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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后,她懵了

    “盛延益,你好好的。”

    滔天的火海中,回荡着这样一句有气无力的轻叹。

    浑身灼热,烧的人喘不上气。

    容听悦恍惚的想,这一场火怎生烧了这么久?

    她又怎生被烧了这么久还活着?

    耳边传来几个人的低语声,容听悦听着熟悉,想来是生前认识的人,来送她最后一遭的吧。

    可惜她睁不开眼睛…

    约摸是眼皮被烧成浆糊了。

    她意识昏沉的厉害,这堪堪要陷入沉睡的感觉…

    许是无常索命来了。

    也罢,去了便去了。

    这般想着,她又要陷入昏沉。

    不期然地,耳畔传来一声娇憨的调笑声:“姑娘,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要贪睡到几时啊?”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容听悦觉得被粘住的眼皮似乎能睁开了,她试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儿灿烂的笑脸。

    容听悦启唇,声音带着久睡的懵然:“花钿…”

    “哈!姑娘,我就知道你在装呢。”花钿抬手,食指点在容听悦的鼻头上,她惋叹道:“只是可怜我们姑娘了,这下病了,是彻底去不了清谈会了,要我说啊,这盛小侯爷忒不是人了…”

    盛小侯爷…

    容听悦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她忙的坐起身,牢牢抓住花钿的胳膊,着急问:“盛延益呢?他没事吧?”

    “他怎会有事?他将姑娘推入莲池中便走了!可怜姑娘自己爬上来…吹了风,受了寒,现在高热还不退,哼!”花钿满面怨怼。

    “哦…”容听悦应了一声。

    她低头看,抓在花钿胳膊上的双手白皙如初,她松开花钿,翻转着双手来回看,没有大火烧过的痕迹。

    当时被火舌吞没的灼疼犹记心上,现下身子虽然困怠,但并没有灼痛。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

    容听悦自知不聪慧,却也晓得,这绝非是她在大火中被救下,而是…她重活了。

    娘嘞个乖乖。

    容听悦下意识开口:“我…没死?”

    花钿扑哧笑了:“姑娘,那莲池只齐膝深,淹不死人的。”

    容听悦秀眉微蹙,她缓缓下床,慢吞吞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似在散步,实际在打理思绪。

    容听悦家中世代勋贵,上有高居太尉之位的祖父,中有官居礼部尚书的父亲,下有在礼部混日子等死的哥哥。

    所谓富不过三代,想来当官也是如此。

    本着这样的家底,容听悦是衣食无忧的。

    她和京城众多名门贵女官家小姐一样,心悦着金科状元,高岭之花的严述,严无咎。

    但严述心中只有名动洛阳城的大才女兼大美女,裴缨郡主。

    既是高岭之花看上的女人,自然不是池中物。

    向裴缨郡主求亲的人,能绕皇城三圈,可惜皇城重地,无人敢绕。

    只有盛小侯爷不自量力地敢了。

    盛初尧,字延益,昌宁侯府独子,母亲为皇室长公主,只可惜老侯爷早年为国捐躯,长公主哀痛过度,身体虚弱,盛初尧很小时便被先帝接到宫中,与诸多皇子一同教养,长公主逝世后,先帝对其更加宠爱,几乎视为亲子。

    盛初尧对皇室也算是尽心尽力,后来外敌来侵,盛初尧几度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这都是后话了,除了重生的容听悦没人知道。

    其实小侯爷才貌双绝,文武双全,可惜性子骄矜,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利益熏心太自我,睚眦必报心眼多,说的就是盛初尧。

    他科举登第,位列探花,还心怀忿忿地抱怨是严述抢了他状元之位。

    这话那些心悦状元郎的女子们就不爱听了,你一个探花,中间还有个榜眼,严大人怎么就抢你状元了?

    你咋能这么有脸呢?

    谁不知道盛小侯爷向裴缨郡主当街求爱,被狠狠拒绝,次日郡主便和严述一起游灯这事。

    给盛小侯爷气得三天没出门,没面子。

    严述和裴缨,是才子和佳人,本该是一对。

    容听悦时常想,她也算佳人吧,怎的就没个才子了?

    这不才子来了,还是骄矜傲慢的盛小侯爷。

    盛初尧几次作妖未果,郡主美人还是嫁给了严述状元郎。

    而容听悦和盛初尧,因为门当户对,再加上家族的一些利益,走到了一起。

    但容听悦和盛初尧,本就是男不情女随便的。

    婚后俩人各过各的,相安无事了好几年。

    上辈子,在严述不明不白地死掉后,盛初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裴缨郡主弄到了府中,他倒是没有勉强郡主,只是郡主自己要死要活。

    容听悦就劝啊,劝郡主好死不如赖活着。

    郡主恨得咬牙切齿,说他们夫妻狼狈为奸。

    这容听悦就不爱听了,她和盛初尧是正经拜过堂的,哪里就扯上奸了?

    但她和盛初尧夫妻一场,确实是没多少情情爱爱的,多的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惆怅…

    唉~他不喜欢你啊?

    巧了,她也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