妾,“除了和我上床,你还能做点别的吗?”

“别的?”他蹙眉不解。

男欢女爱在他看来除了在床榻之上,恐怕的确不明其他,我只好开门见山说:“今晚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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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他一把握住:“不想和我在一起,想和他一起离开,是吗?”他一字一顿,言词冰冷至极。

我没有多问,猜想他说的是楚莫凡。

“默认了?”他双眸豁然红了,微微眯起,用凌厉的视线讲我注视。

我讨厌他动不动乱发脾气迁怒与我,脾气上来便不做解释,相反还故意和他唱反调:“是又怎么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你管得住我的身体,能管住我的心么?”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被释放,我的心情畅快起来。

可我忽略了这个男人的爆发力。

我被他重重推倒在床上,身上的衣物被撕得粉碎,我知道他欲望来的突然每次一来就会要我,平时我随身佩戴避孕香囊,为保万全,急忙伸手去拿床柜旁边装有避孕丸的锦囊,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为本将军生孩子?”

“知道。”

“那你呢?”他夺走我手上的药丸:“你为何一次次服用这种东西?”

我以为行事慎密,不想,他竟然全都知道。

既然已经被他发现,我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我直言不讳:“对,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只是一句发自内心想法的话,未料到会激起他无限愤怒。

他没有像以前的每个夜晚那样吻我,直接将自己埋入我干涩的甬道里。

我疼得双眼通红,却不愿向他低头,不愿求饶。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用我至亲之人的性命来威胁我爱你,不觉得这个做法很幼稚吗?大将军。”

他还在我身体里,我们用最亲密的姿势控诉对方最大的错。

“在你心目中,我是这种人?”

“事实如此。”

“耶律保贝,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本将军对你的爱吗?”

“大将军爱我什么?”我拱起腰肢与他肿大的部位贴合更加紧密:“爱我这里吗?”

我的一个小动作使得他难以抑制地撞击起来,谈话被截断。

“我到底还是被你俘获。”他突然说。

我已经习惯他的到来,习惯了身体里的另一种心跳,意乱情迷之间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床上会对所有女人说这种话。

我呐喊着,尽情享受身体微妙的快意。

“你喜欢我爱你,对不对。”他停下撞击的动作。

身体的快感被空虚掩盖,我遵照身体的需求,如实答道:“是的,我喜欢你的身体。”

“你喜欢的是我,其次是我的身体。”他让我重复他这句话。

我不禁茫然:不喜欢他,怎会喜欢他的身体?

因为他的霸道,他威胁我的手段,他对我的禁锢,我将这个问题搁置一旁,到最后才愿意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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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怀疑我对他有点动心,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后来我想,一定是他给我下的魔咒太厉害,以致我对他上瘾。

连续半个月,秦钰一次也没有来。

我把自己藏在被窝,抑制不住的想他。

我说他从来没有爱过谁,不懂爱。此时忽然有个声音说:你和他一样,并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我茫然笑。

等这仗打完,我们分道扬镳各不相干,有我在爹爹身旁提醒保护他,秦钰就再也不能威胁我了。我怕他,伺候他,为他侍寝,都只是一种习惯。

秦钰领兵攻入域外,耶律保族周围的六个小部落归顺大周,耶律保族算是周边几个国家最强盛的,本与大周相交甚好,不想竟也有这没落的一天。

哥哥一直效忠大周,带着爹爹亲自训练的精兵加入攻伐大战中,听命与大周皇帝任由秦钰差遣,那日大周宫中来旨,说哥哥擅作主张与周边小国私定协议,屠杀归降小国,陷大周于不义之地。

爹爹闻言带着军队欲找秦钰理论,途中惨遭被屠小国的死士暗算,离我而去。

“是秦钰,贝贝你要相信哥哥,是秦钰害死爹,是他派人杀死爹的!他将事情嫁祸在哥哥用兵不善上!就是因为我违抗他的命令,怎就成了反贼,此番他就对爹狠下毒手……”

我被哥哥晃得头晕目眩,不知孰是孰非,至亲的爹爹已经离我而去,唯有哥哥还在,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秦钰每日照旧会来到我的营帐,我却不再与他说半句话,不再为他端茶,不再接过他递过来的战袍,不再任由他牵引着呼唤他的名字……

他说我像个死人,毫不怜惜地吻我,我却什么知觉都没有,我再也感觉不到眼泪从面颊上流过的凉意。

“你哥哥背信弃义抗旨不尊,本应治罪处死,为了你我饶他不死你还要怎样?”他咆哮,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我流着泪笑,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说我疯了,傻了,离开我翻身下床,那次之后半夜不见他再来。

听说他又打了胜仗,域外之征告一段落。

此时哥哥流落在外我已无家可归,他派人带我随他去我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

没有爹爹,天涯海角何处不可为家。

两个月后我住进秦钰安排的院子里,他也告假歇息,我与他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让人迷惑的是这样的两个人却无半点交集。

每日每夜,他说他的,我想我的。

他喜欢看着我吃饭,然后和我说一大堆我完全不信的话,闲暇时候我不再摆弄药引毒蛊,喜欢绣荷包,绣各种花色的香囊,这是爹爹最喜欢的,爹爹说我虽为女儿身性子烈得很,和男儿一样不知将来能否嫁出去,第一次见到我挽着细线捻针刺绣的时候喜上眉梢。

“这是送给我的吗?”他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我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善变。

“不是。”

“那是送给谁的?”他面色骤变,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平和与我说话。

“无聊绣着玩,打赏下人也好。”

他夺过香囊,隐忍怒火:“鸳鸯香囊岂能随意送人?即便随意打赏下人,你也不愿赠与本将军?”

我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将军喜欢,拿去便是。”

他愤愤而去,又是数日不归。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请命打仗去了。

我想过逃走,只片刻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是逃不掉的。繁华落尽,我不相信他会一如既往的待我,只盼他快些对我厌倦放我离开。

“夫人,不好啦……”伺候我的丫鬟惊慌失措,我并不理会,继续手中未完的牡丹。

“我不是你们的夫人。”无论我如何反复强调,她们依然奉命唤我夫人,即便我知道不厌其烦的提醒没有用,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们,告诉我自己,我和害死我父亲的男人没有关系,和他秦钰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纠正的话,急切道:“大将军受伤了,伤的很重……夫人,军医刘大人说见识过您的医术,请您念在大将军这些日子对您无微不至照看的份上救救将军!”她说着跪了下来。

“你很忠心。”我不知当如何作答,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一夜未免。

我想秦钰一定伤的很重,不然军医总管也不会让人来找我。

过往他的笑,他哄我吃饭的声音,严厉的,无奈的……

他拥住我在我耳旁低语情话的神情,用利剑指着我逼我顺从的狠绝模样,掀桌对我放狠话……

他的脸,他的声音在我脑中无限循环,我被他搅得心神不宁。

挣扎了一夜,我在救或不救秦钰之间心如刀割的徘徊。

如果他死了,我爹爹的大仇就报了。

如果他死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死了就会心痛得无法呼吸,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他的霸道他的牵制,少了这样的一个人难以适应。或者,是因为我想手刃仇人,亲手为爹爹报仇,或者……

为了找出原因,我必须去救他。

当我走进营帐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帐中杂乱不堪,我一边往床榻走,一边拾起地上的药碗碎片。

路上就听伺候他的人说他拒医谁也不见,三日以来送进去的汤药都被他打翻。

“出去。”

我抬头,他躺在床上,白色床单血迹斑斑,他爱穿白色衣袍,此刻白衣已然被染成一片血红。

他闭着眼,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俊朗的面庞没有平日的肃穆慑人,依然美得令人惊心,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他,我会心生怜悯。

他不耐烦我立在原地不动,冷冷道:“出去。”

“流血不止,剧毒攻心。大将军拒医拒饮食,是想练哪一种神功么?”我嘲讽他,觉得这样才能表达我此番来并非为救治他,才能让他失望。

听到我的声音,他猛然睁开双眼,重伤之时眼神依然锐利如刀,却在接触到我目光的那一刻变得温柔、欣喜、失望……

是的,如我所料,他表现的很失望。

他的眼神我永远读不懂,都说女儿家善变,不知道他堂堂男儿大周国的大英雄为何也如此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