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事情都商讨完毕后，沉闷的接待室方才重新进来一股风，将那些郁闷一股脑的一扫而空。

    姚徵算是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哼哼唧唧：“感觉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本来就不是我的问题。”

    戚寒将喝完的茶的空杯子放回桌子上，应了声：“你怎么没问题了。”

    姚徵偏头看她。

    戚寒收回手，也抬眼看她：“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

    “嗯，我知道。”过了一晚，姚徵的头脑比昨天要清晰，她也复盘过一整晚昨天的事情。

    心里清楚自己很冲动，确实有比打人更好的选择。

    她收回视线，仰头看着洁白的房顶，有些发呆。

    可是她如果不出手，不动手，她觉得相比现在被起诉的痛苦，会更难以接受当时不作为的自己。

    戚寒看着脑袋放空的姚徵，又添道：“你应该喊着林姐录像。”

    “嗯？”姚徵的脑子慢了一拍。

    季楠和顾啟闻言也看向戚寒。

    只见她笑的好不明媚，晃晃手机，说道：“这样我们就有证据了。无论他是重伤还是轻伤，我们都有后路可走。”

    姚徵先是愣了会儿，继而扑哧一声笑了，她对戚寒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铁寒。咱就是说咱学到了，绝对不会冲动了。事故发生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录下案发现场。”

    季楠闻言也乐了，撑着头瞧向戚寒，唇边微翘，眼里都是宠溺。

    顾啟不眼瞎，情商也不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楠跟戚寒之间的氛围，他下意识的又看向戚寒。

    这小姑娘跟姚徵完全是两个类型。

    姚徵看起来要干练精致，是个灵动狡黠的小姑娘；戚寒不是，她比姚徵要随意的多，穿衣服也没有过多的讲究，及肩的短发因为碍事被绾起，或许是因为长相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圆滑又柔软。

    可季楠，顾啟的视线投向季楠，后者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戚寒，眼睛眨都不眨。

    那不是看朋友的眼神，他是男人，他清楚。

    顾啟心下了然，乐了。

    他在季楠面前一向是不嘴贱一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掏出手机给季楠发了一条微信：“情窦初开呢，盯着人小姑娘十分钟了。”

    “叮”一声，季楠手里的手机传出消息提示音，她打开手机垂眼去看，就是顾啟犯贱的那句话。

    她心里有气，根本没消，不过是不好发作，也没理由发作，便一直压着。此时顾啟装作没事人似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季楠看完消息面无表情的熄了手机屏幕，将手机揣回兜里。

    她连一个白眼都没给顾啟，更别说回消息。

    顾啟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时间还早，太阳没下山，余晖仍旧撒在众人身上。

    姚徵充满电，浑身有力的伸个懒腰，她眼睛亮晶晶，认真看向顾啟：“顾律师，真的非常感谢你！等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顾啟从怔愣中回神：“姚老师客气了，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如果没有你麟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我们一家都会变得天翻地覆。”

    姚徵嘿嘿一笑：“别在商业互吹啦，只要孩子没事就行。我想再去医院一趟，摸摸对方的底，也让我们好做准备。”

    顾啟在自己话音将落就意识到季楠为什么在生气，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季楠，往日里对他冷嘲热讽的眼神连半个都没递给他。

    果然是因为他没告诉季楠家里出事才生气啊。

    可他没顾得上去向季楠解释，姚徵的话也点醒了他：“确实得去医院一趟。”

    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律师函，从头到尾快速看了眼，说：“如果我们提前解决掉这件事，或许就不必要闹这么大了。”

    “为什么要提前解决？”姚徵拿包动作一顿，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