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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似曾相识少年郎

    温柔微声道:“大哥,你……在想什么?”武琼花神思恍惚,只是喃喃道:“难道他是……难道他是……”温柔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见他魂不守舍,有些害怕,担心的问道:“大哥,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武琼花漠然回神,望了一地鲜血,又见面店一家在旁颤颤兢兢,惶不可终,不觉问道:“怎么了?三少爷呢?”温柔道:“三少爷死了!”武琼花神色黯然,没有再说。温柔知道肯定有事,便让武琼花放她下来,才微声问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琼花望了她一眼,叹道:“柔儿,你知道吗?我刚才从这三少爷的掌力中觉察到了他用的内功心法,竟然和我师傅所传的‘绝地心法’是一模一样的。本来他以‘绝地心法’是完全可以避得开的,只可惜他没能完全领悟,终致没能躲过这一劫。”温柔诧愕道:“你是说,他会是你、同门中人吗?”武琼花点点头,道:“这绝地心法是我师傅自创,绝无旁人所知。而我师傅生前只有我和师兄两个弟子,如今师傅不在了,师兄去了喜马拉雅山大雪山也不知所踪,但这三少爷竟然会‘绝地心法’,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温柔也觉不可思议,道:“那就奇怪了,那三少爷、会是谁的弟子?难道会是、你师兄的?”武琼花若有所思,道:“或许是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察到三少爷仿佛有满腔仇恨,这些仇恨是骨子里的,我起先还只以为与七大派有关,但如今看来,说不定还真是我师兄的徒弟,所以才有气有恨。”温柔本想问“他为什么要恨为什么要气”,但一想这都是他师门的事,问了或许惹他徒添伤感,因此便也没问,只是温柔的劝道:“大哥,事已至此,你也就、不必多想了!”

    就在这时,旁边围观的一个老爷爷一边走一边对老伴感慨着说道:“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乱了,看这些年轻人不好好做事,成天只想打架斗殴,也不怕父母操心。”他老伴道:“这世风还算好的吧,自襄阳王来了这里,怎么说也好多了。”老爷爷颤颤巍巍的道:“好是好了,可再好又好得过当年柴家的时候么?想当年柴……”他还没说完,他老伴已惊慌的捂住他的嘴,望着前头跑来的一对官兵,惊慌道:“你快别乱说了,免得惹祸。”老夫妻俩见到官兵来了,赶忙避开往一边走了。

    温柔望着他们仓夷彷徨的背影,不觉黯然叹息,他们还在想念着柴家,难道柴家的天下真的有那么好吗?她曾听说,当年太祖立国,是不想眼见一片大好河山玩忽在一个少年皇帝手里,故此一个陈桥兵变,便改变了一段历史。但当大宋立国不出数十年,何以天下纷战不断,兵灾连连,闹得流民四起?

    温柔也不知自己如何想起这些来,不觉又是概然而叹。忽听一声大喝:“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带走!”温柔抬头望去,却是那队官兵已将全面店包围了起来,正指挥士兵们带走所有相关人员,这当然也包括武琼花和温柔二人。

    那面店老两口又吓坏了,不住地向领队的赔罪,热哈曼又忍气吞声的上前述说事发经过。当说到武琼花时,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领队沉着脸听完,哪管你是非曲直,仍是坚持所有带走。

    武琼花有些气恼,便要与之理论。其实他要走,谅这些官兵也拦他不住,只是他在去求见“毒手神医”之前并不愿多生事端,因此只做隐忍。可这官兵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何况他还哪管你有事没事,先抓回去再慢慢敲审,要发财升官,不抓几个人不办几件事,又怎么可以显现出能耐。

    正这当儿,却见旁边围观的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年纪,一袭长袍,面色威武,颇有风范。他一上来,便抱拳叫道:“卢领队,又在执行公务!”那队头马上换了副笑脸,热络道:“风大侠,你怎么也来了!”那风大侠指了武琼花和温柔道:“实不相瞒,其实他们是我朋友……”说着话拉着卢领队走到一边,塞了一张银票,饶有意思的打了个哈哈。

    那卢领队也跟着假笑,实则心里乐开花,这一大早便白得百两纹银,换哪个都心情好。于是装模作样的说了一番场面官话,这才心满意得的带着一队兵丁扬长而去。

    待官兵去了,那风大侠朝武琼花点了点头,却什么也不说掉头就走。武琼花和温柔都弄得莫名其妙,连忙叫道:“大侠请留步?”那风大侠回头笑道:“出门在外哪没个难处,只是看着二位要受无妄之灾,因此做了个举手之劳而已。”言毕大步而去。

    武琼花哪会信他这话,那风大侠付卢领队银票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又怎会是举手之劳?虽然觉得情不可思,但也无法猜透。温柔若有所思道:“大哥,这怕是又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了。”武琼花点了点头,心中甚感纳闷。

    原来这些年来求医看病,他每逢遇有难处之时,便总能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出来鼎力相助,事后都不留踪迹。这令得武琼花甚为纳闷,弄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帮他,帮完了不求回报,掉头就走。这事未免太过奇异。武琼花百思不解,可又实在想不明白,最后和温柔探讨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至于是谁在暗中帮助却是不得而知了。

    面食店因为一大早闹出了杀人事件,搞得满大街沸沸扬扬,不得不提前关门,估计此次下去,他们这生意肯定要受影响,说不得还要重新搬地方。

    武琼花深感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们,想要给些银两作为补偿,奈何身上银两被姒小敏偷走,他想给也给不了。温柔见他神色窘迫,一问才知是银子被偷了,难怪起先面钱还是那白衣少女给的呢!但当听说是姒小敏时,不觉微微“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名字倒和、人一样乖巧、动听,原来连人家、芳名都问得、清楚了。”她说话本来显得很吃力,这会说到“芳名”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结果一阵气滞,便连咳了几下。

    武琼花心痛得不得了,一边以内力帮她顺气,一边解释道:“柔儿你千万别乱想,我没问她,这都是她躲到桌子下的时候说的。”温柔神色颓废,只淡淡哦了一声,并未多说。其实她自然知道武琼花的为人,之所以吃点小醋,无非是想要武琼花时刻关注到她的存在而已。

    她从头上取下一枚金钗递给武琼花,道:“大哥,拿去当些、银子给他们吧!”武琼花满心愧疚,他知道这金钗是温柔的祖传之物,若是此时拿出来当了教他于心何安?但他身上别无长物,除此之外似乎也还真没有办法。他这时心里把姒小敏恨得牙痒痒,心说下次要教我遇到,我非得把你丢到屋顶上去让你无法下来。但他却忘了,姒小敏的轻功极好,这区区屋檐瓦楞又岂能难得了她?

    温柔见武琼花迟疑着,知他心有负累,正要好言劝慰,忽然只听旁边不远处有人吃吃笑道:“大哥哥,这会你一定在心里骂我了,是不是?”

    武琼花循盛声望去,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一栋房的屋檐上,把两只脚掉在空中荡啊荡的,显得极是悠闲。这个人显然正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姒小敏。她此时已换了一身淡绿色的少女裙装,头发也不再束起发髻,只是随意披肩。

    早晨的阳光灿烂,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春光明媚。武琼花一看到她就来气,但也暗觉好笑,刚才还恨恨的说,要是再见到她,就将她扔到屋顶上去。这下倒好,不但第一眼见到了,而且人家还正在屋顶上晃悠。

    武琼花真拿她没办法,像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他自然是恨不起来的,只得道:“臭丫头,你到底是人还是小妖精?”姒小敏望了一眼温柔,笑道:“我当然是个小妖精,而且你不觉得还是个迷人的小妖精?”说着还朝武琼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温柔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但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微笑不语。

    武琼花道:“我不管你什么小妖精,你快把我的银票拿来。”这银票他还得为温柔看病付资呢!姒小敏一脸不知的道:“银票?什么银票?啊!我知道了,大哥哥救过我,是想要我报答你是不是?唉,不过呢,我没有银票,要报答你也只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