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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造反有理 - I
美人湖似乎又回到了“文化大革命”，到处是“造反有理”的口号声，美人湖大乱，乱成了一团糟。但张程说，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这分明是哪位伟人的经典名言！
常期受到张程压迫剥削和与其政见不同者，生意场上的对手，利用木村三夫夫妇及其父母葬在英烈园的事情，煽动民众造反！有万余名群众先是在美人湖广场集合，又到英烈园祭扫烈士墓的同时，砸了木村三夫及其父母亲的墓碑，然后又打着横幅到街上游行。横幅上写着：“坚决反对为侵略者招魂”！“打倒汉奸张程及其走狗”！“打倒美人湖的南霸天张程”！美人湖市委、市政府急了，下令张程出面解决的同时，又集结了上万名警察维持秩序，因这次游行事先没有报告，属违法游行，市公安局长说，要坚决惩治幕后策划者！
张程倒是处变不惊。他知道，群众爱国不假，但被人组织利用了。参加游行的群众还有深层次原因，痛恨腐败，要求公平公正。就是我张程下台了，早晚还是有人要造反的。反正我张程不想升官，有这一条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因此，他接到市委、市政府的命令后，没有马上出面摆平这个“突发事件”，而是在美人湖这个全国第二高楼他的房间里，欣赏游行队伍。常期以来，张程头上的一些高官，甚至一些部门负责人，从心里瞧不起他这个“地头蛇”，经常对他发号施令。用张程的话说，这些人正事干不了，就知道要钱要物，喝酒贪钱玩女人。有的当官的竟敢将嫖娼的发票送他这里报销，如此等等，一言难尽。张程常想，你最多将我头上的有用没用的光环撸去，撤了我的职，我就成为名副其实的企业家了，少受你们的冷眼和窝囊气。张程觉得做这个“两性人”很不值得，也不是个滋味，更谈不上有尊严地活着了。他也受人摆布，就像孙悟空头上安的那玩意儿，唐僧一念咒孙悟空就受不了，出不了人家的手掌心。张程也多次要求辞去党内的职务，干个地地道道的民营企业家。你看现在的外资企业和民营企业家，被一些当官的像老祖宗一样的供敬着。但人家就是不批准你辞职。张程私下说，互相利用吧。
市长要亲自找张程了，张程回话市长说你不用来了，来了也没有用，还要靠我想办法，不然你就不要三令五申地对待我了。市长也无奈，说你抓紧解决，咱市今年要创全国平安先进市，这事弄大了，捅到上头就泡汤了。张程说行，你忙你的，下午我请你洗脚。
张程用对讲机下了命令，不到一刻钟，一万多头戴钢盔、手持警棍的保安大军就集结好了，张程以保安、联防、社区治安等名义就招聘了近2万人的保安大队，人称“张家卫队”。此刻，他们威风凛凛地挡在了游行队伍的前面，游行者知道凶暴狠毒的“张家卫队”来了，游行队伍当场鸟兽散。有胆儿大的近百人的还站在那里，“张家卫队”领头的刚要下命令用武力解决，可接到了张程的命令：把他们都带到集团总部来，好酒好饭招待后，再告知我同他们见面。
这一百多人酒足饭饱后，张程手下的又暗中安排他们欣赏有外国人参加表演的歌舞，说是歌舞表演，实际上就是裸体表演。演出前，张程保安大队的大队长说，不愿看的可以中途退场。谁知在迷人的音乐中，那些赤身裸体表演的美丽外国妞，让看者着了迷，主持人宣布演出结束，有些人还使劲鼓掌，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手掌都拍麻了。全场灯光亮了，这些观众还沉浸在美好的幸福之中，眼睛个个都色迷迷的。五大三粗的张家保安队大队长走上台，严厉地说：你们这是观看黄色下流表演，属于严重犯法，先给以严重警告！这大队长话刚落音，一百多名手持警棍的保安战士冲进来，对准每人就是一警棍（这些警棍都被秘密安上了带电设施。只要按动电钮，就击得对方痛不欲生），打得这些观众哭爹叫娘，纷纷喊老大饶命，老大饶命！
保安大队长说：按法律，要先罚款再送你们去蹲监狱，念你们是初犯，就从轻处罚了，但你们要主动赎罪，要检举揭发谁是幕后人，检举查实后，每人奖励一万元，凡拒不检举揭发者，先罚款3万元，再送去蹲监狱！
或许这些观众有的知道，张程的保安大队，已不止一次地故伎重演了，他们说到做到，决不含糊。即使有人往上告，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所以在美人湖，大人们用“张保安”来了吓唬孩子。
保安大队长话刚落音，就有人要检举揭发，又一批拿着录音机和笔纸的人上来了。最后剩下的是一些随大溜的。因害怕罚款劳教（他们也知道最多是劳教），也照别人的检举揭发照本宣科。有个人壮壮胆子问：我们受罚挨打，那组织裸体表演者该当何罪？
保安大队长他们早料到这一招，已习以为常了，听后便一声令下，只见两名保安架着一个被反绑双手的“组织者”进来了，两名手持警棍的保安上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对准“组织者”就是一顿狠打，那“组织者”鬼哭狼嚎般乞求饶命。
“组织者”被勒令认罪，“组织者”说：愿接受处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然，也有人识破这是“苦肉计”，扮演者可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可他们内部人谁也不敢挑破。
经查实后，这次游行示威的幕后操纵者，都由美人湖镇的派出所处理，有的被罚款，有的被劳教，有的被驱逐离境。其中操纵者有一个是美人湖一家水上娱乐公司的老板，因生意同张程他们结下仇怨，借木村三夫树碑立传之机组织群众示威游行。可经过张程及其手下的软硬兼施、恩威并举，使这位老板又服服贴贴、心甘情愿地为木村三夫及其父母亲重新树碑立传。聪明的张程又将木村三夫父母亲的碑文审核了一次，加上了“特立碑，作为反面教材，使国人不忘国耻，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相处！”对于那些揭发者，他们兑现了承诺。人们不得不佩服，张程的“厚黑学”真是学到家了。
可对于郑文学这边，职工闹事，就不是这么容易“平衡”的了。
且不说全球大规模召回，给丰田遭遇带来的信任危机，对美人湖丰田汽车有限公司的冲击所带来的雪上加霜（郑文学指定助手全权处理，已召回在一定期限内生产的汽车），就是美人湖木村船舶制造公司的濒临绝境，也够郑文学伤脑筋的了。学文的他，原先对他父亲的事业不感兴趣，现在突然面对，感到手足无措，所好父亲的助手中国人朱为地忠心耿耿，临危不乱，管理有方，要不然正如木村三夫生前所言，几十年的创业要“毁于一旦”。
丰田或许可能东山再起，而船舶制造厂必须马上抉择：要则转产，要则破产。船厂自金融危机以来没有订单，而且产品积压，近万名职工已两个多月未领到工资了。郑文学召开集团决策层会议，绝大部分人要坚持再等等看，不能轻易地将木村三夫及其员工们几十年用心血和汗水，甚至生命创立的企业付之东流。
郑文学在会上质问：同样是造船厂，为什么张程的厂欣欣向荣，订单源源不断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还是助手先开腔：张总实力雄厚，讲究诚信，经商有道！
郑文学追问：道在哪里？
助手说：仅举一例，购买张总的船可以先不付款，待将船使用一年后，如质量达不到保证，不仅不要付款，还要赔款！
郑文学大吃一惊：这在全世界是绝有的！厉害啊！还有呢？
助手说：奖罚分明，责任到人。如船出厂一年，买方满意，公司给予奖励，主要责任人奖价值70万元的住房一套，职工最少也要拿2万元奖金！
郑文学接着问：这钱从哪儿来呢？
助手回答：羊毛出在羊身上！
郑文学问：那产品价格不是提高了吗？
助手说：每条相同的船，人家要比我们厂高出百万元，但是人家仍然争先购买张程的！
郑文学问：罚呢？
助手说：船出厂一年后，经双方按合同协议检查质量，船确实不合格，承造这条船的责任人及全体人员，不仅要照出厂价交款给公司，还要赔偿买方。造一条质量不合格的船，有可能轻则要倾家荡产，债台高筑，重则自杀的就有！张程他们将诚信和船的质量视作生命，企业怎能不蒸蒸日上……
郑文学头上冒出冷汗，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表面看起来张总温良恭俭让，原来……他接着说我知道我们公司是如何走向败落的了！我先讲个措施，大家三天后再来这里发表意见。生父生前曾有志要与张程合作，甚至同意兼并，张程不接受，主要原因是要在身边树个竞争对手，消费者有比较才能有鉴别，我们的厂成了他的促销工具了，变相广告了！可惨可悲啊！我的意见是，咱们的船厂要转型，具体说就是要转产。我分别征求了决策层同仁们的意见，现在中国电动车销售前程看好，我们要转产生产电动车，这样，要招聘一批技术人员，可能要裁减很大一部分员工……
郑文学不谙经营之道，他没在会议上再三强调这属于商业秘密，透露出去要受法律制裁，或者时机成熟之后最后拍板。话说回来，就是木村三夫当年即使学了，也奏效甚微。因为木村三夫的多疑，导致了诸多弊端。当然，对一个死者评头论足是不道德的。而张程在这方面，严厉的让人不寒而栗，比古时割舌头还要厉害。只要你透漏公司的秘密（招聘时协议上写好了的），凡户口定居在美人湖的，限期迁出（株连到孙字辈）美人湖，罚款50万元（再根据损失程度再追加），并追究其刑事责任。张程所定的规章制度都不是大而化之，而是量化到具体，而不是一些公司天天布置，喊口号。有人骂道，张程的那一套，是不折不扣的法西斯！也有人说，按中国人当前这个素质和德性，张程这样做是抓住了中国人的软肋了。中国人不受敬，你要敬他，他能在你头上屙屎撒尿！
不知谁将船厂要裁人的信息透漏出去，上千名工人在船厂总部静坐示威，要求给个“说法”！
郑文学是老和尚娶媳妇头一回遇到这等事，又急忙召开集团决策人会议，请大家拿出对策。他入乡随俗了，也学会中国人的做法，动不动就开会，以为开会就是工作。正如民间顺口溜，国民党的税，共产党的会！
有人说：对外宣布没有此事！
有人反对：裁员是不可避免的了！
争论来争论去，没有形成一个可供操作的意见。
人在浮躁之时，往往要失去体统与分寸，郑文学说：父亲过去是看走眼了，白养活你们这班无能之辈！
与会者当场就起哄，纷纷站起来斥责道：就是你父亲，也没这样对我们说话！
助手说：参加会议的这些人，都跟随你父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搞企业不是你搞文学评论。困难当前，要理智，要万众一心。我反复考虑，要解城门之困，必须请高人！
郑文学不情愿地说：请谁？本公司还有藏而不露的诸葛？
助手说：别说话这么刻薄。请张程为我们解困！
郑文学不解地说：他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
助手有信心地说：张程是个大家！
商量结果，由郑文学和助手去请张程。
张程也正遇到麻烦。不过，他还是乐意帮助。他笑着说：你们自家人不用，怎找起了门外人？
郑文学说张伯伯一向很幽默。
张程一本正经地说：晶晶。晶晶出马，马到成功！
常期受到张程压迫剥削和与其政见不同者，生意场上的对手，利用木村三夫夫妇及其父母葬在英烈园的事情，煽动民众造反！有万余名群众先是在美人湖广场集合，又到英烈园祭扫烈士墓的同时，砸了木村三夫及其父母亲的墓碑，然后又打着横幅到街上游行。横幅上写着：“坚决反对为侵略者招魂”！“打倒汉奸张程及其走狗”！“打倒美人湖的南霸天张程”！美人湖市委、市政府急了，下令张程出面解决的同时，又集结了上万名警察维持秩序，因这次游行事先没有报告，属违法游行，市公安局长说，要坚决惩治幕后策划者！
张程倒是处变不惊。他知道，群众爱国不假，但被人组织利用了。参加游行的群众还有深层次原因，痛恨腐败，要求公平公正。就是我张程下台了，早晚还是有人要造反的。反正我张程不想升官，有这一条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因此，他接到市委、市政府的命令后，没有马上出面摆平这个“突发事件”，而是在美人湖这个全国第二高楼他的房间里，欣赏游行队伍。常期以来，张程头上的一些高官，甚至一些部门负责人，从心里瞧不起他这个“地头蛇”，经常对他发号施令。用张程的话说，这些人正事干不了，就知道要钱要物，喝酒贪钱玩女人。有的当官的竟敢将嫖娼的发票送他这里报销，如此等等，一言难尽。张程常想，你最多将我头上的有用没用的光环撸去，撤了我的职，我就成为名副其实的企业家了，少受你们的冷眼和窝囊气。张程觉得做这个“两性人”很不值得，也不是个滋味，更谈不上有尊严地活着了。他也受人摆布，就像孙悟空头上安的那玩意儿，唐僧一念咒孙悟空就受不了，出不了人家的手掌心。张程也多次要求辞去党内的职务，干个地地道道的民营企业家。你看现在的外资企业和民营企业家，被一些当官的像老祖宗一样的供敬着。但人家就是不批准你辞职。张程私下说，互相利用吧。
市长要亲自找张程了，张程回话市长说你不用来了，来了也没有用，还要靠我想办法，不然你就不要三令五申地对待我了。市长也无奈，说你抓紧解决，咱市今年要创全国平安先进市，这事弄大了，捅到上头就泡汤了。张程说行，你忙你的，下午我请你洗脚。
张程用对讲机下了命令，不到一刻钟，一万多头戴钢盔、手持警棍的保安大军就集结好了，张程以保安、联防、社区治安等名义就招聘了近2万人的保安大队，人称“张家卫队”。此刻，他们威风凛凛地挡在了游行队伍的前面，游行者知道凶暴狠毒的“张家卫队”来了，游行队伍当场鸟兽散。有胆儿大的近百人的还站在那里，“张家卫队”领头的刚要下命令用武力解决，可接到了张程的命令：把他们都带到集团总部来，好酒好饭招待后，再告知我同他们见面。
这一百多人酒足饭饱后，张程手下的又暗中安排他们欣赏有外国人参加表演的歌舞，说是歌舞表演，实际上就是裸体表演。演出前，张程保安大队的大队长说，不愿看的可以中途退场。谁知在迷人的音乐中，那些赤身裸体表演的美丽外国妞，让看者着了迷，主持人宣布演出结束，有些人还使劲鼓掌，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手掌都拍麻了。全场灯光亮了，这些观众还沉浸在美好的幸福之中，眼睛个个都色迷迷的。五大三粗的张家保安队大队长走上台，严厉地说：你们这是观看黄色下流表演，属于严重犯法，先给以严重警告！这大队长话刚落音，一百多名手持警棍的保安战士冲进来，对准每人就是一警棍（这些警棍都被秘密安上了带电设施。只要按动电钮，就击得对方痛不欲生），打得这些观众哭爹叫娘，纷纷喊老大饶命，老大饶命！
保安大队长说：按法律，要先罚款再送你们去蹲监狱，念你们是初犯，就从轻处罚了，但你们要主动赎罪，要检举揭发谁是幕后人，检举查实后，每人奖励一万元，凡拒不检举揭发者，先罚款3万元，再送去蹲监狱！
或许这些观众有的知道，张程的保安大队，已不止一次地故伎重演了，他们说到做到，决不含糊。即使有人往上告，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所以在美人湖，大人们用“张保安”来了吓唬孩子。
保安大队长话刚落音，就有人要检举揭发，又一批拿着录音机和笔纸的人上来了。最后剩下的是一些随大溜的。因害怕罚款劳教（他们也知道最多是劳教），也照别人的检举揭发照本宣科。有个人壮壮胆子问：我们受罚挨打，那组织裸体表演者该当何罪？
保安大队长他们早料到这一招，已习以为常了，听后便一声令下，只见两名保安架着一个被反绑双手的“组织者”进来了，两名手持警棍的保安上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对准“组织者”就是一顿狠打，那“组织者”鬼哭狼嚎般乞求饶命。
“组织者”被勒令认罪，“组织者”说：愿接受处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然，也有人识破这是“苦肉计”，扮演者可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可他们内部人谁也不敢挑破。
经查实后，这次游行示威的幕后操纵者，都由美人湖镇的派出所处理，有的被罚款，有的被劳教，有的被驱逐离境。其中操纵者有一个是美人湖一家水上娱乐公司的老板，因生意同张程他们结下仇怨，借木村三夫树碑立传之机组织群众示威游行。可经过张程及其手下的软硬兼施、恩威并举，使这位老板又服服贴贴、心甘情愿地为木村三夫及其父母亲重新树碑立传。聪明的张程又将木村三夫父母亲的碑文审核了一次，加上了“特立碑，作为反面教材，使国人不忘国耻，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相处！”对于那些揭发者，他们兑现了承诺。人们不得不佩服，张程的“厚黑学”真是学到家了。
可对于郑文学这边，职工闹事，就不是这么容易“平衡”的了。
且不说全球大规模召回，给丰田遭遇带来的信任危机，对美人湖丰田汽车有限公司的冲击所带来的雪上加霜（郑文学指定助手全权处理，已召回在一定期限内生产的汽车），就是美人湖木村船舶制造公司的濒临绝境，也够郑文学伤脑筋的了。学文的他，原先对他父亲的事业不感兴趣，现在突然面对，感到手足无措，所好父亲的助手中国人朱为地忠心耿耿，临危不乱，管理有方，要不然正如木村三夫生前所言，几十年的创业要“毁于一旦”。
丰田或许可能东山再起，而船舶制造厂必须马上抉择：要则转产，要则破产。船厂自金融危机以来没有订单，而且产品积压，近万名职工已两个多月未领到工资了。郑文学召开集团决策层会议，绝大部分人要坚持再等等看，不能轻易地将木村三夫及其员工们几十年用心血和汗水，甚至生命创立的企业付之东流。
郑文学在会上质问：同样是造船厂，为什么张程的厂欣欣向荣，订单源源不断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还是助手先开腔：张总实力雄厚，讲究诚信，经商有道！
郑文学追问：道在哪里？
助手说：仅举一例，购买张总的船可以先不付款，待将船使用一年后，如质量达不到保证，不仅不要付款，还要赔款！
郑文学大吃一惊：这在全世界是绝有的！厉害啊！还有呢？
助手说：奖罚分明，责任到人。如船出厂一年，买方满意，公司给予奖励，主要责任人奖价值70万元的住房一套，职工最少也要拿2万元奖金！
郑文学接着问：这钱从哪儿来呢？
助手回答：羊毛出在羊身上！
郑文学问：那产品价格不是提高了吗？
助手说：每条相同的船，人家要比我们厂高出百万元，但是人家仍然争先购买张程的！
郑文学问：罚呢？
助手说：船出厂一年后，经双方按合同协议检查质量，船确实不合格，承造这条船的责任人及全体人员，不仅要照出厂价交款给公司，还要赔偿买方。造一条质量不合格的船，有可能轻则要倾家荡产，债台高筑，重则自杀的就有！张程他们将诚信和船的质量视作生命，企业怎能不蒸蒸日上……
郑文学头上冒出冷汗，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表面看起来张总温良恭俭让，原来……他接着说我知道我们公司是如何走向败落的了！我先讲个措施，大家三天后再来这里发表意见。生父生前曾有志要与张程合作，甚至同意兼并，张程不接受，主要原因是要在身边树个竞争对手，消费者有比较才能有鉴别，我们的厂成了他的促销工具了，变相广告了！可惨可悲啊！我的意见是，咱们的船厂要转型，具体说就是要转产。我分别征求了决策层同仁们的意见，现在中国电动车销售前程看好，我们要转产生产电动车，这样，要招聘一批技术人员，可能要裁减很大一部分员工……
郑文学不谙经营之道，他没在会议上再三强调这属于商业秘密，透露出去要受法律制裁，或者时机成熟之后最后拍板。话说回来，就是木村三夫当年即使学了，也奏效甚微。因为木村三夫的多疑，导致了诸多弊端。当然，对一个死者评头论足是不道德的。而张程在这方面，严厉的让人不寒而栗，比古时割舌头还要厉害。只要你透漏公司的秘密（招聘时协议上写好了的），凡户口定居在美人湖的，限期迁出（株连到孙字辈）美人湖，罚款50万元（再根据损失程度再追加），并追究其刑事责任。张程所定的规章制度都不是大而化之，而是量化到具体，而不是一些公司天天布置，喊口号。有人骂道，张程的那一套，是不折不扣的法西斯！也有人说，按中国人当前这个素质和德性，张程这样做是抓住了中国人的软肋了。中国人不受敬，你要敬他，他能在你头上屙屎撒尿！
不知谁将船厂要裁人的信息透漏出去，上千名工人在船厂总部静坐示威，要求给个“说法”！
郑文学是老和尚娶媳妇头一回遇到这等事，又急忙召开集团决策人会议，请大家拿出对策。他入乡随俗了，也学会中国人的做法，动不动就开会，以为开会就是工作。正如民间顺口溜，国民党的税，共产党的会！
有人说：对外宣布没有此事！
有人反对：裁员是不可避免的了！
争论来争论去，没有形成一个可供操作的意见。
人在浮躁之时，往往要失去体统与分寸，郑文学说：父亲过去是看走眼了，白养活你们这班无能之辈！
与会者当场就起哄，纷纷站起来斥责道：就是你父亲，也没这样对我们说话！
助手说：参加会议的这些人，都跟随你父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搞企业不是你搞文学评论。困难当前，要理智，要万众一心。我反复考虑，要解城门之困，必须请高人！
郑文学不情愿地说：请谁？本公司还有藏而不露的诸葛？
助手说：别说话这么刻薄。请张程为我们解困！
郑文学不解地说：他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
助手有信心地说：张程是个大家！
商量结果，由郑文学和助手去请张程。
张程也正遇到麻烦。不过，他还是乐意帮助。他笑着说：你们自家人不用，怎找起了门外人？
郑文学说张伯伯一向很幽默。
张程一本正经地说：晶晶。晶晶出马，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