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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聘礼

    王小草看着王小花道:“姐姐,你见过那程公子吗?长得好不好看?”王小花道:“你小时候不也见过他么,怎么忘拉?”王小草心里想:“小时候?我还没到这里呢,那能有什么印象呀。”嘴里却道:“小时候是一个样,现在长大了肯定样子也不一样了。”王小花又想起程远撩起车帘的样子道:“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小时候那样。”王小草也只听得云里雾里的。就也不再打听。

    想到明天程家就要来下聘了,下完聘姐姐就是待嫁的人了。王小草心里落空空。记得刚来到这,看着陌生又比自己小的王小花,她怎么也叫不出口“姐姐”俩字。到现在和王小花天天黏在一起都分不开了。明日程家来下聘,听说程公子也要来,自己一定好好瞧瞧,虽然自己现在没啥本事,但以后他要是敢欺负姐姐,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因为不代表以后她就没本事了。王小草这么想着,心情果然好多了。见姐姐又在绣荷包,王小草突然好想绣一个属于她的荷包,她的一两银子藏在炕尾的大箱子里,还没有荷包装呢。见绣篮子里还有许多不同颜色零碎的布块,王小草想作一个五颜六色的荷包,就算没有绣花也算很独特了。王小花不时的看看王小草手里缝在一起的布块,得知王小草想绣荷包时,真是哭笑不得,就算绣出荷包,也没人敢戴出去吧。其实不算是绣,是缝到一起的,针脚还别别扭扭的。算了,她能拿起针线就不错了,多少也算是有进步了。可王小草自己觉得还不错。“真像个乞丐荷包”王小花打趣道,王小草得意的道:“姐姐,乞丐穷得饭都没得吃,哪会有荷包呀!”王小花无奈的摇摇头道:“真是服了你了”。

    第二日一早。全家人把屋里的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好家里有些冬天做的咸腊肉,还有王小草买回来的兔肉,家里还有几个鸡蛋,也能好好招待未来女婿的了。不一会,送聘的队伍来了,敲锣打,在村里谁鼓的好生热闹。送了两个公鸡两只母鸡,就是成双成对的意思,还有另一个含意是嫁鸡随鸡,要跟随夫君的意思。还有几条布匹,一条是大红色的布匹是给新娘做嫁衣用的,其他的看着作几件新衣服,还要给未来相公做几件衣服。还有一担大米,一担百面,最贵重的是盒子里的龙凤金手镯。还有聘金九两九,意思是小两口以后长长久久。村里所有姑娘羡慕极了,在村了谁能出了九两九的聘礼,最多也就一两九。还有那大米白面,不是平常老百姓吃得起的,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是那对金镯子,那能把村民的眼闪瞎咯。没想到的是程太太和程公子一起来了,这说明对王家闺女的看重呀!

    等送聘的人放下东西后。程远吩咐身边的小斯几句,小斯喜子就领着送聘的队伍回程家领赏吃喝,喜子对众村民道:“我们家太太和少爷说了,今日来的大伙都可以的程家喝酒吃饭去。”一众人听说有免费的饭菜还有酒喝,那还看热闹,都跟着喜子走了。程远在程太太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程太太把身边的丫鬟也遣走了。小花全家都松了口气,不然这么多人怎么招待呀!所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小花娘对程远越来越满意。

    王小草心里也夸程远长得风度偏偏,做事还周到。今日,王小花是不能和程远见面的。只能在西屋里待着。东屋今日多了张桌子和条凳子,这都是爹娘连夜到别人家里借的,听说是和程家定亲,那家人就爽快的借给了小花家。待程家人坐下,王小草给程太太和程远倒了杯菊花茶。屋里本来就不太大,茶香飘的满屋都是,程太太和程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满嘴的茶香,还有一丝丝的甜。家里是没有茶杯的,只能用碗装茶,不过大壶是有的,平日里装些白开水,今日用来泡茶。程太太看着小草道:“这是二姑娘吧,长得多清新喜庆,来,我这有一支比较精致的银簪子,就适合你们小姑娘戴,就送给你了。说完拿出银簪子递给小草,小草一看,上面有几只桃花,做工也算精细,最重要的是它是银的,不是木的。小花爹娘一旁道:“使不得,不能收啊!这么贵重的…。还未说完,程远道:“二妹子,你就拿着吧,我娘也是觉得这簪子适合你才送你,况且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客气。”小草接过程太太手里的簪子道:“谢太太,这里也谢过姐夫。”一句姐夫把镇定自若的程远叫得脸红心跳的。

    程远只能装做低头喝茶道:“这是什么茶,有股花香,还有点儿甜。”程太太也侧耳听着。小草道:“这是我和姐姐农闲的时候采的野菊花,洗净晒干,用来冲茶的时候加了点糖,常喝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程太太笑道:“原来还有这等好茶呀!今日能喝到,算是托了未来儿媳妇福了。”王小草也微笑道:“哪能这么说呀,太太您瞧着就像十八,要是您爱喝这茶,一会我给您包点。”程太太对小花娘道:“你这闺女呀嘴真甜,我一直都想要个闺女,就是怀不上,这回小花要嫁到我们家呀!我就把她当女儿,亲家,你们就放心吧。”小花娘欣慰的道:“誒。”今日就没有小草爹说话的份,小草爹不善言辞,又有点腼腆,地地道道的农民,突然和大地主家成了亲家,他在一旁就显得有点急促了。

    小花娘领着程太太到西屋,王小花见到程太太特别紧张,给程太太见了礼道:“太太炕上坐吧。”程太太也不客气,刚坐下。见炕桌上有个绣篮,拿起一看,是个深蓝色道荷包,上面绣着一池的荷花一只鲜活的鲤鱼正用力往上跃。针脚细密,看得出绣工不错。程太太道:“这是你绣的?看这绣得真不错,比我买的那个还要精致。”这是在抬举王小花呢。王小花低头道:“太太过奖了,要是太太喜欢,小花改天给太太绣一个。”程太太点了点头,王小花又道:“太太若不嫌弃,我亲自给您下厨。”程太太欢喜道:“我哪能嫌弃呀!都是一家人了。那我和远儿就打扰亲家了。”小花娘道:“不打扰,不打扰。”几人又回到东屋,屋里,小草爹和程远正大眼瞪小眼不知要说什么呢,王小草早在厨房忙活了。还好她们过来了也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程远终于松了口气,看到一个身影急急而过,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今日的她真漂亮,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未施粉黛,侧脸微红。厨房的门帘遮住了她的身影。王小花的心砰砰的跳得好快,见姐姐过来,王小草道:“姐姐,你怎么来了,见到姐夫了吗?”王小花害羞小声道:“我是过来做饭的,又不是看他的。”王小草打趣道:“那就可惜咯,今天姐夫可好看了,长得风度翩翩,今天又在穿着打扮上下功夫了,可惜心上人竟不看一眼。”王小花知道王小草也在说她呢。她自己昨天也没睡好,想着明天穿什么说些什么。

    就王小草给王小花打下手,锅里煮上了程家拿来的大米饭。王小花做了个兔肉爆葱花,这是前些天王小草做的,全家都觉得好吃极了。今天一下厨就做这个了,饭上蒸着腊肉,熟了切片。昨天小花娘忍痛把家里的一只母鸡杀了,今天就炖了汤。鸡肉做成白切鸡,鸡汤加点自家的青菜。还炒了盘鸡蛋。菜上齐了。虽然简单,但菜香味诱人。王小花本想退回西屋,被程太太叫住道:“忙活了这么久,小花你也坐下吃吧,这么多人都在,也没那么多规矩。”这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呢,自从王小花进入厨房后,程远的眼睛就再没离开过。王小花和爹娘还有点犹豫的时候,王小草一把把姐姐拉着坐下了道:“是呀!姐姐,程太太都说是一家人了,还客气啥呀。”桌上没一个人说话,显得有点尴尬,还真是食不言了。还是王小草道:“姐夫,我姐做的菜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突如其来的话让小花和程远都抬起了头,视线相撞,又都低下头。程远道:“好吃,好吃。”程太太都看不下去了道:“小花厨艺真不错,以后程儿可有口福了。”

    饭后,王小花和王小草在收拾碗筷。程太太小花娘小草爹商量嫁娶的日子,明年王小花就十六了,程太太说拿了他俩的生辰给道士算了,说是明年开春最好嫁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程家来马车接程太太和程远,王小花和程远都没说上一句话。在王小草眼这是不公平的社会啊!两人是两厢情愿,可从定婚到结婚一年的时间里只能见这么一面。不过现在的王小花是幸运的了,还是见了一面,有的人直到掀盖头才见到对方。王小草心想,自己以后要是没见过对方,绝对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