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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门

    不必顾瑜回答,郁君已经自觉来到了顾瑜身侧,与他并排,顾瑜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和郁君的房间在同一层。

    一路上静悄悄,此刻的郁君敛起尖芒,姣好的五官竟露出几分柔和。

    “小瑜,我很抱歉。”郁君突然开口道歉,眉眼里爬满了愧疚,“我不配做你的雌父,一直以来都没好好照顾你,辜负了兄长和纪元帅对我的信任。”

    顾瑜抬眸,看到郁君泫然欲泣的表情,下意识抿住了唇。

    郁君和他顾瑜有什么关系?

    见顾瑜眼神不解,郁君拭了拭脸颊,继续道:“纪元帅对我和兄长有救命之恩,元帅离开后,兄长本想扶持我来做伯爵府雌君,这样也能更好地照顾小公子你,奈何殷月时横插一脚。”

    殷月时三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郁君表情微暗,“小公子恐怕不知,殷月时对伯爵早有所图。”

    “他怎么配当雌君?!他怎么能照顾好小公子?若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卑微至此。”

    其实郁君和顾怀很像,顾瑜默然看着郁君被贪婪吞噬的面容,方才的柔和成了一瞬间的错觉,发现郁君和顾怀才是绝配,他纠正道:“卑微的只是你,郁君。还有,你不要自称我雌父。”

    郁君一噎,没想到顾瑜会这般回答他,表情僵硬了半晌,暗道自己恐怕操之过急了,迅速恢复温柔长辈的模样,缓声道:“好,我的确比不上纪将军,我不这么说就是,但小瑜啊,你要相信我始终是站在你身后,为你着想的。”

    郁君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此刻的他,比顾瑜的仆从更要贴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瑜的表情,看着看着,突然没了声。

    顾瑜和伯爵长得真像。

    仅管面前的只是一只雄崽,但通过这双生长出睫羽的眼眸,郁君恍惚间记起自己与顾怀的初见,顾怀就是用另一双相似无比的深邃眼眸轻轻扫过他,让他从此再走不出他的眼底,此时顾瑜听他说话时沉敛的神色逐渐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合,郁君顿时产生一种莫大的荒谬感。

    那样的表情在顾怀脸上都难得一见,顾瑜这个雄崽,何德何能可以继承那样的一双眸子?想罢,郁君一声不吭沉了脸,像是历经了一场分外不虞的体验,匆匆忙忙离开。

    顾瑜望着他的背影,缓缓挑起眉头,他都没黑脸,郁君凭什么黑脸?

    他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奇葩而感到自己和伯爵府众虫格格不入。

    “雄主,我为您带来了一些点心,宴会上您没吃什么东西。”绕开满地的碎瓷片,殷月时端着餐盘走近顾怀,在他身边坐下,“您说的事,我答应您就是了。”

    顾怀还在气头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殷月时说了什么,看到他这张脸,表情变换了一阵,忽然粗暴地将餐盘扫开,扣住殷月时手腕用力一拉。殷月时顺从地被他拉到身前,任由他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意作弄。

    可叹顾怀这种时刻都还记得自己雌君正处于衰弱期,牙印一个不少的落下,却吝啬到不愿给予一点点信息素,这是他的筹码。

    联想到此,顾怀脑子清醒了几分,终于抬头,哑声道:“你答应了?”

    这么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哪怕是火坑,也有大把像他一样的雌虫往里跳吧,殷月时噙着水光的眼眸迷离,点点头说:“我答应您。”

    他在顾怀怀里软成一滩水,强烈的本能冲动让他伏在顾怀身上深深呼吸,像一条溺水的鱼,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水源的救济,他似乎得救了,又似乎没有。

    殷月时是少数懂情趣,能讨得雄主欢喜的军雌,顾怀这么多年没有再纳雌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得归功于他,顾怀从头至尾就没有对殷月时如何置气的意思,现在餍足过后更是亲昵地将殷月时搂在怀里。

    “雄主还生气吗?”淡金色的发丝藤蔓般缠住顾怀的腰身,殷月时同顾怀对视,顾怀捏着他的下巴,黝黑的眼里只有他,让他产生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我何时与你生过气?”想起什么,更深的墨色搅乱了他眼里的柔情,“顾瑜那孩子,被惯的无法无天,总归他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我打算找个地方把他送走。”

    那雄崽惹怒他了,要不做些什么,有失自己威严,刚好送走他既不惊扰雄虫保护协会,又不让自己碍眼,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他居然真的和一只雄崽计较,殷月时眯起眼,一言不发,只听顾怀问道:“月时替我想想,把他送哪儿去,最好是送到那种让他找不了雄虫保护协会的。”

    大抵是得到了信息素,身下的怀抱也不那么具有诱惑力,殷月时坐起身,背对着顾怀轻声道:“将他送来议院吧。”

    “身为他的雌父,他理当由我教导。”

    顾怀先是拧眉,又立刻展颜,“好,月时懂我。”殷月时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必定懂他想什么,这样做倒更让他虫挑不出毛病了,不错。

    殷月时肩背被扳过,没等顾怀说话,先开口道:“雄主,您的要求我是答应了,但有些地方实在难做。”

    “哦?”

    “府里的那些仆从,您带来的,还有顾氏的,要么是户籍不合,要么是没有契约,您手下无虫,恐怕审查官认为您不具有持股能力。至于我,我作为转让者,不能算作您的附庸。”

    “这……”顾怀表情有些凝重,“那要怎么办?”

    “我帮您把伯爵府的那些仆从换一批如何?好安插些可用之虫为您添筹。”殷月时抚平顾怀蹙起的眉头,真心实意建议道,眼底浓紫色的漩涡谁也看不见。

    “好,”只要能解决就行,顾怀深情款款问:“这次月时可会在府中多待几天?”

    “雄主,两族交流会在即,议会繁忙,议长交予我要务,我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