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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种马肾虚

    萧子玄不惊不喜,扫视全场,然后淡淡地说道:“这四十匹三河马,根本就没有得病!”

    众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其中那个棕色长髯的御马倌儿咧着嘴大骂道:“你这黄口小儿,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没病,这马儿岂会无精打采、四肢乏力?”

    另外一个老头儿也附和道:“毛都没有长齐,还想当马医,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教育你的。”

    柳贺吉一挑眉毛,静静地看着场上的异动。他很好奇,这个不及弱冠的年轻人,凭什么如此成竹在胸?

    萧子玄却是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你们这些马倌儿,一辈子也就只会盲人摸象。这四十匹马没有病,只有亏!”

    “亏?”

    在场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柳家三小姐柳艺璇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远远地看着萧子玄,俏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萧子玄继续说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些马,既不是牧马,也不是乘用马,更不是作战用的军马,而是配种用的种马!”

    人们微微一滞,旋即便哄堂大笑:“哈哈哈,你这黄口孺子,只知道天花乱坠。却不知连胯下那活儿都没有了,这些马怎么配种,哈哈哈……”

    另一个人骂得更为粗俗:“别乱说,这小子说不定就是这么被生下来的,他爹早就没了胯下那物,他娘还能怀孕,哈哈哈……”

    在一边看着的柳艺璇早就气炸了,她虽然纯洁可爱,但对于男女之事也有最基本的了解,毕竟二八年华的她也到了待嫁闺中的年纪。

    她跳出来指着侮辱萧子玄的那个马倌说道:“你才是太监呢,你全家都是太监!”骂完觉得有点不符合往日的形象,脑袋一耷拉,俏脸就红成了大苹果。

    骂人的马倌乃是柳府雇佣的御马监人士,见到三小姐为萧子玄撑腰,吓得浑身发抖,他可再也不敢乱说了,虽然他知道柳艺璇肯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一旁站着的柳贺吉就不一定了。

    萧子玄倒是没有生气,两世为人,他别的东西没练出来,脾气却真是练出来了。你叫他跟一些底气不足却戾气十足的人斗嘴,他还不乐意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一根粗长的柳条,对着三河马被阉割的胯下抽打了一鞭。

    却见那瘦弱的马儿如同疯了一般,悲鸣着冲了出去,发起狂来速度甚为不慢。

    萧子玄只干了这一件事,就不再说话。他静静地抱着胸,看向柳贺吉。

    柳贺吉的眉毛逐渐拧成一个结,又猛然间松开,眼神里闪过一缕激赏。他虽不是马倌,但却是通事理的人,知道萧子玄刚刚举动的深意。

    正常的马儿,即便拿马鞭狠狠地抽打一下,也不至于疼痛得发狂;而刚才那批马,仅仅是被一根柳条轻轻拍打了一下,就激起如此激烈的反应,只能说明一点——

    这匹马胯下有伤!

    而胯下能有什么伤呢?结合萧子玄不久前说的话,显然这伤是被阉割留下来的,而且阉割的时间还不会很长,不然伤口愈合马儿也不会那么疼。

    柳贺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不得不承认萧子玄眼光的老辣,但是又不满于萧子玄一副待价而沽的神情,故而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赶快去检查一下,这批马是不是刚刚被阉割过!”

    几名马倌走上前看了看,脸色俱是铁青,他们不甘心地说道:“禀告柳大人,这群马的确是刚被阉割不久。”

    柳贺吉点了点头,看向萧子玄,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萧子玄也懂得见好就收,他和柳贺吉地位差距如此悬殊,自恃其才、囤积居奇的事情只能干一次,想要不玩火**,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各种缘由详细道来。

    “这些马,显然都是刚被阉割过的种马。之所以会表现出一副疲态,是因为它们配种过度,肾损阳亏,故而萎靡不振,再加上连日舟车劳顿,自然表现得如同身患重疾。”

    “人可以肾亏,马也可以肾亏,《肾损起卧病源歌》、《肾黄起卧病源歌》都校注了马儿肾亏的情况。能用做种马的马,虽然精力旺盛、骨骼强健,但也禁不起过度的配种,一旦因此进入严重的肾亏,虽然不会立刻死去,但却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投机取巧的奸商就会先给这些肾亏的马投喂一些壮阳药物,然后再阉割掉,使其短时间内看上去精壮健康。因为种马的卖相一般都肥硕英俊,故而没有经验的人甫一见到,当真以为是神马,便一拍桌子买了下来;买回来才知道上了当,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阵连续有力的鼓掌声响起,却见柳贺吉毫不遮掩他对萧子玄的欣赏,他赞叹道:“果然年少出英雄!敢问英雄姓甚名谁?”

    “鄙姓萧,名子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