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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众人皆醉

    大厅,宾客们欢聚一堂正聊的热火朝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女宾陆续落座,我朝男宾望去,正好见平洲也在看向这边,他气质出众,不苟言笑,如鹤立鸡群。

    相国夫人这桌除了几位长辈夫人还邀了高惜荣、望南、秋怡顺搭了个我,其他夫人小姐分桌落座,片刻间座无虚席盛况空前。

    歌舞退去,在喜庆祥和的氛围中不少珍馐百味绵绵奉上,相国夫人多次举杯邀酒,夫人小姐们也是恭敬从命,宴乐场上欢声不绝,隐约吃了四五盏酒,听见男宾那边献酬交错,哈哈大笑的声音阵阵传来,是新郎在给宾客敬酒,抬眸望去顾重禹也看到了我,他着红衣太过惊艳,我一时恍惚竟对他含笑,他面色微红在三五好友的簇拥下略显醉态,一酬一酢间他孤傲的仰起下颚,举觞尽饮杯中酒,皎如玉树临风前,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百转回肠,似是有几分落寞伤情之色,见他这番模样,我的心竟隐隐作痛,整个人失魂落魄。

    顾重禹,为何你要无情弃我,又来轻易乱我心。

    “茵姐姐,你看哥哥是不是喝醉了。”望南见我难掩失魂的望着顾重禹,凑到我身侧细声问。

    我回过神,发现许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我与顾重禹的失态之举,在众人各色各样的目光中,平洲担忧出神,直接忽略了身侧的敬酒之人,赵子勋含醋浅笑有度有仪,楚弘逸自顾吃酒佯装不知,顾文斌哈哈大笑看似欣喜实则强压怒意,好奇的不解的看笑话的大有人在。

    我垂眸夹起一筷鸳鸯煠肚放在望南碗中,声音小的似是只有自己才能听清:“表哥他,可是不胜酒力?”

    望南洋洋回笑:“哥哥本是千杯不醉,如何今日却醉的这样快?”

    秋怡笑着打趣:“我看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高惜荣见平洲英俊威武,气质出尘,不经心中一荡,柔声夸赞:“将军少年英豪,许是驸马府的酒性烈,将军推辞几杯也是常理,何况,也不是谁人都能给上将军敬酒的。”

    “是,是……”相国夫人尴笑着附和,她转眸看向男宾,本想随之溢美几句,然而面色却渐渐僵硬,神情不善。

    我们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见顾重禹挣脱司马少卿的搀扶,似醉似魔怔般重重甩开上官叙奉,害他在宾客面前摔倒,正巧砸在楚弘逸怀中,楚弘逸扶起上官叙奉两人尴尬寒暄,一回头顾重禹已向女宾这边行来,神情坚定,无论他人如何遮掩陪笑均是显的苍白无力,在场之人见顾重禹此举无不愕然,眼看顾重禹就要行到身前,凌平洲与赵子勋一前一后拉住他的双臂,顾重禹的脚步戛然而止,他侧目见凌平洲端着一盏美酒,面无表情目光凌厉,心中大为不快,赵子勋见顾重禹生出怒意举杯笑道:“驸马爷,元瑾敬你一杯,恭贺驸马与公主新婚之喜,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重禹转眸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左右二人,似是醉的更甚,大笑不止:“哈哈哈。”他接过赵子勋手中的酒:“共饮一杯酒,足以醉千年。”又接过凌平洲手中的美酒饮尽:“上将军,亦是性情中人。”举起空杯高呼:“拿酒来。”

    人群中太子赵显淳款步行来立在顾重禹身前,似是有意挡住他的视线,上官司马各拿了一坛美酒跟在他身侧,他亲自给顾重禹、平洲、赵子勋斟酒。

    平洲看了我一眼,徒饮杯中美酒,赵子勋也跟着饮尽,欲放下酒杯时,赵显淳抬起他的手腕,轻笑道:“小侯爷好酒量,与本太子再饮三杯如何?”

    赵子勋望向赵显淳,亦是笑道:“太子敬酒,荣幸之至。”说着又连饮三杯。

    太子也饮三杯后,又望向上官叙奉等人:“今日允尘大婚,难得小侯爷竟是如此高兴,怎不见你们敬酒。”

    “是,敬小侯爷。”说着上官叙奉等人纷纷过来给赵子勋敬酒,势必让他大醉,颇有仗势欺人的嫌疑。

    赵显淳则拉住顾重禹与平洲二人:“将军有凌云之志,你与允尘一文一武,乃国之栋梁,本宫拜服。”

    “太子过誉了,为人臣,忠于君,志在为君王所用。”平洲平视二人。

    “好,好一个志在为君王所用,本宫甚是欣慰。”赵显淳话语中流露出喜色,如同此刻他自己就是君王一般。

    顾重禹不悦的脱开赵显淳的手,自顾端起一杯美酒饮下,赵显淳见顾重禹又在饮酒,担忧道:“你今日饮的够多了,酒醉伤身,不如早些去休息。”

    顾重禹似是没有听见,反而多饮几盏,平洲见他二人说话,作揖离去。

    赵显淳见顾重禹饮酒时还有意无意的望向这边,如是拉住他往屋外行去。

    屋内一切又回归正常,饮酒谈笑,阿谀奉承,如同方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

    屋外赵显淳夺过顾重禹手中的酒盏,厉声质问:“你方才意欲何为?”

    顾重禹苦笑:“殿下方才,不是都看见了吗?”

    赵显淳高高扬起酒盏欲重重砸在地上,又见院里陆续有人经过,如是收起酒盏在顾重禹胸口砸了几下,低音道:“今日这种场合,你为她如此发疯,真是给她长脸了。”

    “……”顾重禹只矗立着不语。

    “她是不是又缠着你了?”

    “从未。”

    “你为她伤心,她配吗?她如今是右边一个凌平洲,左边一个赵子勋,早将你忘了。”

    “……”顾重禹夺过赵显淳手中的酒盏,重重砸向地面。

    赵显淳见他发火,不悦道:“一件事,你要我反复强调几次?”

    “是殿下让长公主,向楚府提亲的?”顾重禹冷冷的看向赵显淳。

    “这也是赵子勋的心意,本宫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你成全他,何人成全我?”顾重禹满目苍凉仰头苦笑。

    “你又在说什么浑话,待我登基,天下女人任你挑选,即便你要废了舞阳重娶,本宫也允你。”赵显淳狠狠的瞪着顾重禹,眼底闪动着一丝别样情愫。

    顾重禹冷笑:“公主又岂是寻常女子,她手握一半虎符,私下培植的势力党羽不亚于宸王,她若是男子今日便是三子夺嫡,我们又胜券几何?”

    “你既知晓,就该顾全大局,令舞阳之兵为我所用。”赵显淳不经意间握住顾重禹的手臂。

    “……”顾重禹毫无顾忌的脱开赵显淳的手。

    赵显淳只得将双手背在身后,似是杂着几分命令的口吻:“今日你闹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一会儿去陪陪舞阳。”

    顾重禹抬头望向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眸子中透露出不屑:“她又何须我陪,自有人陪她说话。”

    “你是说公良侍儒,这个混账东西,今日也敢来,本宫这就遣人将他逐出府去。”

    “不必了,他也算是痴情,不能成全自己总能成全他人吧?”

    太子讪讪望着顾重禹:“你明知舞阳的心里只你一人,又何故说这样的话。”

    顾重禹半醉半醒,喃喃自语:“我倒宁愿她心中无我。”

    “左右你们只这些男欢女爱,前途不管,大业不顾。”太子怪嗔。

    “……”顾重禹闻言理也不理,只转身背对太子。

    太子见状也负气转身背对顾重禹,却又忍不住先开口:“父皇病重,当前局势撑不了多久,宸王携国玺出逃,你需早些揪出他的下落,除之后快。”

    “知道了。”顾重禹应了声便自顾向后院行去。

    上官叙奉等人从屋内小跑出来,太子在他们耳畔低语了几句,他们随即追顾重禹而去。

    屋内,除了男宾那边还有少部分人在推杯换盏邀酒饮乐,女宾这边都是酒足饭饱,相国夫人起身,邀众人去戏台观看表演,众人积极附和,结队者与行来时大致相同。

    身后,楚茹茹带三分醉意的问:“步月表姐,方才宴上的菊花酒,桂花酿你可都尝了?”程步月笑着去扶她:“几十种酒,记不清了。”

    身前高惜荣面色绯红,轻声羞问:“凌将军,与凌小姐是何时来的汴京,名胜古迹可去玩过。”

    “来了好些日子,小时候去过。”望南似是心不在焉。

    “原来将军,与小姐,小时候就来过汴京,只恨没有早些结识。”高惜荣羞答答的模样。

    望南看了她一眼:“上次来还是三年前,那时候哥哥还不是上将军。”

    高惜荣双眼发光:“三年前,将军才几岁?”

    “高小姐打听这个做什么?”望南止步反问。

    “上将军英雄盖世,惜荣心生敬佩。”高惜荣似是鼓起了十足勇气,半喜半羞,面红耳赤。

    望南见她露出意yín之色,随口反问:“你当真只是敬佩?”

    “那是自然,将军神勇叫天下人敬佩,不知将军脾性如何?可喜欢什么,可,可有哪些喜好?”高惜荣十足真诚的看向望南。

    望南面露难色:“他呀!怎么说呢,脾性阴晴不定,看似俊秀谦和,实则好斗黩武,杀人如麻,凶残无比,终究是杀戮太重。”

    闻此言高惜荣有些心惊,酒意醒了七八分,弱弱的回道:“是与传言有所出入。”

    “不止如此,他对女子更是不懂怜香惜玉,粗蛮傲慢,至于他的喜好,这个……”望南似是难以启齿的上下打量着高惜荣。

    高惜荣浑身不自在,秋怡见状也跟着恐吓道:“听闻将军最喜欢高姑娘这样柔软,哦不对,这样柔弱的女子,只是……”秋怡也欲言又止的望向高惜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