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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女人


    祝童刚想说什么,夜女人凑上前用唇堵住他的话,低语一句:“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难道我很象鸭子?”祝童低嘲的说一句,手里纂着两张百元大钞,出租车刚把夜女人载走;她拒绝了祝童的邀请。

    祝童能看出她的犹豫,还是尊重的为她拦辆车;只是没想到夜女人最后塞给他两张钞票,里面夹着一张深蓝色名片,是暗示还是挑逗?也许那迷样的夜女人自己也不清楚。

    外滩的夜依旧灿烂,这个夜晚,小骗子注定要独自度过。

    名片上的夜女人似乎十分威风,有一串头衔与职位,以至与祝童一时看不明白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临睡觉前想到,这样的名片他见过:夜女人是个有钱有闲的贵妇人,她那一串头衔都是用来解闷的。

    selina,是名片上唯一的名字,就如她的人一样,柔美娴淑,但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名片上是个外地号码,按照这个电话,一定找不到这个夜女人,也许唯一有价值的,只是那个邮箱。

    祝童把名片放进口袋,却发现钞票有问题,借着床灯一看,上面的字母号码一样:lh75243168。

    真是迷一样的女人啊,两张百元假钞,就是自己的价值吗?

    第二天一早,祝童刚起床正坐在地毯上晨练,手机响起来。

    祝童咒骂一声,最不希望这个时候被打扰。他练习的是师父从**着练的蓬麻养生功,这几年再忙也没停止。

    老骗子曾经把着套功夫吹得神乎其神,但是祝童只从老骗子的身上,就没看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不过是因为夜里被个少妇挑逗,却终究没能与之春风一度,早晨的**太盛,才用这套功夫收敛精神。在祝童看来,静心安气养身才是这套功夫最大的效用;老骗子的年纪具体有多大,祝童从来也没明白过,但是山东海边那个小女儿的出生证明,老骗子练这门功夫后最大的本事,也许还是在床上。

    电话是黄海打来的,他询问祝童昨晚过的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最后不放心的问:“你房间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黄警官,你是警察,难道连这也不清楚?如果不把电话拿起来,这里晚上能睡觉吗?”

    黄海在那边哈哈大笑,连连夸李医生洁身自好,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楷模。祝童住的宾馆是比较乱,晚上夜莺乱窜,电话更是一刻不得安静。

    昨天晚上临走时,苏绢邀请祝童中午到她那里吃饭,没想到黄海一早打电话来;趁这个机会,祝童说中午要去看朋友,让黄海提前对苏绢和叶儿说一声,并答应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赶到苏绢家。

    上午十一点,祝童拨通了秦渺的手机,却没人接。五分钟后,一个短信传过来:李医生?我们正在上课,下课就打给你。

    祝童回个0k,打开手提电脑玩填字游戏,没想到秦渺的短信一条接一条,不断袭击过来。

    难道小女生的手机主要是用来发短信的吗?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二点半,祝童坐在海洋医学院外的一间安静的西餐厅里,这是秦渺指定的地点。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海洋医院的主楼,海洋医院就是这所医学院的教学医院;祝童很奇怪,秦渺她们为什么不在本院实习,却跑到北京去。

    王觉非除了是海洋医院的院长,还是这所海洋医学院的副院长;他进入祝童的视线十分偶然。

    去年春节的时候,祝童与烟子在大连,那里有个全国性医学会议。本来祝童的目标是一家医院的科长,但是在窃听房间电话时,王觉非的狮子大开口使祝童感觉更有油水。

    祝童做“生意”的这些年,关注的一直都是学校与医院;这是他碰了几个钉子后才确定的目标。行贿受贿这样的事,全中国每天都在发生,而学校与医院这几年发展最快,在祝童看来,油水也更多。

    烟子问过几次:贪污受贿最多的还是国有企业老总和政府官员,为什么不在他们身上做几笔生意?

    当时祝童没有回答,对这件事,小骗子早就做过分析。

    相对与官员与商人,学校的校长与医院的院长们的社会交往相对简单,他们多属于知识分子,好面子、怕麻烦、心力承受能力有限,更容易在威胁面前妥协。而祝童接触过的几个贪官,无不与黑社会或江湖门派有深切的关系,有些本身就是比流氓还流氓的无赖,做他们的“生意”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老骗子说过:披着君子外衣的流氓,与披着羊皮的狼一样,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动物。

    而商人,要看背景,正经的商人祝童没心思去碰;那些有问题的商人都与贪官勾结,还有些商人的出身太可怕了,祝童自问现在还没修炼到那样的层次,也掌握不住太突然的变化。暂时只是在观察、了解、学习阶段,还没开始做他们的“生意”。

    秦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背后的肩包把她的身材勾勒的越发诱人,步伐间隐有弹性,正是一朵刚绽出花蕊的玫瑰。

    “等很久了吗?今天刚返校,老师说了好多。谢谢!”秦渺坐下来时,面色微红;面对祝童递过去的一束花,她还有些拘谨,更多的是惊喜。

    “你比花更漂亮,能与你一起吃饭,就是再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对不起,开个玩笑。饿了吗?想吃点什么?这是你的地盘,当然要由你来点菜。”

    秦渺的脸更红了,祝童昨晚只所以没坚持留下夜女人,就是因为想到秦渺的羞涩。

    “李医生,你的伤怎么样了?吃消炎药了吗?”秦渺抬头看着祝童炽热的目光,顽皮的一笑,点着他的眼角问。

    “这点伤没什么,咱们不谈这个。秦小姐,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的名字,李想,我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想,这个名字是不错,与你的人一样。”

    气氛松弛下来,如此漂亮的小护士身边没有追求者是不可能的,应付这样的场面,女人有天生的本事。

    吃西餐有个好处,只要不是有很高的要求,两个人花不了多少钱;结帐时,秦渺抢先把钱付了;祝童稍微谦让一下,小护士红着脸把侍者推走了。

    这代表着自主吗?祝童想着。

    秦渺下午没课,所以祝童拉着她去逛商场,这应该是女孩子的最爱的。

    走进南京路,秦渺马上兴奋的两眼放光,拥挤的人流从四面袭来,两人不断靠近,秦渺自然把手挽在祝童的臂湾。

    祝童象个称职的男友一样陪伴在秦渺身边,随她在商业的海洋里漫游,但是心思却一直在身后那个人身上。

    从西餐厅一出来,祝童就发现有人在远处注意着自己,本以为是因为秦渺的缘故,到了市内才发现,这是个老手。

    是谁?为什么?祝童一直在思考着各种可能。与秦渺在南京路上转了半圈后,祝童终于确定了对手的身份:火车上那伙江湖飞贼。

    江湖,还是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