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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洗礼,人类社会进入了现代文明发展阶段,和平与发展成为了世界共识,尽管强者和精英仍是人类结构的主导者,但在道德的支配下弱小的群体也获得了公平的发展权利。人类开始逐渐消除战争和饥饿威胁,除了疾病。

    虽然现代医学不断进步的人类依旧不能摆脱疾病的困扰。现代医学大幅增加了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可以理解为:现代医学大幅的延缓死亡。

    从古至今,人类遭遇了无数的瘟疫,在与疾病的斗争中我们创立了现代医学也增强了自身的免疫系统的抵抗力,但仍有很多疾病自人类文明记载以来,一直在历史中反复出场。

    14世纪中期,一种被称为“黑死病”的鼠疫开始在西亚和欧洲大陆上扩散蔓延。黑死病像梦魇一样蔓延了300年,欧洲有近一半人因黑死病丧生,全球有近3亿人失去生命。

    中国历史上也多次出现大瘟疫,尤其是明末崇祯皇帝时的瘟疫爆发,直接改变了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根据历史学家考证:自鼠疫始至李自成攻破北京,约20万北京人死于瘟疫,占当时北京总人口的四分之一。10万明军大疫过后人数减半,剩下的也无心战斗,很轻松的被李自成攻破大门。

    现代距离最近的一次瘟疫爆发就是sars“非典“的大爆发,当年的情景每个人都应该历历在目,后来在全国人民的努力下被战胜。

    但整个sars事件很让人疑惑:sars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它与我们以往遇到的病毒不同,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种类的全新病毒;它是一种在亚洲黄种人中流行的病毒;它在爆发一年后就消失了,不像流感、鼠疫、肝炎之类病毒会变异继续存在,它就那样悄悄地消失了。

    会不会它正在变异?会不会是它的变异期很长?会不会它会再回来?

    咳-咳咳-咳!肖哲尽力地用纸巾捂住嘴希望减小对周围人的影响,一阵干咳止住后他看了眼手中的纸巾很干净,便随手一团放在桌边,接着拿过手边的枇杷雪梨热饮一口气地把剩余的半瓶全部喝光,准备继续吃完面前热腾腾的米线。

    对面坐的孟晓彤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翻着手机无奈的说道:“你啊,一天天的就是个病秧子。天一冷就犯病,明明自己身体不好还天天熬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电脑前面干什么啊。”

    “我不是肺炎感冒,这米线太辣了,呛到嗓子而已。”肖哲不耐烦的说道。“再说了,嗓子老毛病好几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到犯病季节了。”

    北方的冬天经常会出现雾霾天气,每当出现大雾霾天气在网上都会出现编排的段子来调侃天气。有一次北京大雾霾,到了中午能见度依旧很低,站在某大酒店的门口抬头看,只能看见眼前低层,十楼以上就消失在云雾之中,再抬头向上看惊奇的发现云雾之中有黄色led灯箱照出的“国贸大饭店”五个格外明显的大字飘在空中。于是便有了段子:天空飘来五个字,国贸大饭店。

    也正是那个时候,雾霾加上一场流感让肖哲落下了冬天咳嗽的病根。其实肖哲还是很在意自己身体的,但他的在意更像是当代年轻人的一种通病式养生:一边作一边养生,别人的好意不愿接受,只接受自己认为对的事。孟晓彤每次见肖哲咳嗽都提议做一些冰糖银耳梨汤给他润肺止咳,肖哲每次都是拒绝,因为他觉得麻烦。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肖哲突然想通了让孟晓彤给他做着吃,或者孟晓彤趁着周末打理生活自己做。可是在孟晓彤将花费了大半天精力精心熬煮的冰糖眼耳雪梨羹端到肖哲的面前时,并没有出现孟晓彤期待的画面:两个人温馨的吃着暖暖的梨羹,卖个萌摸摸头。而是肖哲用勺子挑出自己不爱吃的红枣,枸杞后吃两口,再简单的夸两句:“还不错,挺好吃的。”然后继续专注手头上的事情,剩下的半碗梨羹经常等到凉了,再在孟晓彤的催促下一饮而尽,算是交差。

    其实肖哲也很在意自己的身体,而他的方式就是一边作一边养生的典型。平时不运动他却幻想依靠健身房出出汗就能保持健康,虽然健身是好事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和走过场式的简单锻炼对他并没什么有效作用。

    其次,肖哲每天晚上熬夜的时候都会冲一大杯泡腾片来补充维生素平衡身体的损伤。

    最后,就必须提到孟晓彤的止咳梨羹。孟晓彤特别喜欢做小手工,可以说是一个diy行家,家中摆满了自己做的小手工艺品。烹饪自然也不在话下,家中厨具、食材、配料等一应俱全,周末在家总会学着烹饪书做些蛋糕茶点、煲汤、功夫菜之类的。肖哲咳嗽的老毛病孟晓彤是知道,从她们住在一起后孟晓彤就想用食补的方法帮他调理身体,只可惜这个天蝎座的对象古怪的性格总让她碰壁。

    更让孟晓彤感到气愤的是肖哲天天买的梨汁饮料当水喝,这证明肖哲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梨汤养身能缓解身体不适,但就是不喝自己精心熬制的梨汤,偏偏喜欢去seven便利店去买软饮,还自辩说这样简单,在家熬汤太麻烦了,他最怕麻烦了。每每听到这种死不认账狡辩,孟晓彤都想着自己再也不会管肖哲,让他自生自灭吧,但转身就又会继续心疼起来。

    看着眼前被红油辣到咳嗽的肖哲吃的面红耳赤,孟晓彤又开始心软了,她后悔自己生气放任肖哲在这家以辣著名的四川小店点了招牌米线。

    其实孟晓彤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明天开始一个星期都不能吃辛辣食物,爱吃辣椒的她不免觉得亏欠自己的味蕾,所以这最后一顿晚餐虽然简单但必须够辣才过瘾。虽然以肖哲的体质本来不应该带他来这家店,但想着自己只要拦着同样馋嘴的肖哲别吃辣米线就可以了,毕竟自己当面坚持反对的情况下,肖哲还是会乖乖听自己话的。

    当看到肖哲手中的“雪梨热饮”后,孟晓彤的想法改变了。她知道肖哲肯定会忍不住点够辣的“红油米线”,到时候自己不去阻拦就好了,既然你肖哲愿意“作”那就随你意愿,晚上胃疼吃点苦头正好让自己消消气。

    两人推门走进米线店,室内外的温差让肖哲的眼镜镜片上蒙了一层水雾,500度近视的他只好呆呆站在门口等待着水雾散去,而孟晓彤则并没有注意他,自己直接走向前台去点餐了。

    这间店铺的面积不大,长方形的店面布局勉强够用,推门正面是一条过道,两边对称放着五张四人桌椅,过道尽头是收银台和点凉菜的橱窗,再身后就是玻璃墙隔开的开放式厨房。同沙县小吃和黄焖鸡这类底商店类似,主要的客人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尤其是年轻的上班族居多。

    今天的小店正好没有其他客人,除了孟晓彤和肖哲之外还有坐在靠近门口座位上等待取餐的两个外卖小哥。他们的桌子上摆着黑色的棉手套和黄色的电动车头盔,还有其他门店待送的外卖。两人手中拿着的手机不停地翻看着系统发送的订单状况,明显忙碌和不耐烦的样子。由于冬季送货保暖防风的原因,两人穿的都很严实,外卖公司统一标配的棉质防风大衣和安全头盔、厚厚的手套、棉靴和护腿,这身行头即使坐在门口也不会觉得有多凉快。

    外卖的兴起让不愿走动的人们得到解放,尤其是年轻的上班族,只要测算好时间,在回家的路上点好外卖下单,回到家里正好外卖送到了,完美的无缝衔接。

    随着今年冬季“弱流感”的大爆发,国家呼吁人们尽量避免外出活动和公共场所的聚集。外卖订单越来越多,外卖小哥越来越忙,像孟晓彤和肖哲这样来门店吃饭的人是少之又少,于是前店的冷清和后厨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

    眼镜上的雾气很快消散,肖哲又恢复了清晰的视界。此时孟晓彤已经点完自己那份,对着走上来的肖哲冷冷的说道:“我点完了,你自己看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