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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相会

    徐清砚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陶盏,口中笑道:“子墨不是想先替老将军尝一下茶味嘛,否则错了茶味,让老将军与我兄见笑。”

    郑烁跟着父亲的身后,笑道:“子墨,军伍中人也就你有这般闲情逸致,若让哥哥,早就倒些茶粉冲了沸水喝了,哪里会这般麻烦。”

    徐清砚见郑习凛与郑烁落座后,先是双手端起一盏茶,敬给了郑习凛,随后又端起了一盏递给了郑烁。

    三人饮了一通香茶后,徐清砚望着郑习凛问道:“老将军,您觉得陈令功回来吗?”

    郑习凛略一思忖后,微微地点头道:“他回来的。”继而,他又望着徐清砚说道:“子墨,老夫与你不见外,也便说句心里话。陈令功的来否,都是老夫不愿意见到的。”

    徐清砚先是一怔,随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郑烁心有不解,疑惑地问道:“父亲,您为何如此说呀?”

    郑习凛望了一眼儿子,笑着对徐清砚道:“子墨呀,你这哥哥战阵之上倒是可以,就是这心思上太过粗放了,日后你可要多照应着些。”

    徐清砚闻言,先是一笑,随后正色道:“老将军,您可别如此说,照应一词,子墨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子墨既然尊少将军为兄,那子墨必定会珍惜这份兄弟之情,绝不会虚情假意待之。”

    郑烁听徐清砚如此说,亦是动容道:“子墨,你贵为侯爵,现又总领朝廷兵马,郑烁能与你结为兄弟算是高攀了。”见徐清砚不住地摆手,郑烁笑着继续道:“那好,我就不与你客套了,既然你我兄弟意气相投,那就不谈什么官阶高低了。你认我这个哥哥,我也自然将你作弟弟唤了。”

    郑习凛望着眼前的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继续先前的话题道:“说到陈令功,他若不来,老夫会心痛,痛心这几十年的情谊不过如此。可他若真要来了,我郑习凛的心中则更是不安,他来就意味着将与武威军一同谋反,他是边疆大吏,朝之重臣呀,怎能为情义所动,背叛朝廷呢?这样的人为官,岂能是我卫朝的幸事?”

    郑习凛心下矛盾地叹着气,脸上尽是纠结难解的神色。

    徐清砚理解郑习凛的心中所想,但他也清楚云骧将军此番话的另一层含义。

    那陈令功若真的来了,便能说明朝野各处的老武威军人皆是心向郑家的,只要郑家将旗一挥,武威军人等无论何事都会响应。这可不是小事,这等状况若让朝廷得知,使得靖德帝知晓,那郑氏必会受到皇家的真正猜忌,其未来也应是难测的。

    想到此处,徐清砚正色道:“老将军也莫要难心,此法终究是为了大计。陈令功不来是心系卫朝,若是来了也是尽忠于朝廷,无有区别的。此事不过是计中一环,也唯有我等三人与唐大人知晓,待日后呈报之时,子墨自会妥当处理。”

    郑习凛闻言,欣慰地点头笑了笑,伸手端起陶盏敬向了徐清砚。

    三人又商谈了一会儿,院门轻启,一名青衣壮汉快步走了进来。壮汉行至徐清砚的身前,单膝跪地,抱拳执礼道:“启禀大将军,庄外有四人骑马赶来。”

    徐清砚闻言,冲着郑习凛与郑烁会心一笑,转头对着壮汉道:“若是来人寻郑掌柜,便将他们带过来。”

    待壮汉离去,徐清砚对着郑习凛道:“老将军,等下子墨先回避,您与陈令功谈一谈,若他真心,咱们再向其全盘托出,一同谋划。”

    郑习凛默声地点了点头,望着起身回屋的徐清砚,他的心中暗自感叹,感叹这年轻人的心思会如此缜密,也感叹这时光催人老,后辈竞胜出的无情岁月。

    陈令功自出府后,打马疾驰,除了在广乌城留宿一晚,他一刻也不曾停歇过,直奔信函上所写的云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