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陈楷陈先生吗？”何昼开了口。

    “我是，你哪位？”

    “警察。”何昼怕对方直接把电话挂断吃不到什么信息，亮明身份后紧接着道：“我们在杀死周开开的凶器指环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还原周开开手机数据也找到了你约她的信息，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什么啊？神经病吧！”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何昼被骂了神经病也没什么情绪波动，盯着手机屏幕像是也没什么想要和众人交代的。

    “怎么样？打脸了吧，我就说你这招不行，太直接了，人家这几句话也看不出来是凶手啊。”柳学海见何昼吃瘪，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是吗？我以为够明显了。”何昼嗤笑一声，“他那句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有紧张的意思，而且你大可以再打一个电话过去看看。”

    柳学海觉得自己被骂不是人了应该感到愤怒，但何昼的另外一句话让他稀里糊涂的就拿过手机再次拨通了陈楷的电话。

    可这一回电话并没有打通，冰冷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众人陈楷的手机已关机。

    正常人在接到诈骗电话以后很少会选择关机，陈楷的这一操作无疑是坐实了他杀人凶手的身份。

    确认凶手的喜悦冲淡了柳学海心中的愤怒，他侧头看向李标，兴奋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完成任务离开了！之前系统说过的，凶手、凶器、动机只要能确定两个就能通关了对不对？”

    李标比柳学海冷静许多，推了推眼镜，颇有些不忍心的泼冷水道：“手机号码被拉黑的话也是可能触发关机提醒的。”

    柳学海定住。

    是啊，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以前也是干过把诈骗电话拉黑的事情的。

    思及此处，柳学海再次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何昼。

    何昼轻咳一声，对文奕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要打电话不一定只能用周开开的手机。”

    文奕想了想何昼这话的意思，恍然，“我们可以让曾桃桃打电话给陈楷试试是真的关机还是被拉黑了。”

    自己没有手机的时候向别人借手机明明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但可能是因为身处游戏之中，几人愣是将这么简单而又朴实的方式给忽略了。

    这可不太好。文奕一想到自己的思维受到了游戏的束缚就有些不爽，而这种不爽被他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看得身旁的何昼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文奕瞥了何昼一眼。

    何昼摆手，“没什么，赶紧去试试吧，其实也不一定有用。万一曾桃桃不打呢。”

    打不打得试过才知道。

    几人再次来到小一班门前，找到曾桃桃说明了来意。

    曾桃桃很是配合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陈楷的电话，收到的仍然是关机提醒。

    这就可以确定陈楷是真的心虚而不是单纯的将诈骗电话拉进黑名单了。

    “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件事情，第一，杀死周开开的凶手是陈楷，第二，和周开开有约的也是陈楷。”何昼说。这是他之前电话里诈陈楷的时候提到的两件事情，如果不是陈楷做的，那他应该会辩驳几句。

    不过陈楷约周开开这条线索来的有偶然性，如果他打电话的时候不那么问就没办法确认，这就说明游戏内应该还有可以佐证这一点的实际线索，之后可以找找看，找不到也没关系。

    “那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有两个答案是一定正确的了，一个是凶器，一个是凶手，剩下一个动机就算不确定，也可以赌一把，万一真是情杀呢？赌输了我们也不亏，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提交答案完成任务退出游戏了啊！”柳学海是真的一秒也不想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多待。

    “不着急。”文奕不急不缓地说：“比起虚无缥缈的赌，我更希望能找到实际依据。既然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那为什么不找找看试试百分百的完美通关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能抽奖获得那把剪刀是因为你上一把游戏完美通关了吧？”

    柳学海一顿。上一把游戏是他的第一次游戏，他全程云里雾里的，即便好几次在死亡边缘跳舞他也摸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最后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借着那些老玩家的光通关了游戏，这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通关就可以抽奖，但如今经过文奕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他的上一场游戏因为有很多不是第一次参加游戏的老人存在，游戏难度较高，并未分普通通关和完美通关，但这场游戏不同，它给了新人更多的生存机会。

    但就像是许多游戏副本通关后有星级划分一样，一星通关和三星通关获得的奖励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他仗着有普通通关的保底来赌完美通关会不会有些冒险呢？万一赌输了会不会导致他无法获得抽奖机会？

    柳学海说不好。

    但就像是文奕所说的那样，他们还剩下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与其去赌，不如在有保底的情况下试试看能不能够达成概率百分百的完美通过成就。

    总归是不亏的。

    “那就再留会儿吧。”柳学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