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不知道谭归淮是不是故意要戴这顶帽子。

    幸好她今天没有做什么需要在公众面前露面的事情。

    她还记得七八年前，就有人拿这两顶帽子说事。

    她也有幸被当时的助理拉着吃了一颗属于她自己的糖，同款帽子，贴吧里好不容易扒到他们的同款，那条帖子被顶得很高。

    不只是同款，帽子甚至是谭归淮亲手织的。

    谭归淮自己的那顶是第一次他为了练手织的，送给她的是第二次织的，织得很好。

    她当时收到帽子的时候很高兴，还夸他手巧来着，其余的记不清了，是什么场景她都不记得了。

    现在，她只当这个帽子是一颗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这个帽子塞到行李箱里来的。

    她捡起帽子，抖一抖，放回行李箱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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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温一边打哈欠一边看采访提纲，回答珠珠也已经帮她拟好了，都用荧光笔给她标明了，边上还有对类似挖坑问题的解释和应对方法。

    她粗略扫过一遍，没什么问题。

    “昨天明明让你早点休息。”珠珠见她今天精神头又不好，“不会失眠了吧？”

    “是吃了感冒药。”虞温依稀记得感冒药有安神成分，“我一吃就想睡觉。我先睡一觉。”

    珠珠点头，戴上耳机低头看自己最近在追的综艺。

    《well》在明城寸土寸金的江月区，虞温粗粗一算，有两个月没来过了。

    车到大门口就有人来接，虞温跟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青涩稚嫩的小姑娘上了电梯。

    虞温喜欢观察人，借着电梯里的镜面墙观察小姑娘的表情。

    她咬了咬下嘴唇，好像很用力，眉头也跟着皱了皱，很快又松开，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来面对她，快速鞠了一躬：“虞温老师，你好，我叫陈溯，这次是我来采访您，拜托您了。”

    “不用这么紧张。你好，陈溯，我是虞温。我会好好配合你的。”她觉得肯定是自己一直绷着脸，吓到陈溯了。

    陈溯脸肉眼可见地充红：“好的好的。”

    “这边请。”陈溯把虞温引到采访房间。

    房间不大，一个小小吧台，两个圆圆的鹅黄色靠背沙发，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

    陈溯应该做过了功课，知道她喜欢喝茶不爱咖啡，特意准备的是应季的茶叶。

    “那我们开始吧。”陈溯打开自己的文件夹，左手手拿着录音笔。

    陈溯采访的节奏很舒服，很像她的长相，温柔绵长，却又不显得青涩，那些技巧都用得很不错。

    “最后一个问题。”陈溯顿了顿，等虞温的反应。

    虞温的提纲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刚刚陈溯问的问题，已经是她采访提纲上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她不解地看向陈溯。

    “这个问题不太礼貌，先跟您说声抱歉。”陈溯刻意不写这个问题，是想看看虞温的临时反应。

    虞温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你知道，我有权不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陈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提出问题，“昨晚的金露奖，您和谭归淮老师时隔七年，再次同时出现在大众面前，大家都很激动。请问，对于您来说，谭归淮老师是什么？或者说，他对于您的意义。”

    珠珠站在门边听采访，原本已经有点走神，此时又不自觉地看向虞温。

    虞温叹口气，不答显得她心里有鬼，脑内斟酌又斟酌：“对我来说他是我的老朋友，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搭档，也是给予我很多经验和照顾的前辈。我很感谢他。”

    “感谢您，今天采访到此结束，谢谢配合。”陈溯关闭录音笔，站起身和虞温握手告别。

    珠珠听惯了客套话，过去所有的公关文全都是这么写的，可虞温今天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又是不同的意思。

    那些传言，真的变成了传言，真相全都被掩埋在一层又一层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