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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自圆其说

    胖子的反应快,知道这个名字应是三公子临时起意胡乱说的,赶忙冲着唐婉珒使了一个眼色,口中说道:“苏姑娘,既然我家方头领在,你就无需担心,放心地去吃酒宴。”

    两个丫鬟想一同随行,却被喽啰拦了下来,章建标叮嘱了一下展伯,提刀跟在了唐婉珒的身旁。

    喽啰见状,正欲阻拦,却见胖子细眼怒瞪道:“我家头领说了,绝不能让苏小姐有任何闪失,我自会陪她到偏殿再返回,如若不然,这期间出了岔子,别说你青山寨,就是我们解甲寨也担不起。”

    说着,胖子将手中的朔刀抖了一下,喽啰急着吃酒,不愿与他多做计较,也就随了胖子。

    途中,胖子见少女面露惊恐之色,近身悄声地安慰道:“莫怕,我家方头领可不是寻常人,有他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另外,我家方头领说你叫苏姑娘,你就是叫苏姑娘,你可别忘了。”

    唐婉珒冲着胖子点了点头,没有作答,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喽啰向偏殿走去。

    酒宴设在左侧的偏殿,偏殿的空间较小于正殿,但空间还是宽阔,坐上几十号人依旧没有显得拥挤。

    此刻,青山寨的大小头领皆位列其中,陆崖将徐清砚的位置安排在自己左手边的第一张木桌。

    大家讲了一番江湖套话,也便开始推杯换盏,畅饮起来。

    渐渐地,有人向徐清砚敬酒,继而相互攀谈,打听着彼此寨中的风云趣事,偏殿中的声音慢慢地大了起来。

    陆崖望着徐清砚,见他正和自己手下们开怀畅饮,相谈甚欢,心中不禁又升起一丝疑惑。

    以往,青山寨也不是没有和解甲寨打过交道,都是先拜山后借路可这次却是不同,不仅毫无消息,而且还是人货两地。

    虽说眼前这个人提了解甲寨的名号,可又无法知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还好,若是打冒支,这在日后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另外,这个方顺说与北境云州军同行,若想知道真假也不难,让人速去东襄城打探一番,明日便能知晓。

    真的则罢,若有不实,今夜的酒就算是落头酒了。

    如此想着,陆崖随手唤来一名头领,附耳说了几句,那人转身离去,走出了偏殿。

    随后,陆崖用木箸敲了几下酒碗,殿内安静了下来。

    “方兄弟,吃了半天酒,哥哥才想起一件事,既然惊扰了人家,哥哥就应该替兄弟们向人家道个不是,你说呢,方兄弟?”

    陆崖饮了一口酒,继续道:“方兄弟,那个姑娘如何称呼呀?哥哥想请她来坐一坐,敬一杯酒,略表歉意。”

    说完,陆崖目不转睛地盯着徐清砚,等着他的回答。

    “苏苏,苏姑娘。”

    徐清砚打了一个酒嗝,略带醉意的双眼望向陆崖:“也好,兄弟也该向人家表表歉意,那就借花献佛了。”

    “苏苏”这个名字,徐清砚也是随口而出。

    他不知道那个白衣少女叫什么,但他知道有个女孩叫苏苏,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小女孩就叫苏苏。

    当唐婉珒走进偏殿时,徐清砚看到她的面色苍白。

    飞落的雪花覆白了少女半卷青丝,一双明眸中虽有惶恐,却依旧透出坚毅。

    几片飞雪停留在少女如黛的秀眉上,渐渐失了颜色化成了水滴,犹如无声的泪珠,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或是恐惧,或是寒冷,少女单薄素衣下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两只手也紧握成拳,停留在身体的两侧。

    徐清砚知道,这个女孩子正在经受着莫大的恐惧。

    徐清砚起身快步走到唐婉珒的面前,将自己身上的玄黑狐皮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系好绳带后,徐清砚又在唐婉珒的肩头轻拍了两下,含笑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后,徐清砚退了一步,躬身施礼道:“苏姑娘,都是方某疏忽,才让姑娘受此惊吓,还望姑娘体谅方某的难处,不要在徐大将军面前提及此事。否则,方某恐怕要被逐出解甲寨了。”

    唐婉珒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在说什么,可她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能领悟这其中的话意。

    因此,唐婉珒故作大度地说道:“也没有什么惊吓,只是耽误了行程而已,你也不易,我不做追究啦!”

    听了这番应答,徐清砚对少女的精明很是赞赏,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谢姑娘的体谅,方某永记姑娘的恩德。”

    说着,徐清砚指向自己的座位,笑道:“姑娘请。”

    见此情形,陆崖将先前的疑虑打消了几分,心中思忖道:“看这方顺也是一条汉子,就其身上的气势而言,应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猛人,若不是惧怕血阎罗的威势,怎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低三下四呢?有些多疑啦!”

    陆崖站起身来,拱手道:“苏姑娘,这都是下边人办事不力,还望姑娘海涵。”

    说完,陆崖举起手中的酒碗,大声说道:“今日识得方兄弟,是一快事,兄弟们,一起共饮此酒。”

    继而,陆崖又高声喊道:“上些歌舞来,祝祝酒兴。”

    片刻后,偏殿中丝竹声响起,几名浓妆女子在乐声中翩翩起舞,舞姿虽不是那般优美,但也尽显女子妖娆的身形,引得殿中一片咂舌与污秽之声。

    望着舞者,唐婉珒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那些女子虽说是在随乐而舞,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有不及拭去的泪痕,抬腿展臂间,也能看到那一道道殷红的伤痕。

    每一次被周围的男人碰触身体后,那些女子都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并没有真正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