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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猴庙
“无知小鬼！”毛猴倒是一点儿没听进无言的话，与小鬼互相仇视着彼此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忽而开打，毕竟是小孩家家，扔了那法术不用，直接扑到地上扭打成一团，无言只得强行将二人拉开，不过这小鬼乃游魂，触碰不到世间物，除开修仙炼术之人，毛猴既非妖物，那便只能是……
“够了！别再打了！”怎知这两人还不肯罢休，已被扯开老远，仍旧隔空拳脚相向，整得无言双手都发酸了，终于，两人也是蹬累了，无力地挂在无言手中喘着粗气。
“不许再动手了，可听进了？”见二人没说话，便权当是同意了，谁知才刚放至地面，便又朝彼此撒开腿，纠缠了好一阵，最后皆被无言以法力锁在了两侧。
“你真是这庙中供奉之神？”两人皆是双眼乌青，狼狈不已。
“不信你大可撩起那佛像看看。”无言挥手扶正佛像，虽已残破，却仍瞧得出与那毛猴有几分相似。
“既是神明，何以会搞到此般田地？”
“我本是玉皇大帝座下灵兽，只因戾气太重，被罚下界受五百年人间烟火方可返回天庭。此处原也算得上香火鼎盛，只是近些年来战乱纷争不断，渐渐地也就无人祭拜，便成了这般模样。”
想来也是可怜，单看这破庙的光景，便知这些年也好过不到哪去，“还有多久方能完成这五百年的历练。”
“快了，快了”说起此事，毛猴立马兴奋了，“不过再有个两三年我便能返回天庭了。”
“你俩皆是不易之人，何苦一见面便视若仇敌，若是肯就此放下偏见，我便替你等解除法术。”两人不情愿点了头。
外头一阵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接踵而至，无言施法修补了残破的瓦片，一对老夫妇顶着风雨冲进了破庙，
边抖掉身上的雨水，边和无言等人寒暄，“这位公子有礼了，老朽夫妇见雨势太大，进来躲躲雨，若有打扰还望多见谅。”
见无言冷眼观望，老人特意拉着老妇走近了些，“借公子这火烤烤衣裳，公子可是这洛阳人士，如今这世道啊不大太平，像公子这般俊俏之人当真得多加小心才是啊。”无言随即翻了个白眼，那老头一见可着急了，“公子可是对老朽有何不满？莫不是老朽言语有误，冲撞了公子？”
“闹够了吗？把这身华服退了再出来蒙人！”
“瞧瞧，瞧瞧，这年纪不大，说的话怎都这般无趣呢？”老头玩笑着，与妇人一转身，化成了位装扮华贵、玩世不恭的年轻公子及一个足足两米多高似人又似熊的大家伙。
“二师兄，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学不会收收心性呢？”
“我若也收了心性，你等在谷中的日子才真难过呢”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无言与小鬼之间，惊得小鬼差点儿没跌到地上，“这谷中有你和大师兄这般脾性的已足够了。”无言晃着头，取出玉佩抛至其手中，“果然是好师弟啊，师兄当真没白疼你。”月华嬉笑打趣着。
“你不是早离了洛阳吗，何以会在此刻出现？”
“还不是为收服这家伙耽误了些时辰嘛”两人抬眼望那庞然大物，“你到一旁呆着，别杵在我眼前。”那家伙便乖乖坐到了角落里。“这是岩鹜，天生神力，倒也算不得什么坏家伙，不过时常偷盗山下村民的食粮，我路过此地，恰巧遇见，便将其收服了。本欲就此离去，无奈这身上的银钱不足，身子也乏了，反正离归谷之期还有些时候，便想着多留几日，待你来了再一同离去。”岩鹜，修行上千年的人身熊面野兽，天生神力，通晓人性，憨厚忠诚。
“你便是这般下山历练的？”无言颇似长兄训诫起月华。
“诶，知足常乐，师兄我自认这修行已然可以。”
“你那银钱都花哪了？”一同下的山，无言身上的银钱还剩大半，这月华于半月前盘缠便已所剩无几了。
“哎，别提了，这尘世脏得很，我这食宿、车马、消遣，还有那两日一套的衣裳，可不得处处花钱啊？这哪还能剩下多少盘缠，早知如此，当初该多带些下山才是。”瞧其一身的锦衣玉服，镶金戴玉的，也便不觉得奇怪了。“这小鬼还有那野猴可是你降服的？”
“野猴？！”那毛猴暴跳如雷，一下蹿到了椅面上，“我乃堂堂仙界神猴，你竟敢如此无礼！”
无言一把按住其踹向月华的右腿，解释道：“它并非我降服的，乃是这间庙宇的神明。”谁知那毛猴单脚没站稳，由椅背倒栽下去脸着了地，无言将其揪起时，额头已磕出大包，小鬼与月华见状笑得差点儿没厥过去。毛猴深觉受到了羞辱，躺在地上哭闹不止，任谁劝也没用，大伙也便由其闹了。
“他也非我……”
“我月明儿已认定你为主人，即便你此刻不收我，也是断然不会离去的。”
月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鬼，说道：“月明儿，与我倒是本家，既然我师弟不收你，你便跟我得了。”听其一言，方才想起这师兄也曾到过洛阳，何以当时月明儿不向其求助呢？
“我生来不喜同轻佻之人打交道。”
“呵！你这小鬼口气不小，在洛阳城可是你以锁魂铃潜入我内心的？”
“是又如何，你本就是个玩世不恭、浮夸、虚荣之徒，我可有说错？”这月华一时间竟无话应答。
无言忍不住取笑道：“师兄，想不到你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你可会收了这小鬼？”月华略显嫌弃试问道。
“看来我是非收下他不可了。”
月华露出无奈之态，“唉，看来我是摆脱不掉这小鬼了，小鬼，你可真该好好答谢我才是！”
月明儿顿觉失语，直勾勾瞪着无言，那话语不知于喉咙间打转几回方才出口，“你，你当真愿留下我了？”无言浅笑点头，小鬼顿时如炸开了般兴奋得上蹿下跳。
“师弟，将那白金二妖也放出来瞧瞧。”
“白狐！毕方！”这两人一现身，毛猴竟也立马停止了哭闹。
“想不到这九尾狐还真是个美人儿啊”月华却似被勾了魂般，已然不自觉走近白狐，但见白狐傲慢一转身背靠无言，半躺于椅座上。
“师兄，你这毛病何时能改改啊？”
“言儿啊”
“别唤我言儿！”且不说次次这么叫唤定是有事相求，再者，这大庭广众的好不尴尬。
“诶，师弟，是好事，不如我拿岩鹜与你交换白狐如何？”无言起身拿布铺地，懒再理他。“师弟，我说予你听的皆是实话，再者那岩鹜也不比白狐差哪儿啊。”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非与我交换不可。”
“不，你有所不知，我那降魔链上的妖魔皆……”
“你这毛猴，老盯着我做什么？”毛猴自打毕方出现后，眼睛便一刻不离地盯着其瞧。
“你真是上古神兽毕方？”
“这还有假，快起开，别杵在这碍事”原以为又该惹得毛猴一顿脾气，岂知竟听话地乖乖退至一旁。
“你可愿收我为徒！”趁毕方未走远，毛猴冲其大喊道，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你可知拿我玩笑的后果会如何？”毕方威胁摆弄着拳头。
“我没有与你玩笑，我所说的皆是真言，你便收下我吧！”
毕方打量其许久，问道：“你是何姓名？”
“我唤作长羿，乃是这座庙宇的神明。”
“长羿……好，如此你便先去给师祖，我的主人磕头请安。”众人诧异，想不到这毕方竟这般爽快同意了，长羿蹦跳跪至无言跟前磕头请安，那头撞地面的清脆声响叫人听了好不忍心。
“这……你先起来”
“谢师祖！”一抬头，额头的大包比先前肿得愈发大了。
“主人，你便同意我收下它吧”
无言轻叹道：“头都磕了，我怎能不同意。”
“谢师祖！拜见师父！拜见师父！”
夜已深，众人皆睡下，唯有月华与无言立于庙前望着那满天星河，月华低声问道：“师弟，你可知那毛猴的来历？”
“我只听闻它原是玉帝座下的灵兽，后被罚下界的。”
“我于乾坤盘中得知，那长羿原是当年黄帝征讨四方时仅存的一名未被毕方封锁的亡魂军，经几世轮回修得善果，终才被召上天庭。如今却又拜得曾经的仇人为师，真乃因果循环，展转相续也。”乾坤盘，乃以太阴八卦演算尘世万物之前世今生，与玄寂手中的太阴八卦图形盘同出一脉，皆由同一磁石衍化而成，相生相克，一损俱损。
“看来这缘分真乃上天注定的，只愿此番因缘是福非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道使然，又岂是你我能说得清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曾想这分别不过数月，你竟能有此番领悟，看来师父今后真该让你多多下山历练才是啊，哈哈”
“你小子，如今倒教导起我来了。好！既觉我说得有理，那不妨再好好考虑方才的建议如何？”
“我睡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月华不禁摇头窃笑。
日头已高，无言一行人欲再度起程，临行前，无言好心叮嘱长羿，“你既已拜得毕方为师，便是我猿琊谷的门人，日后行事自当谨慎，莫要再随意与人起冲突，如今你修行未满，不可擅自离庙，好生在此处历练，待功德圆满之日，再到猿琊谷一聚。”
“师祖，你与师父可还会来此处瞧我？”
“那是自然！为师不常来巡视，哪知你可有潜心修行？”长羿一听甚是欢喜。
“此物你收好”无言取出一五彩长羽交予长羿，说道：“此乃猿琊谷之通信灵物凤羽，日后有何事你皆可以此物传信予我。”说罢，无言施法重整了庙宇，毕方为香炉注入不灭神火，众人上完香后便离去了。其实这凤羽不仅能做通信之用，当初于颍川郡解救张胖子将其送回城中用得便是此物，只是凤羽稀少珍贵，用以移形不止得损耗一根凤羽，须得再配以强大内力，非危急不轻易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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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这庙中供奉之神？”两人皆是双眼乌青，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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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神明，何以会搞到此般田地？”
“我本是玉皇大帝座下灵兽，只因戾气太重，被罚下界受五百年人间烟火方可返回天庭。此处原也算得上香火鼎盛，只是近些年来战乱纷争不断，渐渐地也就无人祭拜，便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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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学不会收收心性呢？”
“我若也收了心性，你等在谷中的日子才真难过呢”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无言与小鬼之间，惊得小鬼差点儿没跌到地上，“这谷中有你和大师兄这般脾性的已足够了。”无言晃着头，取出玉佩抛至其手中，“果然是好师弟啊，师兄当真没白疼你。”月华嬉笑打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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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知足常乐，师兄我自认这修行已然可以。”
“你那银钱都花哪了？”一同下的山，无言身上的银钱还剩大半，这月华于半月前盘缠便已所剩无几了。
“哎，别提了，这尘世脏得很，我这食宿、车马、消遣，还有那两日一套的衣裳，可不得处处花钱啊？这哪还能剩下多少盘缠，早知如此，当初该多带些下山才是。”瞧其一身的锦衣玉服，镶金戴玉的，也便不觉得奇怪了。“这小鬼还有那野猴可是你降服的？”
“野猴？！”那毛猴暴跳如雷，一下蹿到了椅面上，“我乃堂堂仙界神猴，你竟敢如此无礼！”
无言一把按住其踹向月华的右腿，解释道：“它并非我降服的，乃是这间庙宇的神明。”谁知那毛猴单脚没站稳，由椅背倒栽下去脸着了地，无言将其揪起时，额头已磕出大包，小鬼与月华见状笑得差点儿没厥过去。毛猴深觉受到了羞辱，躺在地上哭闹不止，任谁劝也没用，大伙也便由其闹了。
“他也非我……”
“我月明儿已认定你为主人，即便你此刻不收我，也是断然不会离去的。”
月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鬼，说道：“月明儿，与我倒是本家，既然我师弟不收你，你便跟我得了。”听其一言，方才想起这师兄也曾到过洛阳，何以当时月明儿不向其求助呢？
“我生来不喜同轻佻之人打交道。”
“呵！你这小鬼口气不小，在洛阳城可是你以锁魂铃潜入我内心的？”
“是又如何，你本就是个玩世不恭、浮夸、虚荣之徒，我可有说错？”这月华一时间竟无话应答。
无言忍不住取笑道：“师兄，想不到你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你可会收了这小鬼？”月华略显嫌弃试问道。
“看来我是非收下他不可了。”
月华露出无奈之态，“唉，看来我是摆脱不掉这小鬼了，小鬼，你可真该好好答谢我才是！”
月明儿顿觉失语，直勾勾瞪着无言，那话语不知于喉咙间打转几回方才出口，“你，你当真愿留下我了？”无言浅笑点头，小鬼顿时如炸开了般兴奋得上蹿下跳。
“师弟，将那白金二妖也放出来瞧瞧。”
“白狐！毕方！”这两人一现身，毛猴竟也立马停止了哭闹。
“想不到这九尾狐还真是个美人儿啊”月华却似被勾了魂般，已然不自觉走近白狐，但见白狐傲慢一转身背靠无言，半躺于椅座上。
“师兄，你这毛病何时能改改啊？”
“言儿啊”
“别唤我言儿！”且不说次次这么叫唤定是有事相求，再者，这大庭广众的好不尴尬。
“诶，师弟，是好事，不如我拿岩鹜与你交换白狐如何？”无言起身拿布铺地，懒再理他。“师弟，我说予你听的皆是实话，再者那岩鹜也不比白狐差哪儿啊。”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非与我交换不可。”
“不，你有所不知，我那降魔链上的妖魔皆……”
“你这毛猴，老盯着我做什么？”毛猴自打毕方出现后，眼睛便一刻不离地盯着其瞧。
“你真是上古神兽毕方？”
“这还有假，快起开，别杵在这碍事”原以为又该惹得毛猴一顿脾气，岂知竟听话地乖乖退至一旁。
“你可愿收我为徒！”趁毕方未走远，毛猴冲其大喊道，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你可知拿我玩笑的后果会如何？”毕方威胁摆弄着拳头。
“我没有与你玩笑，我所说的皆是真言，你便收下我吧！”
毕方打量其许久，问道：“你是何姓名？”
“我唤作长羿，乃是这座庙宇的神明。”
“长羿……好，如此你便先去给师祖，我的主人磕头请安。”众人诧异，想不到这毕方竟这般爽快同意了，长羿蹦跳跪至无言跟前磕头请安，那头撞地面的清脆声响叫人听了好不忍心。
“这……你先起来”
“谢师祖！”一抬头，额头的大包比先前肿得愈发大了。
“主人，你便同意我收下它吧”
无言轻叹道：“头都磕了，我怎能不同意。”
“谢师祖！拜见师父！拜见师父！”
夜已深，众人皆睡下，唯有月华与无言立于庙前望着那满天星河，月华低声问道：“师弟，你可知那毛猴的来历？”
“我只听闻它原是玉帝座下的灵兽，后被罚下界的。”
“我于乾坤盘中得知，那长羿原是当年黄帝征讨四方时仅存的一名未被毕方封锁的亡魂军，经几世轮回修得善果，终才被召上天庭。如今却又拜得曾经的仇人为师，真乃因果循环，展转相续也。”乾坤盘，乃以太阴八卦演算尘世万物之前世今生，与玄寂手中的太阴八卦图形盘同出一脉，皆由同一磁石衍化而成，相生相克，一损俱损。
“看来这缘分真乃上天注定的，只愿此番因缘是福非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道使然，又岂是你我能说得清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曾想这分别不过数月，你竟能有此番领悟，看来师父今后真该让你多多下山历练才是啊，哈哈”
“你小子，如今倒教导起我来了。好！既觉我说得有理，那不妨再好好考虑方才的建议如何？”
“我睡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月华不禁摇头窃笑。
日头已高，无言一行人欲再度起程，临行前，无言好心叮嘱长羿，“你既已拜得毕方为师，便是我猿琊谷的门人，日后行事自当谨慎，莫要再随意与人起冲突，如今你修行未满，不可擅自离庙，好生在此处历练，待功德圆满之日，再到猿琊谷一聚。”
“师祖，你与师父可还会来此处瞧我？”
“那是自然！为师不常来巡视，哪知你可有潜心修行？”长羿一听甚是欢喜。
“此物你收好”无言取出一五彩长羽交予长羿，说道：“此乃猿琊谷之通信灵物凤羽，日后有何事你皆可以此物传信予我。”说罢，无言施法重整了庙宇，毕方为香炉注入不灭神火，众人上完香后便离去了。其实这凤羽不仅能做通信之用，当初于颍川郡解救张胖子将其送回城中用得便是此物，只是凤羽稀少珍贵，用以移形不止得损耗一根凤羽，须得再配以强大内力，非危急不轻易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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