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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劝妻养生(修)


    贾母听此言,脸色更是冷厉,通身气派比宫里太后还足:“你倒是会支使我,我八抬大轿讨了这么个媳妇是来做什么的?”

    谢氏出身高,又是长房媳妇,管家理所应当,当初也是贾代善首肯,嫁进来大小事宜还没出过错。素日里对着贾母很是恭敬,可贾母总觉得二房委屈,总觉着大房媳妇给二房小鞋穿,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贾赦今日来,便是解了母亲大人这一块心病。

    他给贾母作揖,装出恳切模样,“要不然就劳烦二弟妹帮个忙,如今你嫂子的状况,实在脱不开身。”

    一听这话,贾母那脸色顷刻间好了,面上笑意浮现,当即就点头说:“我瞧着成,你去和你媳妇说说,这事是你开的口,一会子别怪我这母亲偏心,是她身子不争气。”

    贾赦满口答应下来,“是,孩儿回去,必定会好好管教她。”

    等他走的时,丫鬟打了帘子,听见屋内贾母笑眯眯和宝贝乖孙贾珠说话:“哎呀,珠儿今后可是要常在这儿了,你母亲有得忙了。”

    贾母对着大房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等和颜悦色。

    贾代善这位夫人和书中怜贫惜弱的老太太出入太多,书中晃眼看着她对大房还不错,家是大房贾琏一家管着,老太太还把孙女迎春养在身边。

    不过是大房真的弱,贾赦已然指望不上,邢夫人一个填房翻不起风浪。

    而贾琏娶的那个媳妇王熙凤,看着是管荣国府,实际上是给贾母和二房当牛做马,雍正爷记得书里王熙凤后面小月掉了个哥儿,就是生生操劳家事累掉的。

    若换上贾宝玉的媳妇,你看老太太和王夫人,舍不舍得要小辈这么操劳?

    顶着大太阳回到院中,惹得汗水都浸透衫子,太医刚刚看过,要奶奶好生休养。雍正爷顺水推舟,便说自己已经回禀贾母,今后二房管家,要谢氏好生调理身子。

    李妈妈当下就不满,咕哝道:“老爷,您这么做,可是叫太太伤心,太太才是家中的大奶奶。”

    谢氏半躺在床上,用帕子掩着脸,委屈落泪,她早算到,大爷必定是去说这件事。

    贾赦也懒得同谢氏讲大道理,谢氏读过书,必定比原主还能讲理,只给她下一剂猛药。

    雍正爷立在床前,谢氏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见他面色冷硬说:“我且问你,是你肚子里的那块肉重要,还是管了家,一干仆妇奉承你重要,你若喜欢第二样,不如喝点药将孩子药了,好好管你这个家。”

    谢氏一听,寒从脚起,她要管家,不就为着大爷和孩子。

    谢氏偏头道:“大爷何必这般说话,真是要人伤心。”

    见谢氏这个样子,雍正爷就知小娘子心中不服气,又道:

    “我知道你家中将你教的好,你是个自认比我聪明的聪明人,只是我若不说重话,只怕你那聪明害了你我!上次那药是谁撺掇你喝的,是从哪儿拿来的?爷我都查清楚了,你如今还想着那一份管家的虚名,不知将来有没有命去担那一份虚名。”

    “如今多少人见不得我们好,你以为自己出去卖命讨一点老太太欢心,他们就能念我们好。人心早就偏了,旁人放过屁都是香的。”

    贾赦难得说话这么通透,在加上雍正当了多年帝王养成的威仪气度,谢氏觉着今日的贾赦简直与先前相差十万八千里。

    以前谢氏仗着自己四书五经读的好,还敢和贾赦辩一辩,这次全然不敢动那心思。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谢氏怔怔道,“大爷……大爷说的是。”

    贾赦见硬的用过,说话也不像刚刚那么狠厉。

    又痛心疾首道:“我如今狠心骂你,就是怕你执迷不悟,陆放翁都说‘死去元知万事空’,你是我原配妻子,都说生子是一道鬼门关,你如今不好生顾着自己,难不成是要将来万事皆空吗?”

    谢氏被说的沉默,她怎不知生孩子危险,但若放了手,将来不知偌大一个荣国府,还能不能管回来。就连月子里的事都打算好了,一出了月子照样把家事抓在手里。

    贾赦知道此事不能全怪谢氏,若原主有半分可靠,一个女子也不必如此强硬的抓着权柄。换而言之,贾代善挑媳妇还真不错。

    依着现在贾赦的处境,要一个精明不省心的媳妇,也比老实贤良的强上千百倍。

    见状雍正爷温声道:“我知道你愁些什么,但那些事,你一妇人无能为力,也是大爷我才能办的,如今直管交给我。”

    谢氏听了这话,忽然泪如决堤,小声啜泣起来,贾赦混球一个,自她嫁过来,除了吵着要钱,要通房,哪里说过这种正经话。

    许是做了父亲后有了担当?

    谢氏觉着自己总算是有了几分指望,用帕子擦干泪,微微点头:“是我自作聪明,总也要跟大爷商量。”

    雍正爷见火候差不多,表明心迹,将谢氏拉近自己的联盟,反思自己道:“也是我早前太不成样子,那日喝的半死,忽然觉着那些灌酒的人只是图自己的乐子,虽是什么叔伯兄弟,谁又会考量我喝多了难受得半死?父亲也只管我没有照着他的想法去做,听了旁人几句话就拳脚相向。”

    其实这些事谢氏都看在眼中,聪明如她,怎不知那些人背地里的小动作,也是这般才强撑着管家,唯恐大爷吃亏,见贾赦不似往日意气风发,又心疼起来。

    “大爷,我知道您委屈。”

    哪里想到贾赦后面的话叫谢氏十分暖心。

    “爷我不委屈,你这几年才委屈,如今我只和你说,屋子里的事都交给我,要用什么人,裁什么人,大爷我自有主张,你只管养好身子。”

    有了贾赦这些话,谢氏也不愿再劳动,这几日她的脚本就浮肿,走几步就腰疼,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歇下,当即叫丫鬟把对牌和钥匙都送到荣禧堂。

    二房的王夫人早就在等这一天,假模假样推辞一番,叫人给大嫂送了不少补品。

    四爷安顿谢氏休息后,看着红光满面,衣着考究的妇人,雍正爷捏着一直玉杯,似笑非笑。

    “李妈妈,你是跟着奶奶过来的吧?知道爷我为何在没有叫你避开吗?”

    李妈妈赶忙哈腰赔笑,“老奴跟了奶奶这么些年,大爷只管放心。”

    贾赦冷哼一声。

    “招财,把她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