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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娘回家

    “三娘子定了婆家没?”二堂叔拉了薛大郎到路边坐着闲话。

    “打小没定过,前儿才回来还没想这事。”

    “小时候为何事送走?”

    “自打父亲离开,母亲一直生病。十年前我上山采药摔坏了腿,妹子那年才七岁,就把自己卖给人牙子,换了银两给我和母亲治病。后来被人牙子卖给大户,今年蒙着恩典放了奴籍。”

    “这娘子是个人物,谁家得去了便是宝。有十七了,那得抓紧,在咱这村前村后算老姑娘了。”

    二堂叔这么一说,薛大郎也头疼上了,村里姑娘十二三岁上就定亲,十五岁嫁的一个不剩,三娘子这年纪找未订婚的难。

    “大哥,给你。”三娘子跑的满头汗,把纸包递给薛大郎。

    “这是……”薛大郎打开纸包,里面是散碎银子,

    二堂叔:“三娘子,你的包袱呢?”

    “包袱里都是旧衣裳,兑给当铺了。”

    三娘子:“二堂叔,真个议价不下,咱就买了这牛。”

    “我再试试去。”二堂叔对三娘子既怜惜又佩服,狠下心再上前交涉。

    “好了,好了,缰绳牵好了,银货两清了。”卖牛犊的汉子把缰绳递给薛大郎,嘴里嚷嚷着,低头把六两四钱银子装进褡裢。

    薛大郎喜欢的摸着小牛犊的皮毛,战战巍巍的牵着缰绳。

    三娘子:“二堂叔可还有别事?”

    二堂叔:“没有别事,这就家去了。”

    三娘子:“快近晌午了,二堂叔赏脸吃顿酒再回不迟。”

    “对对,二堂叔劳烦您一上午,吃顿酒应当的。”薛大郎拍着自己的脑瓜子,后悔没有妹子提醒可是落了礼数。

    “吃酒?”二堂叔看看薛大郎,再瞧瞧三娘子,心里很是欢喜,

    “好,也是我与你兄妹有缘,就吃你们一盅。”

    薛大郎牵着牛犊,三个人说说笑就往集市外找吃食店去,寻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临街店,三人进去,三娘子直接点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带肉,还有肉饼和一壶酒。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薛大郎有些心疼,暗自埋怨妹子,在大户人家做久了,花银子大手大脚。

    二堂叔看着一桌子菜也啜了啜牙花子,自己家虽然过得比普通人家好,这样丰盛的酒席只有年节才能吃一顿。

    三娘子给二堂叔和哥哥倒酒,布菜,坐姿优雅、举手抬足甚是规矩。

    二堂叔越看越喜欢,就想着哪家有适合的男子给三娘说门亲事,这一动脑,还真让他想起来最近他们本村的一个郎君。

    “三娘子,你兄长说你没有定亲,现今心里有何打算?”

    何打算指的自然是找婆家,这时候的女子没有婆家,只能依附娘家,断不能自己立户。

    “我妹子人实在,能干。二堂叔认识人多,帮着寻人好、老实肯干的就行,我妹子不挑。”

    薛大郎认为女孩子家自己不能说找婆家的事,就替三娘子回答。

    三娘子听着哥哥说,也没做声,她从来没想过找个何样的郎君,若是不离开侯府,夫人自会给她们安排,一等婢女定是配给府里有头脸的管事。

    “我这里倒有一郎君,大郎、三娘子可要听?”

    “二堂叔请说。”薛大郎显得比三娘子还急。

    “郎君复姓南宫,家就是我们村的,南宫郎君一直在外经商,很少回家,前年他父母过世回来还未娶妻。”

    二堂叔喝了一口酒,砸吧着嘴,想着接下来怎么说。

    “也是前天,他抱着一个未足月的婴童回了村。我去他家里,这才知道他经商亏了本,又遇新妇难产,生下一子就走了。无处安身这才回了老家。”

    “这个不行,我妹子怎能给人做继室。”薛大郎还是很心疼妹子的,年龄大点慢慢找也不能做继室,还有个不足月的婴童。

    “哎,这也不算继室,那个是死在外头的,也没三书六礼不算数的。”

    “还有个孩子,是个男童?”薛大郎心有不甘,二堂叔点点头:

    “若不是这婴童,南宫郎君不愁娘子,人长得十里八村没有那魁梧样的,四方大脸相貌堂堂,干活过日子定是一把好手。

    “年岁几何?”

    “也是年岁大一些,今年有二十整岁了。这个年纪会过日子,还有经商阅历,保不准哪天又起来了。”

    薛大郎被二堂叔说的有点动心,主要是南宫郎君见过世面,和妹子倒也相配。他断不能给妹子寻个和自己一样日日耕田的农户。

    其实他想给妹子寻个秀才样的读书人,可是县城里的秀才登门者众,早早都定过亲的。

    薛大郎转头征询三娘子的意见,却见他妹子双眼盯着外面,自己也转头,看到了路对面一个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