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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亲子游戏


    清浊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这时,岑杙移到女皇陛下身边,碰了碰她的肩膀,“欸,你既不想参加,跟我换件衣裳总可以吧?”

    女皇诧异地看着她,比女皇还诧异的还有镜中和居悠两个。看着她们一先一后从僻巷里出来,无可挽回地换上了对方的衣衫。两个原本都是闷葫芦的人,第一次露出了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但他们是女皇的耳目,并不是嘴巴,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

    何况,当驸马国尉逸态飘举地从月色中走出来的时候,不仅居悠楞在了那里,连镜中那股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念头也像镜子似的摔了个粉碎。

    女皇似乎见怪不怪了,一袭宽大的月白阑衫,利落地将女儿裹抱起来。回头指着笑语轻盈的驸马国尉,“清浊,这是谁?”小皇太女迟疑了一阵,忽然欢喜道:“爹爹!”朝岑杙倾过去小身子。

    岑杙把她接过来,“怎么一下就认出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能瞒她一阵呢!真是。”

    听起来还有点扫兴。

    “要不要戴面纱?”女皇寻常似的问,顺手帮她捋了一下耳际的发丝。那枚兰花玉簪戴在她头上,是另一种超越凡俗的美。每当她以花卿现身,李靖梣总要怀疑,这世上是否发生了某种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似的显著改变,否则她的心境怎会像冬去春来、落叶归根似的长出花来。她的一颦一笑好像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倾倒众生而来。而仅仅用这个解释她的存在,又似乎远远不够。

    “不用了。跳竿戴面纱,有点不方便。”

    “那好,我陪你们一起。”女皇陛下的原则在花卿面前往往能下放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岑杙坦然享受着这一切,哄着女儿道:“火火,你要记住了,现在我是你的娘亲,娘亲是你爹爹,待会比赛的时候,可千万别叫错了,不然就露馅了,知不知道?”

    清浊答应地十分爽快。

    但岑杙不太放心,“那你现在叫一个我听听。该叫我什么?”

    “爹——娘亲!”

    果然,小皇太女的小脑瓜转不过来弯了,嘴巴拗了好几拗,才把称呼勉强扭回来。

    “爹娘亲?这是什么称呼?”

    岑杙古怪地抽了抽嘴角。

    “那她呢?该叫什么?”岑杙又指着李靖梣,小皇太女想了想,讷讷地道:“娘——爹亲?”

    “娘爹亲?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轮到别人遭殃时,驸马国尉就开始幸灾乐祸了,抖着肩膀大笑出声。镜中、居悠二人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女皇目光面无表情。小皇太女像做错了事似的,看看这个爹娘亲,看看那个娘爹亲,瘪了瘪嘴,感觉世界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最终她们也没有帮清浊赢下那辆小推车。因为在第四关,即将准备跳阙裔舞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还夹着雷电,主办方提前结束了场子,把所有奖品都收了回去,只给每位参赛者匆匆发了一袋子面粉,而且还是从对面拿来的……

    辛辛苦苦忙活一场,最后还是只得一袋子面粉。

    岑杙抽着嘴角:“这些人可真诡!知道面粉淋雨容易成糊糊,来不及收拾了,就故作大方地把麻烦丢给我们。”

    但女皇还是很开心,从第一关开始,看着那矫捷飒爽的夺目姿影在竹竿间翩跹起舞,引得周围群众异口同声的阵阵喝彩,看着那欢洒活泼的小大人,作为场中年纪最小的选手,比一些大人都要聪明地踩着节拍,“踩,抬,踩,抬”,认认真真地通过了那复杂的井字阵,引来全场最大的欢声雷动。女皇心中的骄傲之情不亚于被邻国国君们尊为共主。

    所以在第三关接力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提袍上场了。作为第一棒,要和现场众多孩爹们比拼,女皇竟然只落后了一小截。赛后作为接力赛夺魁的大功臣,受到驸马国尉和小皇太女的一致追捧,岑杙更是高兴地将她抱了起来,结果引来哄堂大笑。后者后觉想起来,她们现在的身份是颠倒的。所以在众人眼里,是娘子把相公给抱了起来。李靖梣羞得脸都红了。此事在富江县后来传为了佳话,但在女皇眼里是笑柄才对。

    虽然没有拿到小推车,但回到客栈后,岑杙用获得的面粉,和了水,给小皇太女捏了一个小推车模型出来,烤干了放在她的床头。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能够第一眼就看到。

    想起临睡前的对话,“爹爹,我们明天再去玩好不好?”

    “好呀。如果明天不下雨,咱们就争取早点去,这样就能早点回来睡觉了。火火是不是困了?”

    “嗯!”

    “那就睡觉吧,乖哦,他们要在这里摆三天呢!”

    驸马国尉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又凑前亲了她的小额头一下,这才放松地去了左边的洗浴室。

    女皇正在浴桶里泡澡,流了一身汗,淋了一身雨,回来时能够泡个热水澡,此刻对筋疲力竭的女皇来说就是极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