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说些什么呢？他现在可以非常肯定，这个破月决不是自己的同门小师妹，因为那个招式并非出自任何门派，而是自己闲来时自创的。所以，他必须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那就是……破月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模仿能力，她能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将对方的招数化为己有，甚至连速度和力度都是完全相同的。这种能力，只能用可怕来形容。试想一下，无论你多么强大，都要面对一个一模一样的对手，这种恐惧光是想想就会毛骨悚然。

    起身给陈祈浩倒了杯茶，破月的语气平淡如水：“这就是天尹同意让我加入军队的原因。”

    “是因为强大到无以匹敌吗？”重新拾起先前的情绪，陈祈浩平复了心情。

    “不，这并不是强大，而是……”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不是故意勾起他的胃口，只是突然不想说下去，反正以陈祈浩的智慧，早晚会参透其中奥义。

    抿了一口茶，他轻叹：“你既有这种天赋，任何招式都不是难题，却为何还是那样的剑术水平呢？”他对最初的事情还记忆犹新，那些动作和神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像是谈起了什么不喜欢的话题，破月稍稍侧过脸去，闭口不言。即便表现得再深沉睿智，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那份专属的孩子气还是有的。

    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陈祈浩再次叹气，为什么他手下的人都是性格古怪的孩子呀！罢了，千河一个就足以让他手忙脚乱，现在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你的这份傲慢，未必就是对的。”想了想，他挑选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委婉的说法。

    其实，破月的武功会是如此境地，完全是因为她骨子的里的那份高傲，不肯轻易模仿他人。在她的世界里，这种能力便是投机取巧，而她更愿意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击败对手。或许，也有她不屑模仿的成分。总之，这十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正经地模仿一个人的招式。且不说过程怎样，单就结果而言，效果非常显著。

    一招，制敌。

    “我原本就不是依靠对错来做事的。”淡淡地回应，她表现得有些太过冷静。

    “你知道在战场上真正的恐惧是什么吗？”

    抬眼，破月看向陈祈浩。

    “是自己。不是凶狠残忍的对手，也不是捉摸不透的敌人，而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的自己。在以命相搏的环境下，未知就是仁慈。”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字字掷地有声。

    这番话，破月瞬间就懂了。如果能将自己的这种能力加以运用，在战争中，她就可以是任何一个人，让任何一个人面对另一个自己作战，这种压力不容小觑。

    “虽然我加入了军队，但这不代表我要事事听从队长大人的安排。”道理她都懂，可是，理解和接受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事件。

    “所以？”

    “我会和其他人一同训练。”说完这句话，破月起身想要回到暂时给自己留宿的房间。

    “好好休息，明晚去花街，有行动。”本来，这次的行动他没打算带上她，可在了解了她的能力之后，陈祈浩改了主意。

    “花街？”作为一个大家小姐，破月多少知道些关于花街的流言。去那种地方……会有什么行动？

    “南宫紫月看中了花街的一个保镖，不巧的是，我也看中了他。”

    破月回头，正对上陈祈浩那狐狸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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