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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跟他一起硬

    庄时洲脸色有些难看,听到姜玉生道歉,他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去端桌上的粥。

    姜玉生急了,皱着眉头握住他端粥的手:“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你说话,别不理我好不好?”

    庄时洲的冷漠,让姜玉生又想起了当年他在楼道里拦下庄时洲却被狠狠甩开的场景。当时的惊慌再次漫上心头,以至于他根本没察觉庄时洲根本不是在生气。

    直到庄时洲虚弱地喊了句:“先松手。”

    姜玉生不明所以,依然抓着。

    “玉生,”庄时洲无力地想把手挣脱出来,“松手。”

    他额头上泌出薄薄的细汗,嘴唇苍白,睫毛不住地颤动。明明那么用力,手还是无法从姜玉生那挣脱。

    再粗枝大叶的人也该发现不对劲了。姜玉生下意识把庄时洲的手抓得更紧:“怎么了?哪里难受?”

    庄时洲知道再不说或者支支吾吾下去,姜玉生的手一辈子也不会松开,他干脆一整个人瘫到了餐桌上:“胃痛。”

    原来刚刚迫不及待去端粥是因为这个。

    粥是拿来养胃的,不是拿来治病的。姜玉生腾地起身,问:“家里有药吗?放哪了?”

    庄时洲手死死摁着胃部:“最右边的电视柜里有药箱。”

    姜玉生冲到电视柜前拉开柜子,拿起药箱打开。他本想只拿胃药,结果发现大半个药箱几乎全是胃药。

    他只好把整个药箱和一杯兑好的温水放到了庄时洲面前。

    庄时洲强撑起身子辨认那一大堆药盒、药瓶,姜玉生在他的指示下挨个拿起来倒在他手心,方便他就着温水一口吞。

    药不是神丹,起效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庄时洲只能自己摁着胃部趴在桌子上。

    姜玉生怕他坐着不舒服,犹豫片刻后蹲了下来。

    他一只手从庄时洲的膝盖底下穿过,另一只手托起庄时洲的背部,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从餐桌到卧室,二十多岁的姜玉生走出了难能可贵的沉稳。

    庄时洲刚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一整个人就蜷缩了起来,恨不能把胃生生挖出来。

    有过刚刚的放纵,姜玉生不再犹豫,哄着庄时洲把手从胃部挪开,自己则把手覆上了上去。

    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照顾人。

    温热的手心贴在冰凉的身体上,不知道是药效还是心理作用,庄时洲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

    他竭力扯出一个微笑:“又麻烦你了。”

    姜玉生微微弯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眼底澄澈,看起来纯真无邪:“我上次问‘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说谢谢’,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这次,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客气吗?”

    “刚刚如果不是我恰好抓着你的手,哥哥是不是也要把有胃病这件事瞒天过海呢?”

    心事被说个正着,庄时洲不由自主地别过了头。

    但他的“好”弟弟今天执意要讨个说法,又硬生生摁着他的头把他的脸掰了回来。

    他软,姜玉生跟着软。他硬,姜玉生不介意跟他一起硬。

    庄时洲这才看清姜玉生的真面目,五年的时间里,对方早就已经从大狗变成了老虎。想不想反抗,就看对达到目的执不执着。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对峙,良久,庄时洲回答道:“因为——”

    胃部又一阵痉挛迫使他痛苦地闭上了嘴。

    庄时洲工作后经常不吃早餐,甚至有一天只吃一餐的时候,这导致他早早就落下了胃痛的毛病。在此之前,胃痛关顾他的次数也不少,只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既作,还倒霉。

    这阵痛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姜玉生揉得手腕发酸也没等到它停止。

    在痛到疲惫并晕过去之前,庄时洲艰难地开了口:“因为,你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还因为,我真的快忍不下去了。”他在内心说完了这剩下的后半句话。

    房间陷入寂静,只剩床上人轻微的呼吸声。

    姜玉生抬起那只原本放在庄时洲脸上的手,将对方的额前碎发拨开,完完整整地露出了那张即使苍白也不失惊艳的脸。

    心疼逐渐占据姜玉生的心头,盖过一切其它情绪。

    陈洛生病时,姜玉生也心疼。

    但那种心疼只是对生病的人再普通不过的心疼,和他现在的心疼比,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

    缺了代替。

    他想代替庄时洲承受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