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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生不如意

    冯清歌一听,这还了得,孟家原本就因为穷,在这个小区里就不太招人待见,若是被父亲闹上门去,那还得了。她迅速地爬起来,趿上拖鞋打开门,急切地说,爸,这事儿不怨孟桥,你千万别去孟家,你一闹人家都知道你闺女被甩了,那我这脸往哪搁。

    冯泉疼爱地看着女儿说,快去洗手过来吃饭,你妈刚才特意跑去超市里买回来的。

    冯清歌走出卧室,阮玉涵正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拖地,她说,妈,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对你说那样的话。

    阮玉涵说,妈没事,妈只盼着你能开开心心的,你要是好了,妈就算是受再多的委屈也不觉得委屈,快去洗手吃饭吧,饺子泡久了不好吃。

    冯清歌抱了一下阮玉涵的腰撒娇说,妈,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唐爱国结束一天的工作,开车回家,经过国色美容会所的时候,想起那张灿烂的笑脸,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开进了美容会所门前的停车场。他下车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

    年轻的美容师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殷勤地说,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很愿意为你效劳。她们这儿是靠提成吃饭的,稍微怠懒一点,月底的时候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唐爱国问,冯清歌呢,我习惯她为我服务了。

    美容师说,冯清歌啊,她现在有顾客,先生,我做这一行已经两年了,我向你保证,我的技术比她的好,做出来的效果肯定会比她好。

    你不用说了,她现在有顾客,我在这里等着她就好了。唐爱国坐进沙发里,大手一挥颇不耐烦地说。

    美容师有些气愤地走开了,两个月前,那小丫头还是自己的徒弟,时时处处看自己的脸色行事。没想到两个月后,喜欢她的顾客比自己还多,这是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唐爱国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报纸。等了足有半个钟,才看到冯清歌送客人到收银台结帐。

    今天她虽然依然笑着,可唐爱国却在她的笑容里捕捉到一丝丝愁绪。

    看见唐爱国,冯清歌过来打招呼,唐先生,请问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唐爱国起身说,当然,我可是为了你等了半个钟呢,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今天的冯清歌跟那天比起来,话少多了,如果唐爱国不开口,她就沉默着在唐爱国脸上忙碌。他问,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一张脸都快皱成苦瓜了,什么事儿,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冯清歌的手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失恋了,他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的,我以为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但他心里是喜欢我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开始躲着我,我质问他,他说自己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让我不要再纠缠他,唐大哥,我心里很难过。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唐爱国说,这,我还真帮不了你,不过清歌,你现在还未满十八岁吧,现在说什么喜欢和爱,是不是太早了,毕竟你们现在还是少年心性,也许你现在觉得你非常喜欢他,可当时间过去一两年之后,你会觉得你当初的喜欢有点可笑。

    唐大哥,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喜欢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我现在满面脑子都是他,心里乱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算了,不说了,你是来花钱享受生活的,我不拿自己的私事来影响你的心情了。

    你不是叫我唐大哥了吗,难道你的这声大哥只是嘴上叫叫,我虽然不能为你分忧解难,但听你倒倒苦水还是可以的。人生啊,不如意的事儿总是比如意的事儿多,经历的多也就习惯了。其实,除了生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比如,就像我,在没有上大学以前,喜欢弹钢琴,梦想是有一天登上世界级的音乐舞台,憋足了劲想考音乐学院,可惜,我爸硬逼着我去学商业管理。现在每天在商场上算计来算计去,人累,心也累。每当我听到钢琴曲,看见钢琴的时候,我的心都是酸的,苦的。这样的人生本不是我想要的,可我还不是得每天早餐起床打起精神,为了能把父亲创下的基业传承下去,继续兢兢业业地算计吗。也许对于你来说,不能跟他在一起,对于你的人生来说是一大遗憾,但他并不是你的唯一。

    唐爱国除了工作场合,从来都没有如此地长篇大论过,尤其还是当着一个不算很熟识的人。本来是为了安慰她的,可说着说着就变成两个人互吐苦水了,不过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

    冯清歌苦笑了下,说,算了,不想他了,也许再过几年,我们会变成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就是见了面也无话可说,只能皆此点头致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