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娘见何宁之不说话了，觉得自己说中他的心事了，嗤笑几声。

    眼看着两人走到了何母的门前，何宁之拉住李惠娘：“无论你有什么不满，我们私下里说，别刺激我娘，我娘可是对你掏心掏肺地好吧!”

    李惠娘没有回答，直接推门进去了。

    看到何母，她依然像从前一样，温柔婉约地施了一礼。

    “见过伯母，伯母没事，我就放心了。”

    何母一见到李惠娘，就想起那天的看到的画面，只觉胸中有一股大火在燃烧。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宁之见状，忙走去拍拍何母的背，“娘，你千万别生气。”

    何母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生生压下这股火，喝了口水，平息情绪。

    “惠娘，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来何家这些日子，我对你不薄吧？我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在疼啊!可是你呢？你竟然、竟然勾引你姨夫，你对得起我吗？”说到这里，何母又是一阵咳嗽。

    李惠娘说：“你对我好，只是想让我嫁给你儿子罢了，就别说什么拿我当你亲生女儿这种话了。你会把你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有心上人的人吗？”

    “你只是因为这个？你如果不喜欢平哥儿，这什么不早说？而是去做那种事在我们何家人心上捅刀子。”

    “说过之后呢？你们就会把我送回去了吧？我要嫁到长安这件事，家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如果我灰溜溜的回去，你让我怎么活？她们会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何家不同意亲事？大老远地把我带过去，然后又送回来。”

    何母说：“我们对外都说的是你来走亲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表姨你从小跟我娘一起长大，我娘那个人你真的不了解吗？”

    何母沉默了。

    李惠娘见状，笑了，也不装柔弱了，也不再垂着头。

    她说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不是也为了你儿子，把我骗来了吗？你不喜欢你儿子的心上人，就把我弄来，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却瞒着我们。你不自私吗？我千里迢迢地来了，面对这种情况，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打算？”

    何母想说什么再次咳嗽起来。

    何宁之忙说：“惠姐姐，你别说了，你先出去吧!”

    何母摆摆手，不让李惠娘走，艰难地说了三个字“让她说!”

    李惠娘说：“我知道，你不就是想问我姨夫跟我到底有没有首尾吗？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姨夫还年轻，他膝下也才只有一子，你又不能服侍他，他是纳妾还是续弦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他纳妾喝花酒任谁都挑不出他的错!反观姨母，你病了这些年，除了生下平哥儿，你又为姨夫做过些什么？姨夫守身如玉这么些年，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姨夫呢？”

    “你闭嘴!”这些话何宁之听了都觉得非常刺耳，何况何母，“你快点儿出去吧!”

    他慌张地去看何母，只见她呆呆地，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睛里却不停地流着泪水。

    “娘，你别听她胡说。”

    李惠娘礼数周全的施了一礼，说道：“姨母好好养病，如果姨母想找惠娘聊天解闷，惠娘随叫随到，惠娘先回去了。”

    何宁之恨恨地看着李惠娘的背影，没想到这样会蛊惑人心。

    “娘，你快看看孩儿，不要吓呼孩儿。”

    何母这才看向何宁之：“平哥儿，你也觉得娘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

    “那我执意让你娶别人，不让你娶余姑娘，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