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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两位故人

    “你不是不管她的吃喝拉撒吗?怎么还这个样子?”女皇摆了驸马国尉一眼,她此刻半身横躺在榻上,毛巾捂着鼻子,大张着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跟吃了三斤榴莲似的。

    岑杙调整了个瘫的姿势,仰天长叹,“没办法啊,谁让师姐把她丢给咱们了呢?”

    说完,歪头向着伏案疾书的女皇控诉,“你说师姐是怎么养孩子的?瞧她把孩子给惯的,拉屎都要听故事,不然就不拉。她以为小孩子的屎是香的吗?长大了养成习惯还怎么得了?”

    女皇抬眸,恶趣味地抽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也知道这样宠孩子容易惯坏是吧?那你早干嘛去了?我平常说你,你又不听。”

    她这话岑杙就听不懂了,像虾米一样弓起来,托着腮侧躺着,“唉,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全都是我的责任似的。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花魁,什么时候管过小孩子的屎尿屁。我就瞧她长得可爱,跟个糖面娃娃似的,心想,她的屎或许是云彩状的,还带糖果味。嚯,好家伙,一股温~温~的热气,直冲得我脑门快炸了。”

    李靖梣听到她描述,噗嗤一声,抖着肩膀狂笑起来。连笔上的墨都要撒了,连忙搁在一边,捂着肚子,笑到发丝崩溃散落。

    “真是可怕啊!”花卿继续感慨:“还不如一个小猪存钱罐实在呢,起码你存什么,就往外拉什么。这小孩子它不讲武德,你存什么都能给你转化成屎。”

    “你够了!”李靖梣笑不动了快,隔案敲了敲桌面,“三句不离那个字,还让不让人吃晚饭了?”

    花卿缓缓地捂住了肚子,可怜兮兮道:“不吃了,我的胃受了很严重的伤害,三天吃不下饭了。”

    “行,那你这三天就只喝药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药,岑杙嘴里就条件反射地泛起了苦味儿,表情更痛苦了,“我根本没有病,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药?能不能停一停?”

    女皇冷哼一声,“你这话就跟醉酒的人说我没醉似的。有没有病,大夫说了才算。不想喝药,就赶快给我好起来。”

    “唉,要是顾青在就好了,如果她在,一定不会给我开这么苦的药。”

    女皇闻言,斜睨了她一眼,透出了极其危险的信号。岑杙丝毫不觉,大约在外头逛得很累了,眼皮耷拉一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李靖梣担心她碰到伤口,绕过案几到了床边,调整她的睡姿,脑袋向后侧躺着,底下压个软枕固定住。

    刚合上帘子,门外就传来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嚷嚷,似乎在愤愤不平地抗议什么。抗议声主要来自于那个稚嫩的童音,闵尚食一面安抚着小皇太女,一面表情轻松地跨进门槛,正要开口,却意外撞见女皇严肃的面容,冲她们“嘘”了一声。连忙噤声,又从原路退了出去。m.

    李靖梣从外面合上门,觑了二人一眼,一个眼神示意,对面二人便跟她走了。三人来到院子里,闵尚食把小皇太女放到地上,她便洒着泪花扑向李靖梣,仰着悲痛欲绝的小脸委屈地求抱。

    李靖梣弯腰将她抱起来,刮了刮那张还在瘪嘴的小苦瓜脸,生气的时候连眉毛鼻子用力的样子,都和花卿一模一样。忍不住好笑,“怎么了?”

    清浊偎在女皇肩上,抓着女皇后背的头发,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抽噎了半天,才向女皇控诉:“大飞狼把东锅伯(bai)伯吃掉了。”

    李靖梣满头雾水。

    闵尚食笑着掩了下嘴,忍不住替她解释:“是这样的,刚才,驸马讲东郭先生的故事没讲好,小殿下就……伤心了。”

    “哦~”李靖梣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近坐在了石凳上,“是哪里没讲好?”

    “结尾那里,中山狼把东郭先生吃掉了,救命的农夫没有出现。”闵尚食郑重道。

    李靖梣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那你再给她讲一遍不就成了?”

    闵尚食为难道:“妾身原也想再讲一遍,但奈何妾身水平有限,不及驸马国尉讲的声情并茂,小殿下听不惯。”

    这倒也是实情。岑杙讲故事,总喜欢加入一些别出心裁的枝节,大人可能会觉得无聊,但小孩子最喜欢听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如果摸不准她的套路,的确难以复制同样的精彩。

    怎么办?现在是不可能把她叫起来再把烂尾故事编圆满了。

    李靖梣纠结了半天,把女儿调整到坐在膝盖上,面对着面,拉着她的手,“你若不哭,我便重新给你讲东郭伯(bai)伯的故事。”

    小皇太女一听,刚才还小哭包呢,马上表情风云变幻,成了一个满怀期待的吃瓜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