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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回 佳节齐团聚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确实,十六的月亮很圆,极亮。这是张军出过事的第二年中秋,在青山窝村的村中央第三排的一座小院里,有四个人也在喝酒。这四个人分别是:张宝江、赵保卫、刘洋、周继新。这四个人也都是驾驶员,他们也都买了车。他们看到赵宝国、张军周文华、刘文秀、李胜利买车搞运输发了财,也眼热起来。于是,各自努力,自己积攒或者借贷,先后也买来了汽车,跑起了运输。俗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保国一伙是仁兄弟,他们五天一小聚,十天一大聚,而这几个人呢?也经常相聚。最小的周继新建议:“人家拜仁兄弟,咱也拜仁兄弟。”而年龄大一些的张宝江说:“拜什么仁兄弟,好就好,没事时逢年过节经常聚一聚。切磋切磋车技,探讨探讨市场行情,谈谈运输业务,不比什么都好。”故此他们经常相聚,也吃也喝,但不是赵保国他们大吃大喝,而是小斟小饮,以谈心、谈事为主。这天,他们又相聚在一起了。

    明亮的电灯光下,堂屋的正中央一张八仙桌子上摆满了菜盘子。四个人分别在在四面坐下。他们的面前有的喝啤酒,有的喝白酒,也有的喝饮料。这是赵保卫的家,他们四个人经常相聚轮流做东,今天轮到赵宝国做东了。

    “保卫叔,我和你喝一杯。”最小的,也才二十六岁的张继新建议。

    “喝就喝。”赵保卫端起了面前的啤酒,而周继新嚷嚷道:“不行,你也来两盅白酒。”

    “我只能喝一瓶啤酒,你非让我喝白酒,这不是逼公鸡下蛋吗?”赵保卫嚷叫。

    “你喝两杯,只两杯。”周继新坚持着就去斟白酒。

    “好了,好了。他不能喝白酒,你逼他干什么的?我早就说过,书上也写过,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引路的小鬼,气是惹祸的根苗。能成大器者,只看重事业,低调处人做事,谁见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计后果,任意作为有大成就呢?”张宝江抚摸着饮料瓶说。

    “对,对,大哥说得对,你听你大叔的。娘的,你小子今后少喝白酒,甚至戒掉酒,千万不能跟赵宝国、张军他们学习。”赵保卫点头对周继新说。

    “正确,正确。”刘洋端起面前的白酒杯子附和。随之又给周继新解围:“来,我陪你两杯。只此两杯。”

    “好嘞。”周继新高兴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终天摽在一起大吃大喝,我曾预言他们会出事的。怎么样。张军出事瘸了;刘文秀出事死了。”

    “怎么出的事?总结起来,他们还不是因为一个“酒”字吗?”赵保国、周文华原来喝酒,后来就少喝酒,甚至不喝酒了,因此他们俩人就没出事,发了大财!”赵保卫说。

    “他一这样,这个家怎么了了?年轻轻的,怎么过下半辈子?”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一个刘文秀,一个李胜利,如果再不改,也还得走张军的路线,下场甚至更惨。听说赵宝国及周文华现在酒喝得少了,这就是悬崖勒马。”张保江弹着烟灰说。

    “酒鬼就像养汉女人一样,好犯瘾。一犯瘾了,就不计后果了。”张保江说:“不开车的人喝酒,嗜酒如命都不好,咱开车的人喝酒就更不好了,为什么,咱们开车必须时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养成了喝酒的坏习惯,终天头晕脑胀,浑浑噩噩的,头脑一盆糊涂浆子,那车还能开好,还能不出事?”赵保国用卫生筷子敲着桌子,铁板着脸郑重其事地说。他浓密的胡渣子在灯光下显得很刺眼。

    “对,对。今后咱们几个人得互相监督,不准喝酒。特别是在开车的时候,更不能喝酒,养成不喝酒少沾酒的习惯。”张保江面色严峻地说。

    “正确,正确,我们都得执行。”周继新三个人相互点头心悦诚服。

    “俺听你智多星的。”周继新、赵保卫、刘洋异口同声。

    “咱们好好干,保持一个平安的心态,不喝酒,不慌张,不急燥,力争一生平安,做到十万里路无事故。把家庭的经济搞上去,咱们和他们比一比富裕,咱们也给村里做些善事、好事,毕竟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啊!要为群众、为社会办事。”张保江说得语重心长,大家洗耳恭听,其声赞好。

    “大爷——。”一声响亮的喊叫从大门外传来。循着着声音望去,只见二愣子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四人异口同声地:“二愣子又来打秋风了。”

    提起这个二愣子,可也是个可怜的人物。娘死得早,爹带着他张大成人。今年都二十多了,还是个光棍杆儿。爹去年死了,就他一个人东家凑一顿,西家凑一顿,吃白食儿打秋风。有时给人家垫洋铺(农村给羊圈打扫卫生)出出猪铺,人家就施舍给他一些饭食。这家伙个头大,憨头憨脑的,有一身蛮力气,但他有力不愿出,懒,又少个心眼儿。因此,大家都喊他二愣子。这不,他可能从此路过,听到了说话声,或者饿了,就来找吃的了。

    “二愣子,你来就是找吃的吧?坐下喝酒,我听说你还特别能喝酒。那好,我们夜几个都极少喝酒,给,把这半瓶干了,可有一条,明天给我出出猪圈。”赵保卫想让着。随之递过酒瓶,对着瓶嘴儿若鲸鱼长饮,一家伙就干了半斤,张保江四人看了眼都直了。

    “慢慢喝,吃点菜。”张宝江说。可怜,听说当年你老爷带你爹来讨饭,然后土改,就在这村里住了下来。这庄就你们一家姓于的。你爷去世,你爹娶了个憨媳妇,生下了你这个憨儿。一身的蛮力,怎么就不去采石场挣钱,今后打算说个媳妇,组织个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