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那年十八,身临战场

    我叫白苏。

    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爷爷是一位中医,爷爷说爷爷的爷爷也是位中医。

    母亲年近40才怀上我,生产之时,格外小心,在医院高级病房待产了一个多月,至明代以来,白家世代为中医,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中医世家的名声才中断。爷爷恨子不成医,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也就父亲一个孩子,再怎么生气,也只能作罢。爷爷作为中医世家的传人,至从医以来,就不喜西医,不服西药,连带着父亲母亲和我也不近西医。

    我幼时体弱多病,全靠爷爷的中药治病,爷爷行医多年,唯一一次对西医的包容是在我出生那年。

    母亲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高龄产妇,怀我之时,可谓艰险异常,在爷爷的中医治疗无果后,父亲提出求救于西医,爷爷没有反对,父亲把爷爷的沉默当作默许,当即带母亲去了医院做检查,此后多次去医院复检,爷爷从不过问母亲的事,只是看着父亲和母亲越来越疲惫的的神情沉默,父亲最后一次带母亲去检查,只父亲一人回家,爷爷终究开口问了一句,父亲沉痛得说:“医生说必须住院,情况很危险,我回来拿点云暇的衣物。”

    母亲住院的第三天,爷爷就去了医院看望母亲。人的原则一旦被打破,连神魔也惧怕。此后一个多月的时间,爷爷天天风雨无阻地去医院看望母亲,每次去都带着自己熬的汤和温补的中药,母亲的原话是:“你爷爷第一天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时,我都怀疑自己一尸两命,已经魂归地府了,后来每天喝那些汤药喝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你爷爷这么固执的人,活了几十岁了,坚持了几十年的原则都能打破,为了腹中的你,我也就不顾其它了。”

    说来奇怪,我少时多病,长大后却很少生病,波澜不惊地长到了18岁。

    我18岁这年,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参加了高考,由于是家中独女,且是中年得女,父亲和母亲对我仅有的要求就是平安健康,爷爷希望我能传承中医,所幸我没有辜负父亲母亲和爷爷的期望,不仅身体健康,而且对中医有浓厚的兴趣,是的,只是兴趣。

    事实上,我对中医的掌握仅为皮毛,生性不喜中药那古怪的气味,也看不进去厚重的医书。

    初见我的名字,20%的人会以为我是个清婉的女子,30%的人会以为我是个玛丽苏女子,50%的人会向我谈起爷爷当年的恩德,会毫不吝啬美好辞藻地赞美我以及我的祖宗十八代。

    记忆中中有一天,爷爷摆弄着药草对我嘟哝了一句:“样貌像极了阿芷,性子却没有阿芷半分的沉静。”我追问爷爷阿芷是谁,爷爷说我应该叫她姑姑,我问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位姑姑,爷爷说她很不孝,20岁那年离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么多年,音信全无。我不忍爷爷陷入悲伤的往事,就笑着对爷爷说:“这个姑姑一定是个大美人,我又偏偏长得像她,说明我很聪明,专门遗传美的基因,呀呀••••••那我不就是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爷爷被我逗笑了。

    事后,我询问父亲,父亲说他原本有一个妹妹,在她20岁那年突然失踪,家里人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贴了无数张寻人启事,但是一无所获,仿佛人间蒸发了,现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父亲找来姑姑的旧照,我看着照片上的人,齐耳短发,眼睛明亮,青黑色的袄子,的确算得上美人,可惜••••••

    人过上一段没有目标的生活之后,就会开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