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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朱门酒肉

    为首那人浓眉高鼻,趾高气扬,骑着一马,见一大群乡亲正围着任宜潇两人拿米,大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抢夺官粮!识相的,还不老老实实把粮食还来!”

    许多乡亲们被快手一吓,纷纷跑开,快手四散开来,欲包围捉拿。

    任宜潇站出来,气聚丹田,厉声吼道:“住手!”快手们为之一震,登时愣在当场。领头那快手也被他这声大吼吓了一跳,扶了扶小帽,握紧刀柄,道:“大……大胆!你是何人,怎敢在我等面前放肆?”声音有些哆嗦。

    商夷撅嘴道:“谁说这些粮食是我们抢的?这是我们买的,发给乡亲们又怎么了?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那中年男子一家人首先应声,紧接着其他乡亲也纷纷应和。

    那领头人眉头紧皱,道:“你说你们是买的,有何凭证?”商夷不忿道:“那这位大人说这些是官粮,有何凭证?”

    那领头人一怔,嚷嚷道:“我说是就是!来人,快把这对男女拿下,把官粮收回,有违抗者一律拿下。”快手们拔出兵刃,准备上前。

    任宜潇拔出“春晓”,商夷也短刀在握,就在这时,一个快手一声惊叫,竟被抛来似的直冲那领头人,将他撞下马来。

    那领头人撑着腰起身,破口大骂:“你特么的干嘛?”

    “是我干的!”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任宜潇、商夷听见一喜,往前一看,一个灰衣少年正仗着一杆银枪缓步走来,正是卫颀。

    那领头人见卫颀仗枪而来,颤声道:“你……你想干嘛?造反吗?”卫颀冷“哼”一声,道:“你们不乖乖滚的话,小心小爷请你们吃苦头!”

    那领头人右手抽出长刀,左手马鞭一挥,喊道:“给我上!给我上!”快手们纷纷冲向卫颀。

    卫颀扫视一眼,“百丈冰”直出,寒气四溢,眨眼间逼退多人。

    “百丈冰”横扫,现出一道银光,又有三人被打得翻倒在地,背甲皆裂,要不是卫颀手下留情,这三人岂有命在?

    刹那间,一道绿影窜出,几个快手或是脸庞,或是胸口为其一打,纷纷喊疼,摔倒地上,乃是任宜潇手持“春晓”上前相助卫颀。

    两人出手,不到半盏茶工夫,一群快手都已躺在地上,或呻吟,或求饶。那领头人见形势不妙,欲转身上马,商夷却出现在他眼前,他急忙挥刀一劈。

    “呯”的一声,那领头人的长刀已经落到了两丈外,他顿时吓得软倒在地。

    卫颀问道:“任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儿?”任宜潇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宜潇哥哥,你说这些家伙怎么处置?”商夷边说话边在那领头人面前挥着明晃晃的短刀,吓得他脸色煞白,寒毛直竖。

    “这——”任宜潇面露难色,卫颀亦是眉头微皱,道:“若是放了他们,没准还会有快手来为难这些百姓。”那些快手们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任宜潇扫视附近的乡亲们一眼,他们的脸上无不充满着担忧,小孩子紧紧抱着大人,有的目光呆滞疑惑,也许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任宜潇又一望快手,大多都是一脸惧色,乞求的目光投向自己。

    任宜潇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可知道挨饿的滋味?”此话一出,许多人一怔,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道。

    一个较为年少的快手满目晶莹,不停颔首道:“我知道,我知道。充当衙役前,小时候,我家里没东西吃了,我哥哥把拿到的半个饼让给了我,后来,我活了下来,他却……他却……”放声哭泣,不少乡亲亦有同感,或叹息,或流泪。

    还有一个快手也哽咽道:“俺也有过,赖着当这快手,俺也是不想再饿肚子。”又有好几个快手含泪说起自己,就算其他一些人没像他们那般忍饥挨饿过,听着也不禁双目泛红。

    任宜潇叹道:“你们都是从老百姓充当衙役的吧?不少人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这些乡亲们一样在挨饿,他们也有亲人,你们为何还要来为难他们呢?”快手们接二连三应和起来。

    那领头人叫苦不迭,自己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但从小也算衣食无忧,哪有这般经历?如今见自己这些手下人一个个地被任宜潇打动,自己方才那样子,若是被认为与他们不是一路人,没准不会被放过,想到这儿,起了一身冷汗。

    任宜潇长长一叹,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盼你们能体谅这些乡亲们,好自为之,你们走吧!”

    快手们一怔,任宜潇又喊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有几人直接拜道:“多谢公子,小人们绝不会再来为难这些乡亲们了。”其他人也纷纷道谢,拾起兵刃离开此处。那领头人见此,连马匹都不顾,连忙抱头快步离开,倒也没人来跟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