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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抱不平

    大雪纷纷,烈日炎炎,寒来暑往,日月如梭,两年光阴匆匆而过。

    当初的少年已经洗去了那几分稚气,原本白净的肌肤已经略显黝黑,身材也渐渐挺拔起来。

    任宜潇打了两桶水,挑起扁担,朝着茅屋方向快步走去,健步如飞,毫无吃力之色。水桶虽在摇晃,但是几乎不曾洒出一滴。

    常太息正端坐门口,闭目养神。任宜潇轻轻将水桶放在一旁,以免打扰了常太息,两年多相处下来,师徒之间早有默契。任宜潇坐到了一旁,望着屋前那颗光秃秃的树,想道:“一年又这么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常太息才睁开双眼,转头望向右手托腮的任宜潇。任宜潇好一会儿才见师父打坐完毕,慌忙站起身来,道:“师父!”常太息打量了一下四周,道:“又要过年了!”任宜潇叹道:“米又快没了!”常太息白他一眼,道:“既然知道,还不快下山卖柴买米!”任宜潇被他的喊话一惊,立刻拍拍胸脯,道:“交给我吧!”立刻奔向柴房,用那辆简易的小推车装起一堆柴,背上还背了一堆,往山下的市镇赶去。

    自从任宜潇来了以后,下山买各种日用品的活也都由他来干。不过由于每次买的都比较足,他几个月下山一次就够了。这一次下山,带着这么多柴,也没怎么累,只是还在感慨自己练了两年的“涵虚太清功”,体力是长进了不少,但是丹田之中总感觉几乎空空如也。

    最近的这个市镇离师徒俩的住处也有十余里远,不过任宜潇每次下山还是挺欢喜的,毕竟他不太喜欢拘束,即使在山上的日子也还算有点闲云野鹤的味道,只是师父常常唠叨和督促练武功,有时难免有点烦。任宜潇背着柴,还推着一车柴,慢悠悠地向市镇走去,一边又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可惜入冬之后路旁的草木也缺少了几分生机。

    来到镇子上,在路旁,任宜潇把推车把手一松,将负着的柴一放,开始吆喝起来。最早几次来卖柴时,他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从一个公子哥变成了路边卖柴的小贩,这转变不是很容易接受的。不过现在,他吆喝起来倍感轻松。

    正值隆冬,柴火是每家每户必备的,现在也颇为抢手,任宜潇也不贪小便宜,价钱公道,因此不过一炷香工夫就卖光了,任宜潇背向大街,数了数铜钱的数量,最后满意地用布帛包裹塞入怀中。

    任宜潇正握住推车把手将要推动,忽见一个少女大哭着跑过街,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追在她身后,经过任宜潇身旁没多久,一把拉住了少女,泣道:“秋儿,你别跑了行吗?”

    名叫秋儿的少女不停地用玉手抹泪,道:“反正我不会过去的!死也不会!”中年人叹了一声,道:“爹再去求求情,好吗?”少女不为所动,哭喊道:“再去求也是没用的!”

    “她说得没错!”听得这样一声,父女俩皆变了脸色。任宜潇和路旁的行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胖子带着一干人慢悠悠地走过来。胖子一脸笑嘻嘻,抚摸着鼓鼓的肚子,道:“刘老三,你还不把女儿带来,要我亲自来迎接!”他身后的是一群家奴,个个面色凶狠,都已经拉起了袖子,露出小臂,似要准备大干一场,刘老三吓得当街跪倒。任宜潇很少下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向旁边一个小摊的摊主打听。

    摊主轻声告诉他:“小哥,这人就是附近的大地主俞大白,仗着有钱有势和几个能打的家奴,到处为非作歹!这刘老三不过就是今年收成不好,交不上佃租,这俞大白便强要他的女儿去做奴婢。真是可怜!”

    任宜潇听了,心中气愤,想道:“俞大白,白白胖胖,倒像条大白狗!”顾顾四周,行人都已经退到了一旁,生怕把自己卷进来。那摊主也蹲下了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战战兢兢地观察着情形。只有任宜潇站在那儿显得突兀了一点。

    俞大白一行人倒没怎么在意行人,只是上前绕了刘老三父女一圈,道:“你们莫不是想逃债?”刘老三头上汗如雨下,不停地磕头,急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小女实在不敢想有伺候俞老爷的福分,还请老爷包涵包涵,给小人宽限一段日子,小人一定把欠下的佃租交上。”见俞大白沉默不语,以为此事有希望,便爬上前去抱住俞大白的大腿,道:“俞老爷,求求您了!”

    俞大白突然一抬脚,一把将刘老三甩在地上,刘老三摔得直叫疼,刘秋儿慌忙上前扶起父亲。俞大白笑嘻嘻道:“我呸!要是人人像你这样,我喝西北风去啊!”接着一挥手,道:“来人,把他女儿带走,老头子么!嘿嘿!得给点教训!”

    一群家奴恶狠狠地冲上前,其中两个强行将刘秋儿哭喊着与刘老三拉开,另外几个立刻对刘老三一顿拳打脚踢。刘秋儿不停哭喊着,一旁的行人们也纷纷动容,但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得罪俞大白。

    俞大白看见这样的情形,似乎心里极为得意舒适,走到刘秋儿身旁,一手托起她的下颌,笑道:“小娘子,你跟我回去做个小婢,但我保证你马上就做小妾!”刘秋儿投以哀求的目光,口中呜咽着“求求你”,但是俞大白故意避开,继续看着挨揍的刘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