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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古神兽


    “自然,毕方鸟,俗称火鸦,乃致火之妖物”乐青怡猛然醒悟,又道:“公子的意思,可是那水中被封印之物正是毕方。”

    “我正是此想法,就如姑娘所言,上古神兽毕方乃火系妖物,即便法力被锁,只怕依旧无法困住其自身炙热的能量。”

    “可,那毕方何以会被封印于此,我也曾由典籍中看过,几千年前毕方助黄帝铲除泰山亡魂后便消失中原,自此再无人见过。”

    “确实如此,当年黄帝曾想借助毕方释放被其封锁的亡魂军,然风后苦寻多时皆寻无将其制服之法,为免此强大力量他日不慎落入不轨之徒手中,既是神物杀不得,且于自身有恩,便命风后寻法将其封印,百年前,凌空道人于极北之地发现此物,本欲带回天旭宫,无奈途中遇袭,凌空道人自此丧命,那毕方也再次消无踪迹,方才听姑娘提起青峰岭变故,顿然醒觉。”

    无言此番说辞令乐青怡甚感忧心,原有那梼杌已是难缠,如今再多一毕方,此生恐再无望,无言亦是心细之人,见乐青怡这般模样,赶忙出言安慰,

    “姑娘无须担忧,多了那毕方未尝不是好事。”

    乐青怡倒也聪慧,一点就破,好事?“公子难道是想借助毕方对付梼杌。”

    “正是,毕方与梼杌同为上古神兽,神力非凡,一旦有其相助,定能成功收服梼杌。”

    “只是且不管那毕方与我等是否敌对,其都并非善类,公子可是有法将其制服?”

    “嗯,毕方现已被封印,待我摆下阵仗,在其逃离封印,法力未能完全施展开一刻,便一举将其收服,至于梼杌嘛,”无言停顿片刻,“白狐”

    白狐钻出神珠,“白狐,你擅于幻术,待明日我引出梼杌后,你便以幻术将其困住,尽量拖延时间,我收服毕方后,自会立即赶来。”

    “是的,主人”

    无言于掌中现出太虚神甲,说道:“套上神甲,记住,一旦被那梼杌发现了行踪,切莫逞强,即刻离开,明白了吗?”

    “放心主人,我不会逞强的,我自有法子保命,那太虚神甲还是主人您穿上吧。”无言未多说话直接将神甲打入白狐体内。

    “公子,你且将百莺兽带上,有其从旁协助,可保万一”无言点头应允,乐青怡转对白狐说话,“白狐姑娘,我与你一同前去可好,那梼杌毕竟对我还有几分顾忌。”白狐初见乐青怡便对其颇生好感,跟去倒也无妨,白狐正欲取出太虚神甲,便被其制止了,“神甲还是姑娘穿着,不必替我担心。”乐青怡如此决绝,无言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交代二人多加小心,决不可与梼杌正面冲突。

    “主人,还有那柳叶儿呢”白狐不提,无言差点儿将其忘了,一声尖叫打断了谈话,三人离开书中幻境,赶至后院,柳叶儿被百莺兽以长尾捆住腰部甩至高空,几近勒断气。

    “莺儿,快住手!”百莺兽听言方才松手,任凭其由高空坠落,众人皆于一旁看热闹,唯有无言与乐青怡着急出手,那柳叶儿却是任性无礼,一把甩开乐青怡,狼狈立于无言跟前,将满身怒火撒向白狐,

    “你这妖精,不帮忙竟还于一旁看热闹!”

    “看热闹的可不止我一人”确实如此,柳叶儿方才那声尖叫早已将庄内之人皆引了过来,“再者,你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乐青怡未免其难堪赶紧吩咐众人退下。

    “你,那鸟兽又与你何干,你昨日因何要救它?”

    “救它?昨日若非主人有交代,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此刻吗。”经其一提,柳叶儿终想起,方才本欲趁无人偷袭百莺兽,谁知那鸟兽竟如此机警,已是睡下,竟还能反击,如此说来,昨日白狐救的不是百莺兽,而是自己!即便如此,一只妖精胆敢摆出此种态度同自己说话着实令人气愤。

    “区区一名小妖,竟敢如此放肆!”

    “我主人都不嫌我放肆,何时轮得到你多嘴!”且不说其言语间透出的挑衅蔑视使人窝火,单凭其脸上那副妖媚不屑的模样才真叫人生气,柳叶儿完全忘却昨日才被打得一败涂地,抡起手掌,幸得无言及时挡到白狐跟前,握住其手腕。

    “好了,别再胡闹了!”

    柳叶儿甩开无言手臂,冲其哭闹喊叫,“你为何老帮这妖精,莫不是你也被其美色所惑,看上她啦!”

    “他是我主人,自然喜欢我多些,难不成还能看上你?”白狐凑至无言肩头挑衅。

    “你倒是说话呀!”

    无言叹气,懒理她二人争执,先行返回屋内。乐青怡担心自己弄巧反拙,便随同白狐进了屋。

    才入屋,无言便被张胖子撞了个满怀,险些个人仰马翻,“哎呦,是大哥啊”张胖子好容易才站稳脚跟,随后又调戏起无言来,“大哥,可别说你这身子倒还挺结实的,怎么,可是又出了何事?”

    “若真出事,只怕你早没命了,你这一日都睡几回了。”

    “我没真睡,就打了个盹,补下精气神,你说万一梼杌真来了,才有气力逃命不是。”摊上此二人,无言也只能无奈摇头。

    “明日我与白狐,乐姑娘前去收服梼杌,你同柳姑娘好生呆在庄内。”

    “什么!你让我同那凶丫头单独留于此处!别啊,大哥,那丫头可不好惹啊。”

    “谁让你惹她了”

    “不是,即便我不惹她,她也不会让我好过的。”

    “没错!”柳叶儿也已擦干眼泪进了屋,怒眼直瞪白狐,“我定叫你尸骨无存。”此话像是冲白狐说的。

    “大哥,你可听见了,这丫头凶狠毒辣的。”

    “柳姑娘”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凭什么她俩去得我就去不得。”

    “此去正是为降服梼杌,她二人各有脱险之策,你若遭遇险境,只怕到时我赶不及过来。”

    “什么?”柳叶儿稍显诧异,问道:“你不与她二人一起?”

    “我等各自行动,百莺兽与我一同前往。”

    柳叶儿顿觉失语,同白狐、乐青怡一起,那还不如留在这山庄呢,无言既是只携百莺兽前往那必定是不愿他人再跟随的,只是话既已说出口,再收回未免难堪,得亏无言及时圆场,

    “若我等皆外出,无人镇守山庄亦叫人担忧,柳姑娘,不如就烦你暂且留于庄内,替我等照看好山庄众人可好?”

    柳叶儿自知逞强无益,既然无言有意替自己解围,何乐而不为呢,也便欣然同意了。

    无言与几人相商策略直至深夜,次日清晨便携同百莺兽率先出发了,抵达玉崖潭顶峰,无言留下百莺兽独自前往玉崖潭,透过云雾望不见梼杌身影,无言张望间,忽而一股强大气流由其顶头射落,无言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岂知被击中的不过是无言的幻影,梼杌四处找寻,于上空发现无言,一冲而上,几次以**寒冰攻击皆无果,百莺兽绕至梼杌后方向其进攻,周旋多时,一阵迷雾罩住众人视线,无言与百莺兽消无踪迹,未免再遭人潜入,梼杌折返玉崖潭,何曾想却已落入了无言等人设下的陷阱中,此刻梼杌所前往的玉崖潭不过乃白狐弄出的幻境,无言与百莺兽早在其离去那一刻便已及时进入了真正的玉崖潭。自打昨日与无言碰面,梼杌便提高了警觉,时刻监视着紫韵山庄,无言也早有防范,为免无谓牺牲,待今日天一亮,便由白狐变出他与百莺兽的幻像前往玉崖潭引出梼杌。

    梼杌已于假玉崖潭中安心睡下,殊不知,远处的无言早已将水底之物取到手,无言命百莺兽于一旁为其护法,将装有毕方的瓷罐瓶放置于玉石上,取下伏魔珠链罩住瓷瓶,嘴中默念法咒,珠链在法咒的驱使下逐渐升至瓷瓶上空,于珠链处射下五彩光柱如光牢般将瓷瓶锁入其中,无言再以内力划破指尖,取鲜血于掌中画下符咒,将浮出掌心的血咒顶至高空,凭掌风打散笼罩于玉崖潭上方的云层。

    “阎鬼、孔雀”在无言的召唤下,一缕青烟及一只羽衣华美的绿孔雀同时由那半粒五彩神珠中飞出盘旋于血咒上空。阎鬼,乃由怨气幻化而成的邪祟,于豫州一带闹事时为无言所降,而孔雀早在无言下山历练前便就一直跟随于他,不过百来年修行,尚未能成人形。万事俱备,待朝阳透过血咒于瓷瓶上洒下光辉,阎鬼、孔雀及无言同时发功,迫使封印显现,在多重力量的夹击下,封印如火焰般灼烧起来,随着封印消失,整座山体于瓷瓶的带动下开始了剧烈震动,仿佛地表都要裂开一般,说时迟那时快,这晃动来得突然去的也神速,瓷瓶沉寂须臾于顷刻间炸成粉碎,一只纯金、丹顶鹤样貌的神鸟现身于光牢中,光牢已摆不下如此巨大的鸟兽,在其不住地挣扎中逐渐扩大,无言自知时间所剩无多,方才的震动必将引得梼杌疑心,须得尽快将其收服才是,无言打破血符,令烟雾重新笼罩玉崖潭,合阎鬼、孔雀及百莺兽之力加固缩紧光牢,此时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响彻于青峰岭间,无言忧心之余却也只能暂时收摄心神,专心倾注法力于光牢中,直至珠链重新收回光柱,落至地面,而那毕方也已化为一颗金灿灿的五彩神珠附着于珠链上,无言收起伏魔珠链,唤回阎鬼孔雀,与百莺兽火速赶往支援白狐、乐青怡。

    且说那梼杌自落入幻境后,一直安静卧于虚幻的玉崖潭内歇息,本也无事,只待无言收服毕方归来一举将其降服,岂知那突发的地震竟令梼杌起了疑心,幻境生成的潭水只见波纹却无丝毫水滴溢出,梼杌一声长啸打破了白狐设下的幻境,见此地并非玉崖潭,得知已是落入陷阱,四周皆望不见人,遂而飞往高空欲返回玉崖潭,无言尚未归来,自然不能任由其就此离去,虽说无言再三交代不能与其正面冲突,但倘若此刻放走梼杌,无非是将无言置于险境,白狐与乐青怡倒是巧合的同一心思,两人皆未多言,只见乐青怡至梼杌跟前现身,引开其注意,白狐则以被注入法力的白布织成巨网罩住梼杌,任凭两人倾入再多法力,依旧无法困在梼杌,巨网顷刻间便被撕开了大窟窿,白狐、乐青怡皆被弹出几米外,两人于空中及时刹住脚步,那梼杌根本不给二人喘息机会,遂向白狐进攻,招招致命,乐青怡欲替其挡下攻击,然梼杌似有意闪避,三番四次躲过乐青怡,白狐站立空中敞开九尾,九根长尾如粗壮蟒蛇般飞速射向梼杌,话说这梼杌倒也敏捷,于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闪躲,丝毫不费劲,更趁白狐不备以利爪勾住其长尾令其无法脱身,再由口中喷射寒冰,虽有乐青怡协助设下防护,两人终难抵挡,被此股强大气流震开,梼杌只见误伤乐青怡,迅速跃至跟前将其接住,也幸得此刻无言及时赶到,一把扶住即将被弹落至地面的白狐,百莺兽眼见主人落入梼杌手中,随即扑扇一对大翅膀,生出两股巨大旋风,梼杌带着乐青怡躲过旋风,于安全位置将其放下后,转头对着百莺兽又是一声长啸,那叫声简直像要喊破天际一般,若非无言及时以法力替其挡下大部分声波,只怕百莺兽此刻早已命落黄泉。

    无言飞往梼杌近旁,召唤出一众元灵,将其团团围住,那毕方也已化为一邪魅冷峻的翩翩美少年,单瞧其脸上的神情,便知与梼杌果真是旧识,彼此见了面颇显尴尬,

    “梼杌,你我相识数千年,着实不愿就此与你敌对,千年修行实属不易,切莫自行毁了道行。”

    也不知梼杌将话听进与否,但见其低头沉思,忽而向下坠落,众人抬头,那收天网已迎头盖下,众人合力欲重新撑起此网,如若被其网住恐再难脱身,趁几人忙于应付收天网之际,梼杌再度口吐玄冰攻击,无言一面协助以法力撑住收天网,一面挡住如利刃般袭来的玄冰,梼杌见状遂以长尾拍击近旁山体,引发山石滚落,凭法力将掉落的碎石升至高空由四方砸向众人,乐青怡离了负伤的百莺兽飞至上空控制飞石,岂知力量悬殊,不出片刻便不慎被遗落的石块打伤,无言只得暂且抛下众人前去相救,一时失了无言的法力支撑,几人皆被收天网所擒,乐青怡受伤,梼杌已是乱了阵脚,无言逮住时机,放出铁链拴住梼杌四肢,使眼色毕方,毕方无声息吐出一口长雾,瞬间点燃了锁链,注入神火的铁链炙热无比,梼杌根本不敢再轻举妄动。

    乐青怡勉强撑起身子走近,见乃是乐青怡,梼杌立马停止了躁动,

    “当年既是缘分使我等相遇于这青峰岭,我不求什么相救之恩,只愿此番际遇莫要化作孽缘,千年修为不易,一世人间不过匆匆轮回,何苦执念,缘起缘灭,福祸源自心中,愿回首往昔能不悔前尘之所行。”

    乐青怡讲得真切,梼杌亦听得仔细,眼角清晰可见泪珠淌落,大抵知晓反抗已无用,便撤回了收天网,还未等众人回神,一把利剑瞬间刺穿梼杌胸膛,其庞大身躯随着利剑抽离倒入了血泊中,柳叶儿手持沾满鲜血的长剑立于身后,见状本欲再补上一剑,乐青怡慌忙扑向梼杌为其挡刀,无言施法击飞长剑,反弹之力将柳叶儿震出几米,跌于碎石地上,长剑落至无言脚旁,原本看着不过是把普通利剑,却能一剑刺穿梼杌,且剑身周遭的血迹皆已消失殆尽,再仔细瞧那梼杌的伤口竟冒出阵阵黑气,却是像极了配以千种毒虫花草汁液炼制而成的至毒邪剑-冥峒。

    梼杌自知命不久矣,虽有不甘,但见乐青怡仍愿舍命相救,也算无憾了,它且退去妖身化为一健壮的中年男子依偎于乐青怡怀中,

    “我本无意伤你,只愿能终生伴你左右,却不想终是我造孽太深,才落得此般田地。”乐青怡闻言伤心摇头,梼杌回望毕方,无力一笑,“是我执念太深,不肯听你劝告,与你相识千年,虽从未谋面,却也算得上知己,你可知你那神火便是唯一能克制这收天网之物。”眼见梼杌的喘息声愈发沉重了,“乐姑娘,当初,你救我一命,我,我却害得你……愿我死后,元神常伴你左右,以,以赎清,此生罪孽。”一语罢,梼杌合上双目,于乐青怡怀中灰飞烟灭,乐青怡脚脖处的红绳亦随之断裂,现如今只留下那收天网与一浮于半空的藏青色元神珠,乐青怡手握元神珠俯身抽泣,一滴眼泪祭奠前尘。

    “乐姑娘无须伤心,只要元神不灭,好生加以看护,假以时日定有重生可能。”柳叶儿紧盯其手中的元神珠,是何心思昭然若揭,“在下也会助其一臂之力,护其周全。”此话便是用于警告柳叶儿切莫胡来。

    “多谢公子,这收天网……”

    “既是梼杌之物,还是姑娘自行收好吧。”

    “喂!”那柳叶儿终是耐不住性子,斥喝道:“梼杌乃凶残猛兽,你等不趁此斩草除根,却还要助其重生,可都疯了不成!”一语未毕便被瞬移至跟前的毕方掐住了喉咙。

    “臭丫头,我这便送你去往黄泉与其作伴,你到阴间斩草除根吧!”柳叶儿双手无力捶打摆动,面色逐渐由紫转白。

    “毕方!”

    毕方不情愿地将其甩至地面,怒视其蜷缩至一侧,不住地咳嗽、抽泣。

    “我,我又做错何事了?不过是见那梼杌伤了你等才出手罢了,何以要如此待我?”一阵撕心裂肺哭得好不可怜,只是此刻众人皆未卸下怒气,无人上前安慰,一行人各自离去,直至入夜,柳叶儿方才提着长剑委委屈屈走入山庄。

    因欲替乐青怡及百莺兽疗伤,无言便于此处多停留了两日,夜已深,毕方独坐于屋檐上黯然神伤,白狐闲逛归来,见此情景,好奇上前,

    “我与梼杌相识已有两千多年,想当年我被风后封印安置于极北苦寒之地,本以为恐将就此孤独一世,岂知而后那梼杌竟也被流放至此,我等虽未谋面,却于长年累月中积攒下了深厚友谊,何曾想……世事竟如此多变,今朝还相互作伴,此刻却已阴阳两隔。”等了许久,未见白狐回应,反问道:“怎么,你可是睡着了?”

    “嗯?怎会,你如此吵闹,我即便想睡那也是睡不着的。”

    “那为何毫无反应?”

    “为何事反应?你与梼杌吗?你等是死是活,因何结识,与我何干,只要主人一切安好,还有何事值得我关心。”

    “……说得也是啊,只是你何以会如此甘心就此追随主人,听其差遣?”

    “那你又为何甘心留于此处?”

    “是啊,为何呢?”白狐已先行回屋歇息,毕方细思,大抵是不愿再过那孤单一人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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