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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英雄大会

    昔时,汴州只是黄河和汴河交汇处的一个小渡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都不算突出。隋朝时期,隋炀帝开凿运河,联通黄河与淮河、贯穿汴州的汴河,汴州一地挟三条水路枢纽,军事战略地位陡升。朱温见此地三面环水,易守难攻,便定都于此。几十年间,汴州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八荒争凑,万国咸通,一时之盛竟远胜长安洛阳。

  汴州之中街巷坊道多如牛毛,这其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就是坊巷御街,世间珍奇异宝、美味珍馐都汇集在此,严泰如不是被二鬼裹挟,定然钻入店铺出不来了。此时,被解了穴道,但二鬼都紧跟在后,严泰没了心思仔细观赏路边春光,一路寻思着如何逃脱。

  走到一座大门前,门上金钉黑漆,墙壁砖石间甍,十分压抑,门左右执戟侍卫身披玄色胄甲,威严而立。二鬼招呼侍卫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大门敞开,严泰跟随着走进内院。内院甚是宽敞,两侧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阳光无法照进,侧房十余间刑狱牢房,鞭挞声、哀嚎声不绝于耳,长长的门廊奇诡悚然,阴森可怖,严泰走在廊中不自觉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颤。院内围墙高耸,严泰无路可逃,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罗刹鬼身后来到大厅。大厅两侧玄色大柱上金漆篆体写着一副“貌和身自别,心与相俱空”的对联,中厅坐着一人,纹丝不动。严泰仔细打量,见这人头戴方冠,豹眼狮鼻,络缌长须,身长八尺,却枯瘦如柴,双眼紧闭,如同死尸一般。

  赤炎鬼小碎步快速走到这人跟前,罗刹鬼跟在大哥身后,不敢作声。突然,这人双眼一睁,恶狠狠地盯着二鬼,似乎要将二人生吞活剥一般,二鬼与这眼神一接触,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了。“你二人差事办的怎么样啊?”这人一边手拍着赤炎鬼的脑袋,一边说道。“色阎罗大人,我兄弟二人探得消息,湛府广发英雄帖,召集武林人士,计划于五日后巳时三刻在陈州召开英雄大会。”色阎罗皮笑肉不笑地又狠狠拍了几下赤炎鬼的头,反问道:“就这些吗?”赤炎鬼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回道:“大……大……人,赤炎鬼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交待了。”色阎罗脸色一沉,说道:“是吗?那洛阳酒肆里发生了什么?”赤炎鬼一听,顿时脸色由黄变灰,慌忙跪下,罗刹鬼见形势不对,也赶忙跪地讨饶。

  “让你二人探听消息,你们倒好,去了洛阳酒肆大张旗鼓的闹了一通,打草惊蛇!”色阎罗呵斥道。“我兄弟二人在洛阳酒肆见有赴英雄会的武林人士,便想绝了后患,且在酒肆中,我二人并未泄露身份。”罗刹鬼辩解道。“还敢顶嘴。”色阎罗双手凝血过指,指尖渐渐渗出了一团黑气,只见他双手一挥,两团黑气沾上二鬼额头,须臾间透过肌肤渗了进去,一眨眼功夫,赤炎鬼与罗刹鬼纷纷汗流如雨,倒地挣扎。色阎罗冷冷地看着二人,说道:“修炼泣血策的人,其气玄黄,剧毒无比,旁人沾染一滴,只消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侵蚀内脏,医药难救。练这神功泣血策却有一个坏处,必须每日喝人鲜血,清除毒素,今日,你二人犯下如此大错,我就拿你二人鲜血练我神功。”

  赤炎鬼见色阎罗杀意外漏,强忍疼痛,求饶道:“大人,我们二人虽在洛阳酒肆战败,但探听了有用消息。”色阎罗站住,说道:“此话当真?”赤炎鬼急忙说道:“大人,千真万确,我二人生死已在您手,怎敢哄骗于您。”色阎罗听了赤炎鬼的回话,便顺手扔出两颗红色药丸,返回木椅旁坐下,说道:“这两粒药丸可暂时压住毒性,且说来听听,如哄骗我,我让你二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赤炎鬼与罗刹鬼抓起药丸,囫囵吞下,一身疼痛感陡然消失。赤炎鬼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我二人在洛阳酒肆撞见三人说着五日后的英雄大会之事,本想助大人灭了他们,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一名白衣男子,使得‘大周天行内功’,好生厉害,我二人不是对手,便乘机逃了出来。”“‘大周天行内功’?神策府的人?”色阎罗若有所思地低声自语道。“我也是如此揣测,江湖已久未听闻神策府的消息,今日,突然窜出了一个会使大周天行内功’的人,只怕与此次英雄大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剿灭英雄大会,大人还需深思熟虑。大人‘泣血策’无敌天下,自然不怕神策府的人,但天下武林高手汇聚陈州,更有湛府高手,人数众多,万一有个闪失,不好向梁王交待。”话说道这儿,赤炎鬼回身指了指身后的严泰:“我们在洛阳虽吃了败仗,但却抓住了那名白衣男子的徒弟。明日在陈州,可用这小娃牵制那名白衣男子,只要白衣男子受制,大人只需专心对付湛府掌门湛元庆即可,其他人都不在话下。”色阎罗听见此话,大声狂笑几声,说道:“一个小小的神策府我就怕了不成,今日留你二人狗命,快快整军背马,火速赶往陈州。”

  话说严修信追罗刹鬼与赤炎鬼之时留下治疗罗镇石身上毒功的解药,便一去不回。罗镇石、杨瑾中、柳松在洛阳休养了一日便一同前往陈州。三人同行五日,来到陈州郊外香檀山脚下,只见山脚不远处支着一个台子,台子两面竖着两张大鼓,台子中央放着三张太师椅,两名五旬男子和一名四旬妇人正襟危坐,台下人流攒动,好不热闹。罗镇石初入江湖,哪里见此阵势,心中好奇,便问道:“这台上坐着的三个是何人?”柳松心中有些看低了罗镇石,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罗兄也算是江湖中人,怎么连‘豫南三杰’都不认识了?这台子中间那位是‘豫南三杰’的首号人物湛元庆,左边那位女子是二号人物祝竹青,右边那位是三号人物文实朴。”柳松正在介绍之际,文实朴起身离席,走入台子中央,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文实朴双手抱拳,说道:“感谢大家看得起我们‘豫南三杰’,今大家都参加英雄大会,旨在商量击杀朱温老儿。朱温起于群盗,凶狡如蛇虺,无尺寸之功于唐,弑哀帝李祝,夺大唐三百年帝业。当政以来,远贤臣亲小人,屠戮百姓,yin人妻女,不顾伦常,行聚麀之事,无异禽兽,世人恶梁久已。放眼天下,世风日下,人心思浮,国将不国,民将焉附?盘古开天,三皇定国,国遇大事,男必戎马,寄身刀锋,槊血满袖,燹骨成丘,剿凶恶之寇,伐无道之君,安天下之心,开太平之治,此为大丈夫所为!”文实朴一番慷慨陈词振聋发聩,激得众人热血沸腾,都高呼“覆灭朱温,复我大唐”。

  “既然是英雄大会,需得选一个盟主,也好号令一致,进退得拒。”祝竹青在热闹的高呼声中起身走到台中,大声说道。这女人内力雄混,一说话便压住了众人的欢呼,会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罗镇石、杨瑾中、柳松三人目不转睛地的打量着台上的祝竹青,只见祝竹青长发挽起,上身披着一张虎皮,下身穿着一条桃花图纹的裤子,身侧挂着一对柳叶刀,十分干练英武,三人异口同声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女人气度只怕把我们这些老爷们都比了下去”。

  会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提议道:“我看这盟主之人不如就由祝夫人担任。”这提议声先是一两人,半晌儿便响彻山谷了。祝竹青听着众人的呼声,正欲推拒,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一个婆娘担任盟主号令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我们这老脸往哪搁,不可不可。”刚说罢,另有六个人应和道:“说的对,这个大娘们如果当了盟主不就是母鸡打鸣吗,难道让我们这些公鸡下蛋去?羞、羞、羞。”这七人对话时而粗鲁时而如同孩童一般,众人听着不觉莞尔。众人正在低声暗笑时,又有声音传来:“那该如何?”“不如咱就委屈委屈当他们这个盟主。”“咱们是七个人,这盟主只有一个,位置怎么分呀?”这个问题似乎将那不知名的七个人给难住了,安静了半晌,其中一人惊呼道:“咱兄弟七个轮流坐,一人一天,怎么样?”“这样好,这样好,六弟真是聪明。”这七人高声议论,仿佛这盟主之位已是他们囊中之物。

  众人都好奇哪群狂悖之徒在这里妄言,随着声音寻去,只见在台下东北角出站着七个人,年龄相仿,都似四十上下,头上都插着一朵梅花,装扮甚是可笑。祝竹青虽是女流,却常年混迹江湖,脾气也似爷们一样火爆,平日里最恨别人轻视自己是女流,今日竟有七个妄人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瞎嚷嚷,欲上前好好修理这七个人,此时,一只手臂拦在祝竹青胸前,祝竹青回头一看,正是湛元庆,只见湛元庆低声道:“竹青,莫要冲动,在此举行英雄大会,乃是聚天下武林义士共同伐无道朱温。先搞清状况,再动手不迟,如自己人先打了起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更被天下英雄耻笑。”祝竹青听了湛元庆所说,便强压住怒火退到了一旁。

  湛元庆双手抱拳,对着那七人说道:“不知七位英雄姓甚名谁。”只见这七人中一个大高个站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都说你湛元庆见多识广,我看未必,怎么连我们大名鼎鼎的‘梅山七仙’都不认识?我就是这‘梅山七仙’的老大四废。”“大哥,人家问的是我们七个人,你怎么只介绍自己?”这剩余的六个人赶忙自我介绍,似乎慢了些吃亏一般,一时间竟闹做了一团。“我是老二,天瘟。”“我是老三,荒芜。”“我是老四,伏断。”“我是老五,破碎。”“我是老六,刀砧。”“我是老七,反吟。”众人听了“梅山七仙”这个名号,谁也不知江湖之中何时多了这几人。

  一旁的柳松早就不满“梅山七仙”的无理行径,听见这不知所谓的名号,便嘲讽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杨戬手下的七个畜生。”众人一听,哄堂大笑起来。梅山七仙顿时羞恼无比,天瘟对四废说道:“大哥,我就说不要起这样的名号,这下丑大了,赶紧换了。”四废不理会天瘟所说,只是怒吼道:“哪个兔崽子在那里满嘴胡吣,有胆子出来,看爷爷不扒了你的皮。”

  柳松正欲跳将出来,湛元庆一旁打断道:“原来是‘梅山七仙’几位英雄,久仰大名,不知来此所为何事啊?”听见有人称自己为英雄,四废转怒为喜,双手叉腰,挺着胸脯说道:“还是你有眼光,不像某些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听说这里要讨伐什么朱温,我兄弟七人技痒,想出去杀杀人,顺便混个盟主玩玩。”湛元庆听了这话,料定着七人不是敌人,便说道:“这盟主不是说当就能当,要能服众。”四废轻视地环顾四周,说道:“什么狗屁服众,不服的打的让他们服气。”其他六人纷纷附和道:“对,对,对,打的叫他们服气。”湛元庆见梅山七仙的心智如同六岁孩童,知道这道理是无法讲通,便说道:“这要众人服气也简单,只需上台比试武功,高者得盟主之位,众人也没有异议。”

  梅山七仙不住的高兴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说罢,便齐齐跳上台。众人见状,纷纷指责道:“怎么这么不要脸,七打一,还有没有江湖规矩?”四废也不觉理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台下众人义正言辞道:“什么狗屁江湖规矩,我兄弟七人打小就从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饭一起吃,裤子一起穿,连女人都一起睡,打架自然一起上。”天瘟接着说道:“俗话说‘好狗不叫唤’,有胆子就上来打一番,别光在那里打嘴皮子功夫。”台下众人本欲用江湖规矩好好羞辱这七人,谁知梅山七仙毫无羞耻之心,话说的又如此腌臜,都对这七人厌恶至极。

  罗镇石不久前在洛阳酒肆被罗刹鬼百般羞辱,自觉在江湖中丢了面子,见这梅山七仙如此无礼,便有意在众人面前灭灭他们的士气,在众英雄面前显显自己的威风,于是一个纵身飞到了台上,横起板斧指着梅山七仙道:“我手中板斧可劈山断石也不曾自称什么仙,你们七个不知深浅的泼皮无赖,也敢称自己为仙!今日你们‘罗断石’爷爷便教教你们做人。”梅山七仙的老五破碎听了这话,赶忙指着罗镇石说道:“大哥,他说咱们是泼皮无赖。”话音刚落,一个耳光扇在了破碎的脸上,众人见了也是一愣,四废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你说谁是泼皮无赖?”台下人听见此问话,顿时又哄堂大笑起来。破碎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微低着头,委屈地瘪着嘴,双目斜视,说道:“哼…….哼………哼,也不是我说的,是那拿斧子的人说的。”

  四废转身怒目盯着罗镇石,大声喝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招。”只见他一个纵身飞起,双掌推向罗镇石左胸,罗镇石也不敢大意,赶忙以攻为守,将双板斧劈向四废左手,企图以此逼得四废不敢向前,四废却突然一个猫腰,使出扫堂腿,速度不减地直击向罗镇石下盘。罗镇石应对不及,被四废击个正着,狠狠地摔倒在地。见罗镇石爬到在地上,四废双手抚住肚子,笑道:“哈哈哈,摔了个狗吃屎。”

  罗镇石恼羞成怒,双掌拍地,借力一个飞起,使出一招“瓦岗聚义”,双斧头迎着四废头部砍去,斧头挥舞的势大力沉,又快又重,带起了阵阵“呼呼”风声。四废见势却不躲闪,只是双手抱胸,咧着嘴笑着。罗镇石心中一慌,心想此人难道又犯了傻劲,我也一斧头下去岂不是要闹出人命。当下要撤销力道,却已经为时已晚,只听见“铛、铛、铛”三声,双斧竟被一个硬物挡住,定神一看,斧头砍在八尺壮汉的头额,没入肉一分,这壮汉正是梅山七仙的老六刀砧。罗镇石当下一惊,随即欲后撤,却已经迟了,只见刀砧“嘿嘿”笑着,手中不闲,抓住罗镇石右臂,抡了起来,罗镇石如同离线的风筝,在空中转了几圈,头晕眼花,几欲作呕。刀砧一个提力,又顺势抓住罗镇石左腿,将其高举头顶,欲撕扯两半。忽听见湛元庆高声喊道:“好汉住手,咱大会比武只较高下,不比生死,切不可伤人性命。”刀砧听此言语,高声喝道:“这人刚刚骂我‘梅山七仙’,不杀可以,但也要给点教训。”随即将罗镇石甩出擂台,摔了昏死过去。

  梅山七仙首战得胜,得意洋洋。四废睥睨台下众人,大声叫道:“谁还有胆量上来试试?”话音未落,柳松和杨瑾中跳上擂台,将梅山七仙围在中央,齐声说道:“擂台上较量本是点到为止,却没想到你们梅山七仙下手如此之黑,竟将罗镇石打成重伤,今日我们二人就替罗兄弟再领教阁下们的高招。”梅山七仙的老七反吟说道:“如今这个世道,人人都只求自保,难得还能见到不顾自己安危,强为他人出头的,难得你们二人这么讲义气,我们‘梅山七仙’十分欣赏,也就不为难你们,速速下去,免得受皮肉之苦。”反吟本是好意,柳松和杨瑾中二人听这话语却十分刺耳,便也不理会所言,只是冷声一哼就向反吟攻来。柳松和杨瑾中在台下观战良久,知道梅山七仙武功在他二人之上,心中盘算集中二人之力先拿下一人,才有胜算。二人混迹江湖多年,剑拳配合相得益彰,柳松长剑直刺反吟头额,杨瑾中拳头直击反吟右腿,一左一右让反吟难以兼顾。反吟也不出招,只是一个猫腰,手脚蹬地,如同猴子般跳起四丈高。柳松和杨瑾中见一击不中,就待招式未老之时,顺势变招,柳松双脚蹬地改变剑锋,杨瑾中单掌拍地,由拳变腿,势头不减地向反吟攻来。反吟见二人变招来追,便左脚蹬右脚背,借力一个翻身,站在二人身后。反吟有意忍让柳松和杨瑾中二人,一直没有出招,见二人却穷追不舍,生气道:“我处处忍让你们,你们却不识好歹。哥哥们,他们再攻过来,咱们就甭跟他们客气。”柳松和杨瑾中见一击不成,算定这反吟不是软柿子可以轻松搞定,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柳松使出“水击三千”,幻化出无数剑影,向反吟罩来,以此封住反吟去路,杨瑾中使出“恶虎扑羊”,直取反吟胸膛。两人正要击中反吟,这时迟那时快,二人面前突然闪出六个身影,就是梅山七仙另外六人,只见他们速度极快地抓住柳松和杨瑾中手脚,高高举起,反吟电光火石般的一人一个弹腿,将二人踢下了擂台。

  祝竹青在擂台旁观战,一直默不作声,见罗镇石、柳松、杨瑾中轻轻松松被打下擂台,心中一惊,低声向一旁文实朴道:“罗镇石、柳松、杨瑾中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好手,没想到却败的如此之惨,令人大跌眼镜。这梅山七仙武功没有丝毫章法,却异常强横霸道,不知文兄可看出他们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文实朴摇摇头道:“他们完全没有武功招式,只是由性而起,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厉害之处正在这出其不意,如果这七人同上,只怕你我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见罗镇石、柳松、杨瑾中皆败于梅山七仙之手,四废大喝一声:“还有人要上来较量较量吗?”众人见梅山七仙身手不凡,自知自己不是敌手,都不敢上前。四废哈哈笑道:“没人,那我兄弟七人可要当一当这盟主。”文实朴在一旁大声喊道:“且慢,让我这老朽来会会你们梅山七仙。”正欲上前与梅山七仙好生比划比划,这时突然从台下闪出一个人影,嗔怒道:“梅山七仙我找你们好苦,原来你们竟跑这里玩了,快快把宝物还给我。”反吟回过头一看,只见一名妙龄少女怒目而视。反吟说道:“大哥,不好了,这女子又追来了。”四废说道:“真是丧气,好好的盟主算是当不成了,我们赶紧溜之大吉。”话音未落,七人便运气轻功飞下台去,朝着树林里逃去了,少女见梅山七仙想逃走,也紧跟在后,一会儿工夫几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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