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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子有四虎横行社会

    肖有发同志是鸡冠村退下来的老支部书记。他今年七十有七,从村支书岗位上退下来还只有十年。想当年上世纪五十年初,新中国刚刚成立时,他刚好二十岁,斗地主分田地,打恶霸抓劣绅,是一位根正苗红的土改积极分子。他当过民兵队长,接而是互助组长,农业合作社社长,人民公社后当过总支付书记,撤社建乡时,他继任鸡冠村支部书记三十多年,一直到九七年才退下来。这段时间,他的人生可以说是一部红色政治史,但近年来他即烦事不断,忧心忡忡,为何呢?

    他一共生育五男二女,大崽肖孚民是县国土局的局长(正科级),今年五十岁,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他在本县一个乡政府当民政干事时,因为好色,用民政款子宠爱一个颇有姿色的村妇,结伴成奸。久而久之被她丈夫发觉,一个炎热的夏夜,肖孚民乘着酒兴,偷偷来到村妇的后院,学着蝉虫的叫声,一下子遛到该妇的房中,在床上行云雨之乐,片刻之欢时,她丈夫陶立仁破门而入,当场把两人捉拿,并试着菜刀要杀肖孚民。肖孚民吓得颤颤惊惊,大热天冷汗淋漓,连忙掏出伍百元人民币进行贿赂,谁知陶立仁非一支省油的灯,他说:“你知罪吗?还要工作吗?一个人民的公仆,身入民宅,勾引民女,强jiān民妇,把你这对双双捉拿到乡政府去,然后在县里告上一状,看你如何是好?”那时政府对男女两性总是抓得很严,特别是对刚参加工作的年青干部更上一筹,这是有关接班人的大问题呀!肖孚民一想到前程,吓得要命,于是连连磕头,把头都撞出血来了,口里说:“只要陶大哥原谅,什么条件都能接受。”陶立仁说:“你搞诱奸肯定不只一次了,先用纸把你如何勾引我妻,诱奸时间,次数一一写来。”肖孚民面有难色地说:“陶大哥,什么事好办,只是这一件事难以做到。”陶立仁愤怒地说:“那好,现在就把你们双双捆到乡政府去!”村妇哭泣着难以起齿,默然一阵后,口里大骂肖孚民,“都是你这天杀的干得好事”,并用拳头雨一般地打在肖孚民身上,肖孚民百般无奈,只好依照陶立仁的要求立下保证不再重犯,且盖上手印。谁知陶立仁等供词一到手,一分钱也不要,鼻子一哼说:“你jiān污我的妻子,我就奸你的妻子,明晚把你在那乡中学教书的妻子送到我这里来睡一晚就扯平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供词,到时我把这张纸退给你。肖孚民未曾想到这农夫竟如此厉害,在权衡利弊之下,无奈之中承认了农夫的条件。肖孚民的妻子王爱英为了丈夫,为了丈夫的工作,为了她这个可爱的小家庭,被迫无奈,第二天晚上在丈夫的指引下,含着眼泪,偷偷地去陶立仁家睡了一晚,真是一位贤惠的女人啊!天未亮她就往学校赶,被清晨起来杀牛草的邹老倌看见,后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成了公开的秘密。善良的人们,看到两家平安,竟没有兴风作浪,从此一了百了;肖孚民善于钻营,跑官买官,现在成了县国土局的局长,可他爹肖有发一想到这个畜牲,曾做了这么一件未入人会的事,总是摇头叹息不已。

    老二肖爱国是一位乡村中学校长,大学毕业后从事教育二十多年,今年已四十八岁,可以说是言行一致、里表一致的好校长。他对于其他四兄弟横行社会,早有不同看法,只是碍于手足之情,力劝而无功效,若揭发上告,则于心不忍,于是听之任之。肖有发老人对此儿表示放心,有时甚感欣慰。

    三子肖爱民,年届四十六岁,四子肖宜求是两位典型的老溜子,少时读书,就专爱斗殴打架,成绩很差,肖有发老人对他们最不放心。兄弟俩长大后结帮拉派,在社会上认识很多不务正业的溜子,又善于欺哄拉骗,竟然当起了黑社会的老大、老二。因为他们的家乡是号称钢城十里、百里煤田的富饶江南之乡,兄弟俩不会读书,改革开放后,在离家乡五里之遥的河西村,未经批准,强行办起了私人煤窑。他们经常哄抬物价,克扣工人工资,还殴打外省来的工人;有了钱就打牌赌博,嫖赌逍遥,在乡间常常闹事,乡里人捏着鼻头不敢做声,谁有微词评论,谁家就遭殃。肖有发老人一看到他们就恶心,口里经常当着他们的面骂道:“遭红炮子穿的畜牲!”可是他们无奈惯了,把父亲的话当作耳边风。

    五子肖时遇,今年四十二岁,为人聪明,赶上了恢复高考的好时代,曾是省民警学校的优秀生,一踏入工作,开头几年还兢兢业业,后来转入从事赌博,现在是本县一个乡镇的派出所长。夜晚他外出抓赌,白天关起门来与同行或大赌棍赌博,现在债台高筑,欠赌资二十多万,赌徒们和高利贷放债的溜子,看到他是公安系统当官的,谁也不敢讨他的债;乡里的汽车司机或农民在城里打工遇上麻烦,他开口闭口就是要钱三千或五千,说帮他们去拉平,弄得乡里人苦不堪言。肖有发老人对此儿也有说不出的味道。他只常常叹气说:“曾因工作忙,忽略了对儿女的教育,现在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