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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焦糊的房梁

    想是陈夫子一早料道乔末二人会来寻他,跟泉石说过,所以他才早有所知一般如此感叹。

    张三听着他自然熟捻的口气,觉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话,嘟囔了一句。

    “什么?”陈夫子看着蹦蹦跳跳泉石,心中想着自己教了他许久的君子端方之气,还是连个影也没有,有些挫败,没听清张三说什么。

    “他们来啦。”张三顿了片刻,恍然大悟,看着陈夫子,说到,“乔末在看到乔伯出事之后,只说过这一句话。”

    话说红染赶回缀锦阁,碧沁已在搁中伺候茶水,笑道,“婢子就知道今儿碧沁姐姐必是先回了!”

    苏锦袖停下手中正在雕琢的松蓝玉章,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见到颜别渊了。”

    “小姐回回都如此,婢子都没话好说了。”红染嘟囔。

    碧沁肃然,“小姐宽厚,不与你计较。你日日回话藏三躲四,费小姐心思,如今还怨上主子了。”

    “红染万不敢抱怨主子!”慌忙跪地的红染语气急促,“只是想着小姐成天闷在阁中,恐少趣味,才拿话引主子的。”

    “说正事吧。”苏锦袖手上小心打磨玉章纹理,直到红染将所见所知说尽,又特意说了乔末。

    “定是乡下骗子,一幅穷酸样子,没见过个世面,好不容易碰见个能挨上边占便宜的,肯定就贴着缠上去不肯走的,小姐,咱们可不能轻饶了她!”

    苏锦袖听完她的怨气之言,默了片刻,轻声自诩,“要是能见上一见就好了。”

    红染没听清,问道,“小姐说什么?”

    “小姐说你在外跑了一天,且去吃口茶水,歇会子再来伺候。”红染向来嘴碎,碧沁心知她明白轻重,可与人玩笑一时说漏了嘴徒惹是非也是有的,待到红染出了外门,碧沁才说到,“小姐想见将军,这也不难,若不想刻意,想来很快那无影台便得开始选址,小姐去看上一眼也是理所应当,那时见到将军也是自然而然!”

    “谁说我想见他!”苏锦袖不知碧沁这昏头昏脑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平白有什么好见!”

    “小姐刚刚不是说要见上一见”碧沁觉得自己刚刚没听错,“舅老爷和老爷已经上折子请旨,为小姐与颜将军赐婚,有这一层在,平日见见熟悉一二也没什么打紧,只稍微注意些就是了。”

    苏锦袖这才明白,话是自己说的,只是碧沁想错了,“我想见上一见的是那位乔姑娘,怪道你刚刚撵红染出去呢,原来是为这个。”

    “小姐见她做什么?听红染说来,应是个平平无奇的乡下人,便是有建造无影台的法子,也说不得是碰巧,有什么可见?”碧沁不明白。

    “那法子我不也是偶然间得的,和碰巧有何区别,更何况这碰巧还只是你的揣度。能以一己之力登进衙署,平平无奇四个字就说错了;再者乡下人,若是上天要是眷顾,我也是想做个乡下人的”苏锦袖站起身来,还薄有玉屑的双手轻轻点了点案头素兰的叶尖,“若能日日与风雨烈阳共舞,又有多少人愿意在这窗格之后纹丝不动呢。”

    “那婢子差人去打听打听她的下落,若她还在城中,相见应该也是不难的。”碧沁递上浸了温水的帕子,好让苏锦袖净手。

    “不必了,倒让人多想,以为我要怎么样呢。”

    不过苏锦袖没想到,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连着在铜锣巷呆了几日,乔末不觉得如何,可张三却是闷坏了,除了去接下学的泉石,他也实在是无事可做。

    “阿末,你今天要做完这把小木剑吗?”张三一早收拾昨日就开始准备的背篓,一边问乔末。

    乔老头总说制木伤手,女孩子手上都是茧块不好看,所以属于练习的乔末,制木手艺比不上乔老头,可她一直富有巧思,灵巧的想法总能给器物增光,反倒不显得手艺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