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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队里的名人

    话到这儿,张垒就不再问了,没有话茬。韩队交待过,工作以外,对着记者少扯其他。能说的少说,能少说的不说。我自己心里对记者也打怵,这个行当和医生差不多,实用但不亲切。但毕竟人家是女孩,我对女人有天生的怜悯之心。

    “你怎么不叫花蕾的蕾,女孩子叫那个的多”我想主动打破尴尬。

    “没还出生,爷爷就起好了名字,以为我一定是男孩子呢。没想到落地的是个丫头,之后也没人给改”

    这年头还有重男轻女的古董观念。我转头瞄了一眼她,见她不是很开心没有再接话。

    雾到中午比早上厚了,能见度不超过100米。车在主路上转个弯,沿着中央西路往市政府方向走。

    张垒按下车窗,探头看了看。

    “还有个事儿,我们领导跟韩队打过招呼了。”她猛地说道。

    “恩。”我应着。

    “这不新交规嘛,中心和南区、北区几个高校有业务,领导寻思让咱这边进进课堂,普普法,然后学校也露个脸,咱也多几次出镜的机会,算不上什么广告。”

    “恩,行。”

    “你也想想说什么,我们先去北区,三中和一中。”

    “恩。”

    陈小白就在三中。除去接送上下班,我很少跟她进教学楼,办公室也只去过一次。她的桌子把着门,桌面贴着一学期的课表。课少,教案也不多,大部分堆的是世界古典乐,琴谱之类的专业书籍,收拾干净的时候还能看见我们从大理捎回来的相框,木质软边,圈着洱海,半月掩蓝。我问过怎么不换照片,她笑而不答。

    中港路和威尼路交叉口的追尾车辆,10来分钟前走了快速理赔。车闪开了,交通一时还不顺畅,南北向堵的厉害。斑马线上的人来来往往,闯灯的,玩手机的,车多人乱。都很忙,忙的人又趋同的恍惚,空泛,面无表情。偶尔有几个看见摄像机的,捏着领子躲出很远。我正了正帽子,清了下嗓,盯着镜头上方的小红灯。喇叭声稍小些时,张垒抬着头望着我,手中举起了话筒。

    “不好意思,稍等。”

    裤兜里手机在震,短信。

    日光下屏幕看不太清楚,隐隐约约的两个字,刘悦。

    到今年,刘悦得有三十一了,地道的北京姑娘,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漂亮,却很妖道,按照夏明远的话说,她是那种让人想扒下制服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的女人。

    精辟。我是男人,是男人都想,但我偷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