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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秋雨料峭,届时寒意肃起。

    素书拿着披风进来,替缚愉披上,接话道:“姑娘说的是可是上头绣了朵梅花的帕子?”又对着素灵让她去小厨房看看姑娘的姜汤熬好没,好了便端过来。

    余下点发梢也被绞干,素灵停了手上的活,转而得了他活出去了。

    “嗯。”

    素书:“那是姑娘刚回府时,表二姑娘差人送过来的。不过前几日我替姑娘收拾屋子,当时并未见着那帕子,恰逢李嬷嬷送了几件新帕,后便给姑娘用上了。事后倒是忘记与姑娘说了。”

    “姑娘若是要用,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找来找。”

    缚愉若有所思开口:“不必找了,是我没有同你们说,那方帕子早些日子不小心被我失在了池塘里。”

    既如此,帕子确是缚蓁蓁予她的。可缚蓁蓁为何冒充成张毅的救命恩人,她影影绰绰预感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缚愉揉了揉发涨的额角,届时素灵端了姜汤回屋,“姑娘,快喝些暖暖身子。”

    “你们也去拾掇拾掇,喝上些热汤,免得染上伤寒。”将人打发出去,缚愉从凭几上端起姜汤,起身走到窗前,欲要支起摘窗,将手中的姜汤洒向牗外。

    “小妹,鬼鬼祟祟做甚么?”方才缚锦睢敲房门都无人回应,推了门入内,便瞧见缚愉在偷倒药?

    缚愉闻声霍然回头,原是兄长。

    缚愉自若收住倒姜汤的手,睨着他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问道:“兄长方从宫中回来?”

    缚锦睢扬眉颔首。

    缚愉将手里的碗置于他跟前,“喝罢,去去身上的寒意。”

    “这碗姜汤是你的,唤素书来给我重新盛一碗便可。”缚锦睢说着狭促着瞧她。

    “小厨房里余下的我让她们分了。”话外之音便是只她手中这一碗。

    缚锦睢佯装没听懂,嘴角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便小妹喝了罢。”

    他被她的目光盯着浑身觳觫,叹了声气,仰颈抬手间一口饮尽。

    缚锦睢:“可还否?”将盏示与她瞧。

    残汁未剩。

    “自是可以。”缚愉莞尔而笑。

    “答应母亲明日与你去逛逛,怕是不能了,兄长授圣上意,须得去趟南宁办事。哥哥让二堂妹与你做陪。”

    缚锦睢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又道:“若有中意的玩意儿,便只管买下。”

    缚锦睢借着陶灯仔细瞧着缚愉,生的眉如翠羽,韶颜雅容,姿态宛如粉藻。

    他这妹妹自小体弱多病,不与他在一块儿长大,阔别十几年,再相聚时,妹妹却要嫁做他人妇,心下不由一阵感概。

    “兄长定会赶在你大婚之前回来。”

    缚愉:“…”

    夜半阑风伏雨。

    男人攒眉紧蹙,额角青筋毕现,渗出丝丝密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划下,隐入衣袍中。

    江太医替主位上的人号脉,倏时神色惊慌失措,躬身颤着嗓子道:“主子,依脉象看,您中了五…五石散。”

    五石散乃是前朝末代皇帝哀纣帝在位时横行奡桀、沉湎yín逸,早年身子便为酒色掏空。在位后期不理朝政,迷信道教,甚是派道士研制出五石散,功效为房/事助/兴之物。但若此物服量过多,即刻化为剧毒,不消一个时辰,身先朝露。

    得此药当夜,适逢哀纣帝新得了使臣供奉的一批美人,不顾炼丹者告诫,服了一半药剂,自是暴毙身亡在横香玉体上。

    后此药被列为违禁品,药方尽毁,炼药之人株连九族。

    夙王神色一凛,骇人的目光扫向案几上的白玉瓷碗。

    江太医会意取了上前检查,经过一番查验,确是五石散无疑,面色却无刚才那般凝重。“幸得下药之人投量不多,否则殿下恐有性命之忧。”

    君夙启极力遏制小腹处窜起的热意,眸底翻腾着欲色,沉声喑哑道:“何解?”

    “此药含有毒性,且服药之人周身热耐难忍,血气涌流,唯有与女子行…房,方除药性。若硬抗过一夜,药性自会散除,可体内则会残留余毒,对身体造成损伤,轻则失明,重则…”江太医没有将话说完,重则那处如同阉/人。

    “银川,派人封锁春芜楼。”君夙启眼底一片冰冷,周遭萦绕着波涛汹涌的煞气,怒目切齿道:“银谷,扶本王回府。”

    摄政王的马车穿梭在雨夜中,雷奔云谲,夜寂中划过鸣电,凄风瑟瑟吹掀帘幕,一记白光劈开天际,马车里的男子因药性折磨隐忍的愈发艰难。

    良久,马车抵达府邸门口。

    银谷正想出声提醒到达府邸,犹豫开口问是去王妃那,还是回屿行苑,替他找个女子来。

    君夙启掀开眸子,眸底布满腥红,啮齿般艰难吐出几个字:“扶本王去绛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