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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夜密会

    可一连几日过去,明智大师都将她拒之门外,好像是为了逃避她一般,闭关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回来,明智大师说并不相克,那倒也不用太过担忧。

    此事自然不能与众人说,文莘姣只说见了大师一面,没有细讲。

    徐氏着急知道其中过程:“三姑娘还没见过弟弟吧,白白胖胖长得可好了”。

    娇灯一听便知这是想让她们两个外人赶紧滚,人家要说点她们不能听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文相,他只顾自己喝着茶水,没有什么表情,娇灯心中轻嗤:“娇灯也想看看弟弟,前些日子姨娘不方便,今日可行?”

    苏姨娘连声应好,她还怕娇灯对弟弟有什么意见,两人不亲近,日后在这深宅中可怎么活。

    苏姨娘住得院子离娇灯的有些远,不偏但位置也不好,布置得十分雅致,东西也还算齐全,时不时还能从屋内陈设的物品中,找到那么几件好东西,看来文相还是很喜欢这个姨娘的。

    娇灯弟弟才三个月大,小孩子都贪睡得很,娇灯和苏姨娘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睡着,未长开的小脸还有些皱。

    苏姨娘上前就要弄醒婴儿,娇灯赶紧制止:“让弟弟睡吧,今后还有看的时间,不急”。

    见此模样,苏姨娘终于放下了心,可如此懂事得体的女儿,让她眼眶又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娇灯心中不耐,那真娇灯早已命丧黄泉,被徐氏磋磨十几年,她找谁哭去,生下来没本事护得住子女,现在这番哭哭啼啼作甚,有那眼泪不如跟相爷哭上一哭,说不定还能捞得些好处,随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停下摩挲的指尖。

    “姨娘莫要自责了,娇灯这不是回来了”。她出言安慰。

    苏姨娘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换上一副笑脸:“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姨娘,娇灯有些疑惑”。她顿了一下仔细盯着苏姨娘的脸看,争取在说接下来的这番话时,不错过她脸上的神色。

    “娇灯在乡下过得并不好,那位看养我的农家妇人,对我总是非打即骂,娇灯想着自己再不济也是相府小姐,她能有这胆量怕是受了人指使”。

    苏姨娘脸上没有惊异之色,只是多了几分痛恨:“三小姐,贱妾说的,你可要听到心里去”。

    “此处没有外人,姨娘不必这般自称”。

    苏姨娘沉默了半晌,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夫人她看着和善可她不是真心对你好的,你在乡下过得苦日子,都是她交代人这般做的,你可莫要轻信了她去啊!”

    她神情十分激动,紧紧地抓着娇灯的手臂,生怕她不信自己的话,甚至眉宇之间还有些癫狂之色。

    娇灯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循循善诱道:“我不过是个庶女,早晚要嫁出去的,她为何这般对我,姨娘可有得罪过她?”

    苏姨娘松了她手上的力道,眼神有些飘忽:“可可能是过去刚入相府时抢了她的宠爱,导致她始终对我怀恨在心,都怪娘的不是,让你受苦了”。

    娇灯娇灯自是不信,徐氏母家是宁国侯,出生就封为郡主,而苏姨娘一个出身卑微的区区妾氏,和她一个早晚出嫁,没有丁点威胁的庶女,能让高贵地郡主这般痛恨?如此兴师动众?

    娇灯虽然心中存疑,可瞧苏姨娘这模样,怕是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她知趣的换了话题。

    苏姨娘又问了些娇灯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两人聊了些琐事,娇灯就以快要上课为由离开了。

    瞧着女红先生沉下的脸,娇灯都觉得亲切,她宁可摆弄那些针线活,也不想面对苏姨娘,明明遭罪的是“自己”,还偏要反过来安慰她。

    金色的真丝线穿过红色的上等布料,她绣的是女红入门课--鸳鸯戏水,然而课程已半月有余,娇灯还是学不会,一直绣的都是这个。

    娇灯紧盯着针尖,手上动作,脑子里想着别的东西:今日见了苏姨娘,她也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若是她还在,应当是何种模样,听父兄说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她并非高门大户出身,是父亲一次打仗偶然救得的。

    母亲因为战争无家可归,只能暂住在父亲府上,时间久了,两人意外生了情愫,他们感情进展得十分顺利,还育有一儿一女,可惜在生下她不久后突然得了很严重的病,药石无医,撒手人寰,自此之后父亲无心再娶,把她和兄长拉扯大。

    娇灯见过母亲的画像,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但她的鼻梁更为高挺,嘴唇偏薄,更像父亲一些,使得柔美的脸多了凌厉之色,看起来美貌却带着丝丝危险。

    “三小姐,叫我三岁的孙女来,都比你绣得好”。

    先生的戒尺狠狠地打在娇灯的手臂上,这才唤回了娇灯的神智。

    只见红色的绸布上歪歪扭扭不成形的一团金线,娇灯不敢抬头看先生此刻的神色,懦懦道:“这……这次是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