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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章 塞外

    某流落无归,栖迟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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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普照,绿树盈盈。蜿蜒的大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随行虽有几十人,却一派肃然,可见其纪律严明。

    马车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公主殿下,这人伤的这么重,还有救吗?”另一个声音道:“尽力而为吧。”

    马车的队伍并没有停留多久,继续向着草原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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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国主年事已高,各大部族相互制衡,对国主之位更是虎视眈眈。

    国主膝下仅得一女。若能取得公主殿下的芳心,下一任国主之位,毋庸置疑。况且,这位公主殿下,声若铜铃,面似桃花。她一笑,仿佛这冬日的积雪融化;她不笑,更似春风中百花盛开。一时间,成了各大氏族争相讨好的对象。

    可谁又能想到,草原上最美的花,公主殿下此时却坐在一个男子的床前。

    “公主殿下,他可终于醒了,没有白让您担心了这么久”听了这话,呼延灼华也暗自松了口气。

    当时救下那人时,只是一时的心善,觉得随手救下一个人没有什么。可等为他清理了脸上的血污之后,却又是另一种感觉。那人容貌不似草原男子那般豪放粗犷,轮廓分明,而是中原人特有的文雅,线条柔美,似乎只是个文弱的书生模样,可他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却不只是书生那么简单。

    况且,那张脸竟出奇的好看,自己看到那张脸都不禁会想:“若他是女子,不知道会令多少人刀剑相向”可他作为男人,美的竟有几分妖艳之感。

    自从一年前她从死人堆里面见到那个人,那个给人感觉浑身上下被暗淡光芒笼罩的男人。那光芒,似乎只是一种感觉,笼罩着在他身上,摸也摸不到,但就是能在地上那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他。

    这一年来,不知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还是真的慢慢消失了,如今看来,他已与常人无异…可她却觉得,并不应该如此简单。

    令她非常失望的是,那人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眼神空洞。于是,呼延灼华轻轻的问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

    没有回答,仿佛那人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她想着,应该是刚刚醒过来,并没有适应。于是又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需要很长时间静养的。”是啊,那么重的伤,如果换了是平常人,早就已经死了吧…

    最明显的,是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左肩斜向下划去,到右腹,右手可能因为之前就已经受了伤,所以并未幸免,而是尤为严重:那伤痕,划过了整个手腕,也就是说,即便是伤口能够愈合,此生,右手能提笔已算是幸事…

    右臂外侧是另一道伤痕,应该是在这之前就有的。另外,左腿后侧膝弯下方、后背,都有大大小小的不同伤痕。呼延灼华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让你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让你即使已经清醒,对外界的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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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并不熟悉的地方,还有完全陌生的人。感受着身上不时传来的剧痛,风司羽心中很清楚,自己究竟受了怎样的伤,这些伤痕,是否还有机会痊愈。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这最后的一战,众叛亲离,被江湖各派人士围攻的一战,没有叶风澈。

    在这之前,支开了叶风澈,恐怕是风司羽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吧。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甚至险些丢了性命,叶风澈不知,又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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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年过去,这三年来,那人除了醒过来的第二天,看着呼延灼华,轻轻的问了一句:“有酒吗”便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

    他只是在不断的喝着酒,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有喝酒。却并没有喝到伶仃大醉,只是在靠着酒精麻痹着自己。呼延灼华也因此渐渐放弃了对他的好奇,反正自己家里也不差这么点酒,养活一个闲人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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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司羽醒来的时候,就在恍惚间,见到叶风澈又是气恼又是关切的对着自己说道:“风司羽,记得我今日说的话,记得,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需要独自承担。我们是兄弟,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与你共同进退。”

    贺步瑜道:“不错,我们既然已经结拜,必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看着叶风澈那责怪的眼神,和一旁贺步瑜满含关切的神情,风司羽拿起手边的酒壶,喝了一口。

    只是,那酒壶还未放下,便被叶风澈一把夺走。

    “不是告诫过你,受伤的时候不能饮酒。这样对你恢复大为不利,怎么就是不听。非要我日日守在你身边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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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司羽!把酒放下!”叶风澈气急败坏的说道。

    “二哥,我都已经好了,怎么还不让我喝一杯啊?我可是忍了好久。”风司羽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

    “在你彻底痊愈之前,喝酒,痴心妄想!”叶风澈依旧拿着酒壶,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