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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劫走

    现下最郁闷的,就属管留七了。她起初只想上来救下那个叫洪江的大叔,这下好了,先引出揽青门大武宗和少主,又引来这个姓萧的热心人,现在又来了个把玩危险利器的怪人。好在洪大叔已经救下,这样的场面还是及早抽身为妙。

    “各位,我受了重伤,先行退下去医治。各位继续!”她这话虽然显得不合宜,但是好在打破了僵局。

    “不如先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那个“怪人”拦住了她。

    “你别……别啊……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区区一无名之辈,伤了残了事小,扰了各位的兴致事大,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再碍眼了。”管留七说罢拔腿就走,恨不得脚下长了风火轮才好,她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

    谁知尤怜让完全不在意她在说什么,竟然用万剑穿心的剑阵围住她,只这一瞬,管留七便觉昏天黑地,再加上那些剑刃碰撞的尖锐声响于四围“嚎叫”,让浑身的伤口更痛了,好似又被人千刀万剐一般,她不知何时已是一身冷汗,竟没出息地后退两部,差点一个踉跄。

    就算心里又气又怕,可是管留七表面上俨然一副生死不惧的模样,乌黑的眼眸紧盯尤怜让,牙关紧闭,以至于用力过猛,不自觉地颤抖,好像蓄势待发要一击毙命、不留余地一般。

    如果徐谨舟跟着过来的话,见此情景,定会觉得陌生惊异,因为管留七那眼神不是被人偷了美味的委屈嗔怒,也不是被他取笑逗乐时的气急败坏,而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凶狠又冷静的武士。

    对此,尤怜让毫无察觉,只悠闲说道:“你可以走,不过刚刚你意图用这剑阵伤我,我不能白受了委屈。如果你可以破了我的剑阵,我倒能考虑放你走的事。”

    尤怜让故意把“我的”二字语气加重,意指他手上的剑阵与揽青门的“万剑穿心”有所不同。可惜管留七没听出来。

    世人眼中,尤怜让是个残忍凶杀的恶魔,不至于睚眦必报,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如今竟然还给了这个小姑娘一个活着的机会,虽然这机会何等渺茫,但是因着是出于尤怜让,已算是万分仁慈了。

    听完这话,管留七的戾气却收敛了不少。她就是这样,一旦有一丝丝的希望,都会竭尽全力抓住。

    “好,那你得言而有信!”

    一旁的萧彦稹怕这个姑娘没有上次那样幸运,退一万步说,就算幸运之神再次降临,那万剑伤身之苦也不是她虚弱的身体能再次承受的。如此年纪轻轻,命丧江湖漩涡实在可惜,于是他使出了灼华殿的“困蚀心经”。

    说起这个困蚀心经,江湖传闻也是有的,只是灼华殿历代掌门造诣不高,似乎都未能掌握此法精髓,再后来灼华殿似有自知之明,已另辟蹊径学了剑术,此法就只剩下门主和少主闲来时学学了。

    所以没有人见过困蚀心经的最大威力,而管留七未来一日能见识到它的威力,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只见萧彦稹一指剑阵,瞬间万剑灰飞烟灭,只剩下那致命一剑,管留七害怕得双手抖个不停,手中的剑也不听使唤。

    本以为自己依旧能够勇敢无所畏惧,可事实上,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抵不住那一剑了,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能想到的,只有老憨,那个还算健朗的老头,那个做饭很香,却总算错账的账房先生,那是她的爹!

    管留七忽然眼泪涌出,告诉自己:不!我不能死,老憨还等着我,他一定做好了饭等我回去,说不定还买了什么好吃的、好看的东西,就等我回去呢!

    老憨带给她的力量太强大了,只见她手中的剑渐渐脱手,却不见掉落,而是朝着那把飞来的剑疾驰,众人一眨眼的瞬间,万剑穿心的主剑已碎成千段,无力地跌落在比舞台上。而萧彦稹的剑终究来迟一步,只在空中划过一圈便又回到原处。

    虽然萧彦稹的帮助经常迟到,但是管留七依旧感激不尽,因为在场只有他一个人,自始至终都要帮她这个陌生人。都说大恩不言谢,管留七只觉得此时说句“谢谢”太过俗气,但她已经将萧彦稹的名字容貌牢牢刻在心里,这份恩情定会涌泉相报。

    “你得说话算话,放我们走。”许是因为剑阵是她和萧彦稹一起所破,故而不自觉地带了个“们”字。

    “姑娘武学造诣远超常人,在下有意请姑娘来我旻真教,共同切磋切磋,如何?”

    谁知尤怜让话锋一转,这是要反悔啊!管留七气的直跺脚,怒吼道:“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会让江湖耻笑的!”

    然而在场的江湖人并没有心思耻笑尤怜让,只觉得耻辱,他们自诩江湖豪杰,个个却如缩头乌龟一般,最终连大武宗门派的绝学都能被一个毛丫头比下去,也是天命之至。

    或许南源的衰落已是大势所趋……

    “不行!我不想去,也不会去的。你只该想想,你言而无信,不该觉得羞愧吗?”

    尤怜让好像听不见,只向她伸出手来,她觉着身体被什么裹住,却行动自如,她又活动活动筋骨,才发现身上的伤已不知不觉间痊愈。

    “我救了你,既然你现在已无碍,作为感谢这下可以跟我走了吧!”尤怜让一副小孩子立功时才有的得意样儿,这是要管留七夸他还是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