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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见
卯时二刻，阿如便服侍孟引洗漱穿戴得当。粉色绣小花的烟笼纱收腰裙，广袖窄底。简简单单的发髻，只插了支珊瑚簪子。
“您醒了？”秦安听到门响，回身向着孟引施礼问安。孟引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打量了下院里站着的六名装束一致的手握长剑的精壮男子，藏蓝色衣裤，发巾是玄色绸布，肩上的铁铸圆形护肩印着豹的图样。这应该是秦玄英的府兵。
孟引佯装不察，转眸低声问秦安，“这是什么人啊？”
“回小姐，这是侍郎府的府兵，是奉公子之命保护小姐您安全的。”
孟引眨眨眼睛，偏过脸向着角门的方向望过去。角门半敞半开，一个人影都没有。“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公子一个时辰前便到了，正带着人在后山搜查”
“那有冬画的消息了么？”孟引拧着眉，一双如溪的眸子蓄着泪水，直直地看向秦安，孟引紧抿着嘴唇，身子往一处掬着。
秦安没有应声，摇了摇头。孟引顺下眼眸，兀自地叹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天居庵不是皇家所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如扶着孟引下了台阶，“如今公子来了，您也可以安心了”
孟引动动嘴角，牵强地挂起个清浅的弧度在唇边。阿如抬眼看秦安，面色无异地与他道“后山昨夜不是搜过了么？难道那些姑子搜的不够仔细？还是在后山发现了什么要紧的却不好同小姐说？”
“阿如你玩笑了，是公子不放心才亲自去看看”秦安站的笔直，全身只有头向着孟引微低着。
孟引面不改色，就好似冬画的失踪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她打量秦安一眼，他神情有些疲累，想来是昨夜一夜没敢眨眼。还真是个尽职的护卫。“阿如是与你说笑罢了，既然有哥哥府兵在这儿守着，你下去歇着吧，昨晚你也辛苦了”
“保护小姐是小的的职责所在”
既然秦安这样说，孟引也不勉强他。除了秦玄英的话，连秦忠良的话，秦安都不大听。孟引也不能指望秦安会听她的。
“你去取早点吧，给哥哥也带些”孟引转向阿如，阿如便施了礼，踩着细碎的步子奔着圆形拱门往着厨房去。
阿如离开没一盏茶的功夫，秦玄英便带着手下回来了。
秦玄英穿着玄色交领长衫，腰带鎏银雕刻着麒麟，缀着一块两半相扣的玉簧，头发整体梳起，绾成发髻，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凌乱。
孟引笑眸相望，噙住嘴角，轻移莲步，向秦玄英迎了上去。在看到从秦玄英身后缓缓走过来，渐渐与秦玄英并肩而行的男子的时候，孟引的瞳孔咻地放大，整个人都定在原地，连眼珠子都凝注了。
眉峰宽尖，眉色如墨，流淌着翠碧湖水的眸子，细密长卷的睫毛，坚挺的鼻子，轻薄的嘴唇，周正的耳朵。眼角唇边泛着笑意，像是冬日里暖人的炭火。他微微眨动着眼眸，阳光落在他身上，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一身竹叶青色圆领无袖对襟长袍，里边衬小领长袖内衫，袍身上绣着暗纹，七块白玉腰带，中心还嵌着一颗珍珠。腰间缀着块兽形玉佩，底缀是两颗晶莹剔透的玉珠。还有一个金线绣的荷包，是马的图样，马是他的属相。
荷包里常年放着蜜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最喜欢吃，其实他也很喜欢吃，可他更喜欢看着他心爱的女子吃。他常说，看见你吃它时满足的样子，我也很满足，我自己吃都没有这么满足。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孟引的脸颊，模糊了秦玄英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模糊那人的笑脸。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她都是记在心里的。若说亏欠，她上辈子最亏欠的人，便是他。
“能再见到你，真好”孟引咬着嘴唇，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她望着他，连眼都不想眨一下。她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她的懊恼，她的遗憾，她的悔恨，她通通都想说给他听。
他微皱着眉，舔舔嘴唇，转了转眼珠，确定孟引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脸上，确定孟引眼泪大滴大滴地坠落、咬唇蹙眉、似有无尽悲怆压在胸口无法言明而最终只能吐出的这七个字是同他说的。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尖，略显局促，在看到秦玄英微眯着一双眸子瞪着他，他更是不安。他后退一大步，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对她做过，我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他，我的心思你知道的，玄英。”
这一句话，孟引听在耳里，便也清醒了。孟引不自觉地低下头，心里忽地五味杂陈，莫名地刺痛。就好像，她亲眼见他死在她的面前，是又一次。
“您醒了？”秦安听到门响，回身向着孟引施礼问安。孟引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打量了下院里站着的六名装束一致的手握长剑的精壮男子，藏蓝色衣裤，发巾是玄色绸布，肩上的铁铸圆形护肩印着豹的图样。这应该是秦玄英的府兵。
孟引佯装不察，转眸低声问秦安，“这是什么人啊？”
“回小姐，这是侍郎府的府兵，是奉公子之命保护小姐您安全的。”
孟引眨眨眼睛，偏过脸向着角门的方向望过去。角门半敞半开，一个人影都没有。“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公子一个时辰前便到了，正带着人在后山搜查”
“那有冬画的消息了么？”孟引拧着眉，一双如溪的眸子蓄着泪水，直直地看向秦安，孟引紧抿着嘴唇，身子往一处掬着。
秦安没有应声，摇了摇头。孟引顺下眼眸，兀自地叹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天居庵不是皇家所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如扶着孟引下了台阶，“如今公子来了，您也可以安心了”
孟引动动嘴角，牵强地挂起个清浅的弧度在唇边。阿如抬眼看秦安，面色无异地与他道“后山昨夜不是搜过了么？难道那些姑子搜的不够仔细？还是在后山发现了什么要紧的却不好同小姐说？”
“阿如你玩笑了，是公子不放心才亲自去看看”秦安站的笔直，全身只有头向着孟引微低着。
孟引面不改色，就好似冬画的失踪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她打量秦安一眼，他神情有些疲累，想来是昨夜一夜没敢眨眼。还真是个尽职的护卫。“阿如是与你说笑罢了，既然有哥哥府兵在这儿守着，你下去歇着吧，昨晚你也辛苦了”
“保护小姐是小的的职责所在”
既然秦安这样说，孟引也不勉强他。除了秦玄英的话，连秦忠良的话，秦安都不大听。孟引也不能指望秦安会听她的。
“你去取早点吧，给哥哥也带些”孟引转向阿如，阿如便施了礼，踩着细碎的步子奔着圆形拱门往着厨房去。
阿如离开没一盏茶的功夫，秦玄英便带着手下回来了。
秦玄英穿着玄色交领长衫，腰带鎏银雕刻着麒麟，缀着一块两半相扣的玉簧，头发整体梳起，绾成发髻，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凌乱。
孟引笑眸相望，噙住嘴角，轻移莲步，向秦玄英迎了上去。在看到从秦玄英身后缓缓走过来，渐渐与秦玄英并肩而行的男子的时候，孟引的瞳孔咻地放大，整个人都定在原地，连眼珠子都凝注了。
眉峰宽尖，眉色如墨，流淌着翠碧湖水的眸子，细密长卷的睫毛，坚挺的鼻子，轻薄的嘴唇，周正的耳朵。眼角唇边泛着笑意，像是冬日里暖人的炭火。他微微眨动着眼眸，阳光落在他身上，都成了他的陪衬。
他一身竹叶青色圆领无袖对襟长袍，里边衬小领长袖内衫，袍身上绣着暗纹，七块白玉腰带，中心还嵌着一颗珍珠。腰间缀着块兽形玉佩，底缀是两颗晶莹剔透的玉珠。还有一个金线绣的荷包，是马的图样，马是他的属相。
荷包里常年放着蜜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最喜欢吃，其实他也很喜欢吃，可他更喜欢看着他心爱的女子吃。他常说，看见你吃它时满足的样子，我也很满足，我自己吃都没有这么满足。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孟引的脸颊，模糊了秦玄英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模糊那人的笑脸。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她都是记在心里的。若说亏欠，她上辈子最亏欠的人，便是他。
“能再见到你，真好”孟引咬着嘴唇，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她望着他，连眼都不想眨一下。她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她的懊恼，她的遗憾，她的悔恨，她通通都想说给他听。
他微皱着眉，舔舔嘴唇，转了转眼珠，确定孟引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脸上，确定孟引眼泪大滴大滴地坠落、咬唇蹙眉、似有无尽悲怆压在胸口无法言明而最终只能吐出的这七个字是同他说的。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尖，略显局促，在看到秦玄英微眯着一双眸子瞪着他，他更是不安。他后退一大步，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对她做过，我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他，我的心思你知道的，玄英。”
这一句话，孟引听在耳里，便也清醒了。孟引不自觉地低下头，心里忽地五味杂陈，莫名地刺痛。就好像，她亲眼见他死在她的面前，是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