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前面的人给我闪出一个空，我往起坐了坐。

    韩队从桌子头儿上划过来一撘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儿。"这个你们办公室看看，就这两个月吧，说是什么智能化交通，一系列配套硬件要上了，先从红绿灯开始，市南、市北和山区三个地方同步的，我估计电视台那边也好找你了。"

    "好。"我拿在手上翻了翻，正反面能有十来页，夹着两三张图纸。

    "卢队毕竟是咱们交警队上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和记者打交道的时候，嘴上记得带把门的。自己心里有点儿数。"

    "知道。"

    韩勇语速很快，我这一句话没落地，他扭头说别的去了。照旧黑着脸，眉毛拧吧着，眼镜片后面的小眯眯眼儿眨的也快，分不清他在看谁。夏明远背地里叫他钢豆子，说他人利落却面冷，不好接触。这倒形容的贴切。韩勇个不大，身子骨薄，人前几乎没露过笑模样，感觉不亲切。哪怕是在年会酒桌上，这人也很难放松。听说现在自己单着，有个上初中的儿子，毕业了准备往国外送。

    后面的事儿就跟宣传科没多大关系了。驻队执勤的又重新排了班儿，最晚排到了下个月中旬，夏明远从今天开始算，一共8个夜班。

    手上一震。我低头，又是一条短信。

    "次奥，我TM要殉职了。今天白班到中午，晚上九点接着干。"夏明远发来的埋怨。

    "人民感谢你。"我按着手机键。

    "怎么不用人民币感谢我？"

    "中午到几点？"

    "一点半？两点的？"

    我算了算时间，陈小白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差不多一点来钟就从家里出来了。

    "我下午送小白去机场，她出差，顺道捎着你回家？"

    "亲人呐。"后面跟着一串泪流满面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