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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狂言

    她吃了这么多点心,得多少月钱啊……

    现在阮棠梨根本不敢看沈惊寒,她缩着脑袋盯着香炉中冒出的青烟,看得入神。

    当了一会缩头乌龟后,阮棠梨感觉到马车速度放慢了,独属于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瑞王到——”

    四匹宝马齐齐停下,无数宝石镶嵌的马车在朝阳下璀璨生辉,宫门口的各色大臣们纷纷驻足观望。

    瑞王贴身侍从祁才利索下马,从马车外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轿凳放于马车下,驾车的车夫下马掀开轿帘。

    却见首先下来的并非是瑞王,而是一个身穿破烂衣服的女子,祁才亲自扶着女子下轿,众大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日,瑞王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除去往日盛传的瑞王是皇帝私生子一事外,不近人情的瑞王身边出现绝美侍婢一事亦是沸沸扬扬。

    现今一瞧,这侍婢虽说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麻衣,却难掩惊人之姿,尤其是那一双含情桃花目,着实叫人移不开眼。

    只是他们当真没想到,瑞王已经爱慕这侍婢到上朝也要带着她的地步,竟是半日也分开不得?

    阮棠梨站在沈惊寒左后侧,感觉自己和这群人格格不入。

    “王爷,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阮棠梨悄声问道。

    沈惊寒冷淡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没回答阮棠梨的话,沉默地往宫门走去。

    众大臣的视线跟随着他们移动,直到宫门口的太监向瑞王请安,大臣们才堪堪回过神,急忙也跟着入了宫。

    跟随主子过来的仆从有专门的的休息等候区,虽说如此,其实也就是马棚旁边的简陋小房子,阮棠梨和祁才到时,屋子里已有不少人了。

    刚进门,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就“哎呀”了一声,脸上堆着假笑走过来,“祁才,好久不见了!今儿王爷来上朝了?”

    祁才皮笑肉不笑:“李公公,今日是初五,王爷该来上朝的。”

    李公公是三皇子邵子安的近侍。

    三皇子的官职同沈惊寒的差不多,都属于权力不大的闲散官位,但沈惊寒的官位却又稍在其之上,再加上沈惊寒是建丰帝私生子的流言传得满城风雨,故邵子安一直将沈惊寒视为眼中钉。

    连带着两人的近侍都互相看不顺眼。

    “瞧我这脑子,竟是把这等大事儿给忘了,实在是该死。”李公公不伦不类地赔了个不太真诚的礼。

    这尖细的嗓子,阮棠梨着实不喜,便皱着眉往旁边挪了些,准备看戏。

    没想到她早就被李公公盯上了,不过挪了一小步,李公公就走到阮棠梨面前,极为轻视道:“这位可是传闻中的‘贴身侍婢’?”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声音都停了,所有仆从似乎都屏住呼吸等答案。

    阮棠梨对李公公所说的“传闻中”十分困惑,刚要说话,却见祁才侧了侧身子,把她挡在身后。

    “这是王爷的私事,应该还轮不到李公公过问吧。”祁才收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冷眼看着李公公。

    “私事?”李公公重复。

    这两个字从李公公口里说出就变了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原是如此,倒是我多嘴了,还请莫要见谅,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睛又瞅着阮棠梨,“我只是问一问这位姑娘是谁,也算是在问王爷的私事么?难道这位姑娘是王爷的私人物件不成?”

    紫宸殿上。

    建丰帝一身龙袍威严地坐于龙椅之上,太子邵子墨则坐于他的左下首,百官身着官服俯首请安。

    “起!”

    太监总管周盛元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紫宸殿,所有大臣齐齐应声而起。

    近来,京郊宝汤山常有流寇出没,途径宝汤山的各色路人以及商队都或多或少被打劫过,朝廷派了几波人去缉拿流寇,却不想那些流寇不仅熟悉山头还十分狡诈,官兵们进了山愣是连个人影都摸不到。

    现下由于多处民声哀怨,建丰帝对此事非常重视。

    前阵子,建丰帝派了池怀述和另一名武将前去宝汤山,两人也只是抓住了零星两个流寇,本以为能从他们口中撬点话出来,没想到这二人极为忠诚,竟是半句真话都没吐露。

    “宝汤山的流寇,爱卿们可有好的提议?”建丰帝沉声道。

    底下的大臣立刻开始小声议论,却没有人站出来提出切实有效的方法。

    半晌后,还是没人站出来,建丰帝的脸色愈发黑沉,他抬手狠狠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一群饭桶!”

    所有大臣立即噤声,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沈惊寒也从善如流地跪下,却听到站在他身边的邵子安低声嘟囔着:“日日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