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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紫苏哼了声,“又不一样,二者并不矛盾。”

    梅昭逗她:“哪儿不一样?”

    “二爷以往白的像患了病的人,看着总不健康,如今白的有了生气,看起来精神多了。再有一点,您以前最爱睡午觉,每到下午少说得睡半个多时辰,近来时睡时不睡,也不觉得累,可见是二爷身体强健了的缘故。”紫苏一门心思放在梅昭身上,对她的变化再了解不过。

    “这么说,凤行教的五禽戏有大用处喽?”

    “我可没这么说,二爷除了打拳,还兼泡药浴,又比以往更常出去走动,未必就都是苗护院的功劳!”

    梅昭奇道:“我怎的觉得你看凤行不太顺眼?”

    紫苏扫了一圈,最近的丫鬟也跟他们隔了七八丈,躲在角落里翻花绳,并不往这边看。她压低声音道:“二爷,别怪我说您,她是女的,您是男的,两人总凑在一处,会惹人闲话的。就算您不怕闲话,难道就不怕被她识破了身份?”

    自从在白水庄和苗凤行说开了以后,梅昭与她私下里相处的时间增加了许多,以前还会带上个紫苏,后来干脆不带了。

    “我会小心的。”梅昭不以为然道。

    就算暴露了,以凤行的品行也会替她保密。

    再说,要真知道她的身份,凤行指不定更佩服自己。

    梅昭想着,嘴角就带了一丝笑。

    紫苏一眼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万分无奈,“我的好二爷,真有那一天,您就哭去罢。为着这个秘密,我跟夫人如履薄冰,多年来一刻未敢放松,您倒好,巴巴的等着别人捉你把柄。”

    梅昭靠过去,歪倒在紫苏的肩膀上,抱住她一条手臂,摇晃着撒娇:“好姐姐,我晓得了,你别说了罢。水快烧好了没?浑身黏腻,不舒服得很。”

    “哪有这么快?”紫苏拧眉,“真出了许多汗?要不进屋垫一块汗巾子,免得受凉了。”她拉着梅昭要起身,却怎么也拉不动,回头望进一双笑盈盈的眼睛,才知道她是为了扯开话题,一气之下,顾不上主子仆人的身份,食指戳了戳梅昭的额头。

    “你啊!”说完,又坐回去。

    “二爷何不把几个歹徒一并带来,彻底斩断老爷的念想,免得老爷过一阵子又心软,原谅了大爷。”

    “要是把他们带来,事情才不成了呢。”梅昭把奶糕掰成小小一块,慢吞吞地吃着,“我一回来,胡掌柜就上门告状,又把逃跑了的歹徒捉住,显得也太刻意了些。就要软刀子割肉,让父亲一次次失望。”

    紫苏犹豫:“老爷重感情啊。”

    梅昭喂了她一口奶糕,笑道:“你也说父亲重感情,要是知道手足相残,还容的他在府里蹦跶?咱们且等着看好戏罢。”

    有了胡掌柜起头,父亲摆明了要彻查梅荣近些年的亏空。按她的估计,少说也得有四五千两。

    数目虽不很大,但南街一年利润也不过这个数。梅荣才管了多久,就已亏去了一年利润,父亲岂容得下他?

    “但愿如此。”紫苏祈祷。

    两人凑得极近,有说有笑又喂吃的,不远处的两个丫鬟见了,不免私下里说道起来。

    文竹道:“你说紫苏跟新来的苗护院,谁会先进门?”

    空青道:“当然是紫苏姐姐,那姓苗的护院傲得很,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都是二爷拿热脸去贴她。不过长得略平头整脸些,真以为自己天仙啦。”

    文竹又道:“他是爷,居然还要一个外聘的护院跟他吃一样的饭菜。若说是她生的美,我看也不见得,二爷生的俊俏,不输给女子,日日在镜中见到自己模样,轻易也不会对他人动心的罢。”

    两人笑得倒在一块,冷不防芸香推开门走出来,吓了她们一大跳。

    空青拍着胸口抱怨:“魂儿也要给你吓没了。”

    芸香冷笑:“瞧瞧你们说的什么话,也不怕给其他人听见了。二爷不喜欢旁人进屋里伺候,倒让你们得了空在外头嚼舌根。再有下一次,你们也别再院里待着了。”说完,朝厨房去了。

    “她比紫苏姐姐厉害多了。”空青吐了吐舌头。

    文竹叹道:“谁说不是呢,不敢惹她。”

    空青拉她袖子,紧张道:“快瞧,苗护院回来了。”

    那边梅昭跟紫苏还腻在一块聊天,苗凤行已见过吕知县,拿着他写的信回来了。

    她刚进门,脚步就是一顿。

    “……别罢,放烟花有什么稀奇的,年年不都要放几回。今年不许再送衣服香囊鞋子了,我命令你想个出奇的礼物,不然我可不收!”梅昭拔高声音道。

    “我又没几个钱,除了送点亲手做的东西,还能送什么?二爷别为难我了。”

    “让你想个别出心裁的生辰礼物就叫为难的话,说明你往年都在偷懒。”

    “水应该烧好了,我去看看!”

    紫苏连忙起身,余光正好瞥见一个人影,发现是苗凤行,冲她施了个礼,“苗护院。”

    梅昭回头,高兴地招手,“快来快来,大人有让你带话吗?”

    苗凤行将信封递过去,“托我带了封信。”

    “好极。”梅昭迫不及待地掏出了看。

    若换做以往,苗凤行看到刚才一幕,定会将梅昭视作梅荣一流,但经过田庄几日交心,她知道梅昭不是那样轻浮的人。

    也许他是真心喜欢,毕竟也不见他对其他人作如此行径。

    她不自觉盯得久了,梅昭抬头:“怎么,我有哪儿不妥么?”

    苗凤行摇头,“你生辰快到了?”

    梅昭单手托着下巴,问道:“怎么?凤行也打算送我礼物?”

    “我既不会女红,也无巧思,怕是——”

    “诶!”梅昭伸出两根手指,以险险要碰到苗凤行唇的距离,拦住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凤行若要送我礼物,自是千好万好,我不挑的。”

    “……”

    苗凤行只得应了,却忍不住想:哪有人这般要礼物的?前后说辞不一,果真是亲疏有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