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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才华

    这是一个发生在古神时代的丑闻。

    在那个土地还没有变成海洋,人类还没有拥有魂力的时代,神王,是一切一切的统帅。

    神王统治众神,设立规则,选择执法者,惩罚反叛者。

    那时的神都是自然神,是与世界一同诞生的初始神,包括生命之神、毁灭之神、善良之神、邪恶之神、界限之神、天使之神……以及,与世界一同诞生的,时间。

    生命之神创造万物。

    毁灭之神赐予死亡。

    善良之神和邪恶之神给予万物两种不同的发展倾向。

    界限之神将神与万物分隔,又将万物置于不同位置形成空间。

    天使之神钟爱万物中的一类,将神性分享给他们,形成人类。

    而时间,她使神衰落,使人强大,使沧海变桑田,使永远成为永远。

    时间的意志选择她认可的人,被选中者身上形成时间回环,回环不消,永生不灭,直至成神。

    成神。

    神再也不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传说,而是成了人类可能达成的目标。

    神王因此十分忌惮时间的存在,也厌恶她,他想要抹杀时间的意志。

    “然后呢?”

    古榕抓着一把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尘见君忍不住瞥了自家儿子的这个知交好友一眼。

    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不稳重呢。

    “……然后,神王设计抹掉了时间的大部分意志,并准备将造神的力量占为己有。不过幸运的是,并非所有神都站在神王那边。界限之神暗中打开了两界通道,天使之神则带着时间残存的意志逃往人界。”

    “然后呢?神王抓到天使之神了吗?时间死了吗?”

    “嗯,抓到了,而且很悲哀的是,天使之神是被她最钟爱的人类出卖的。天使之神被囚后,神王将她的宫殿沉入了海底,还把她的四肢、脊椎和头骨全都挖了出来,奖励给了告密者。”

    尘见君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他继续道:“不过令神王没想到的是,天使之神在被抓之前,已经秘密藏好了时间,古书上说,神王花了千万年仍然没有找到被她藏起来的时间。”

    古榕听完大惊失色,居然把别人全身的骨头挖出来当做奖励,这神王也太变态了!

    相比古榕的长吁短叹,尘心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思考着。

    单从神话来看,天使之神给予人类神性,时间让人类变强变成了可能,可是神王心狠手辣,看不得人类修成新神,害怕新神分割了古神的权利。

    不,可能不只是分割,如果在未来出现比古神更强的新神,甚至是比神王更强的新神……难怪神王要赶尽杀绝。

    如果说,石海真的就是时间最后的意志……

    “所以,你们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吧。”尘见君的视线在尘心和古榕之间游走了一番,他的面容甚至比身为晚辈的尘心还要年轻,目光如刀,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

    古榕看了看尘心,试探着开口道:……“因为,我们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尘心想了想,接下话茬道:“父亲,我觉得,我们可能见到了时——”

    “等等!”

    尘见君猛地打断了尘心的话。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只见三人正坐在一条小溪边烤鱼,身边不远处就是溪流,而身后则是成片的树林,他比了个手势,将两人引到树林的深处,才低声道:“古书上说,风会将真相带给世人,而水会将秘密带到众神之地,我怕在那里说话不安全。”

    二人了然,尘心继续道:“我觉得我们可能见到了,时间的意志。”

    果然。

    对于这个答案尘见君刚刚已经有了猜测,所以并不惊讶,只冷静反问道:“有何证据?”

    尘心道:“那人不需要吃喝,缺乏常识,记忆似乎也有残缺。二环魂师却拥有两个万年魂环,而且魂环不是猎杀魂兽得来的,是自己出现的。一二环的魂技都是控制时间流速,释放魂技的时候意识会进入一个我感知不到的地方,而且她似乎可以和她的魂环进行沟通。”

    “还有啊,在来找您之前尘心同时祭出九个魂环,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绝对有问题。”古榕补充道。

    总得来说就是不像人类,能力更是仅存在于传说中。

    尘见君皱眉思索了片刻,果断道:“你们先回去,这事不要张扬,也别让她出事,我先去调查一下,有消息再联系你们。”

    尘爸爸风风火火地走了几步,又风风火火地折回来,“记得,千万别在水边谈秘密!”

    尘心:“……是,父亲。”

    烈日当空,武魂城里静悄悄的。

    人们走在街上都不曾大声交谈,遇见熟人也是用圣神信徒相见的仪式行礼,官兵在各个路口站岗,时不时会有鸽子从天空飞过。整座城宛如神话里的天堂,洁白,有序,和谐。

    石海再次走到管事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声音。

    石海已经忘了上回她是推还是拉,这次好歹看到了门把手,惯性思维的去拉了一下。

    还真拉开了。

    机智的石阿海万岁。

    石海把头探进门缝,偷偷瞄了一眼,里面很暗,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一张长桌摆在屋子另一端,好像没有人,具体也看不清什么,毕竟屋里唯一的光明就是石海拉开门缝在地上打的那一道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