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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p1 第一幕 序

    第一幕序

    1

    时间:2010年

    地点:南宁市公安局档案室

    “回忆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特别是那些你所经历过,又不能忘怀掉的,在现实的大锤面前,你才会明白,这个社会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么简单,它包含了太多太多的阴暗面,和世人所不熟知的故事。并不像小说里写着的那样,可以明确的分划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叫卫祁东,是南宁市公安局内的一名档案记录员。

    在虚度的二十多年的光阴里,从我手中接过的犯罪文案多达上百宗,正常的,离奇的,未解的,都有。

    现在我坐在电脑桌前,努力想用华丽语言描写当中那些犯罪事件的喜怒哀乐。却发现,如果把所有色彩删除,余下苍白无力的文字,单向以黑白照片去留念,才明白,有些事只能用儿时纯真眼睛看下去,方为美好的••••

    而作为一个前重案组成员的我,在整理那些个档案时,发现了一些极为特殊的文案,它们被收在几个用牛皮纸制成的档案袋中,上面以钢印盖下的‘绝密’两字让我为之心颤。在某次要销毁过期文件时,我接到命令,将这些被归类成‘绝密’的档案取出,备份到电脑中去。

    带着一丝激动,一丝紧张。我将那些文件抽出,它们很普通,和之前看到过的那些犯罪档案没有丝毫差别,这让我心里浮现出一种莫须有的失落。小心的把他们翻开,在这几打不厚的纸张中,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它们竟然不是按照正常的数字顺序排列,杂乱无章,毫无规则。

    无奈下,我只好将它们重新排好,可是排来排去,第一张文档就是找不到。只好把那些牛皮袋又拿出来,打开看看,是不是有所遗漏。幸好,在最后一个袋子中,我找出一小张纸片,上面的数字刚好就是A-0。

    而纸片上的四个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验尸笔录。

    将档案重新整理完毕,我点上一支烟,在淡蓝色的烟雾中,我敲打着面前的电脑键盘,记录下档案上那些个犯罪事件。而第一个验尸笔录,是一个关于‘鬼剥皮’的•••••

    2

    华灯初上,11月寒冷的空气呼啸在南国半空。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而过,似乎不愿多停留半分,只想早早归家,享受暖气。

    一列列汽车飞驰,不时有行人站立在路边,举起一只手,让经过的出租车停下,一头钻进去,随口报出一个地名••••

    这是06年冬季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日子。

    可惜,在遥远的西南雪山上,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一行军人,将会对今日所要发生的事件,刻骨铭心•••

    阴沉灰暗的浓雾笼罩着西南群山的北部,寒风刮来,一行人都感到寒气入骨,但在前面领路的瘦削背影似乎毫不在意。他戴着一顶土黄色的毡帽,身上裹着一件不算太厚的黑色棉衣。就在这样高度的山上,甚至还能见到冰雪,特别是霜冻的痕迹。冰雪无处不在,因此,给他们搜索的高达木林披上了一种死人般的阴森光芒。

    领路人身后两步跟着地是这次救援总指挥方爱国上尉。他穿着紧身绿色军大衣,这位上尉看起来表情很严肃,一顶灰白色的风帽下是他半眯着的眼睛,深褐色。他双目快速扫视着山间,搜寻着,焦躁地一次次抿紧又松开嘴唇•••

    “老乡,还有多远呢?”他嘀咕着,用那带有河北腔调的普通话问道。呵出的气迅速化成浓浓的白色气雾,在他嘴角边上散开。

    “长官,不远了,离你们说要去的那个地方。”黑衣人镇定地回答。与身后那群全副武装的战士不同,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对他来讲就如同傍晚务农回家吃饭一样轻快。对于他这样瘦削而且语气有十分肯定的人来说,他的声音低沉得令人吃惊,甚至比方爱国上尉的嗓音还要低沉。他回头看了看肩膀宽阔的上尉一眼-------上尉的身材与那些士兵并无二致。回头的时候,露出了他留着平头的后脑勺,以及斑白的头发和菱角分明的脸部,只不过那双无神的眼睛早已浑浊不堪。他举起左手,指着不远处,“实际上,我想,那里就是你们一直寻找的地方。”

    方爱国上尉向后比划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战士掏出一副地形图,摊开在他面前。上尉仔细盯着地图,还不时抬头起来左右观察比较一下。“就是这一带没错,按照接受到的求救信号来看。”片刻,方爱国上尉就确定方位,指挥身后那些个士兵一一分散开,搜索这一片不是太大的区域,而领路的老乡,老实地站在一旁,偷偷伸长脖子,打量着这些走来走去的士兵,他有点好奇。

    “报告,方上尉你过来这里看看。”一个年纪较轻的小战士指着一处乱石堆砌的‘坟墓’对方爱国说道。等上尉走到那处,见到这里遗留下极为明显坍塌痕迹,觉得有可能发出求救信号之人,就是给活埋在下面也不一定。

    “将这些乱石搬开。”没有一丝迟疑,方爱国上尉果断下达命令。

    而那有些好奇的老乡,也在战士们动手移开乱石堆时,悄悄挪往这边来。他也想知道,这些个当兵的小伙子,跑来他们这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究竟要寻找什么东西。不过,很快的,老乡就没了那要命的好奇心,猛的倒退几步,不知道是给石块绊倒还是两腿发软,他一屁股跌坐在山路上,手指哆嗦着指着前方那个移开乱石,显现出的山洞。眼睛瞪得老大,咧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来•••

    士兵在移开多块巨石后,那地方显露出一个半大的洞穴来。洞口不大,不过黑漆漆的,加上有雾,让人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几位战士小心的拿出背包里配备的强力探照灯,打开几盏,慢慢的照到洞穴中去。借助强光,大家看见几个黑影围成一圈,背朝洞口,有的蹲坐在那,有的趴在哪里,相同的是他们还不时的低头挪动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