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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结盟

    陆喻之不知他想的这样深,看他的眼神透着同情:“你以前疯惯了,成了家得收心。对你来说,是有点难。”

    言外之意还是他太浪了。

    陆行风闭了眼,脑子里全是弱鸡陆满街逛窑子的场景。

    他忍不住牙关咬的更紧,妈的,活该是个炮灰啊,就是作者不把他写死,迟早也要把自己玩的精尽人亡。

    乱草迷眼,陆行风半侧着头,闲问道:“你和大嫂也是这样?”

    素未蒙面,直接滚床单。

    陆喻之顿了几秒,望着远山朦胧的红日笑出声,笑的耳垂生红,眼角眉梢全是温情:“不。我和你大嫂,青梅竹马。”

    草,又是一拳重击!

    陆行风重重的翻了身,有些负气的冷哼一声,他胡乱扒着蓬草,搅的泥香入鼻。

    陆喻之在他背后笑了阵,略有踌躇,轻声道:“母亲,以前倒是为你相中过一户好姑娘。”

    陆行风不吭声。谁相中也没用,他要婚恋自由。

    “谁也配不上老子。”他冷酷的说,将头埋在草窝里,凉风轻袭将他吹的舒服极了,长途奔波之余此刻他困的有些不清醒。

    陆喻之一掌拍过去,有些好笑:“叶知秋还配不上你?”

    叶知秋?

    陆行风微怔,从草丛里仰面而起,那张帅的石破天惊的脸上像被人拿草书临摹过,写着两个大字,震惊。

    不怪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确实没想到炮灰钉子户和白月光女配还有这么一段。

    他没有看过原著,此刻却能猜到这一笔,大概是为了刺激女二白切黑而特设的众多背景板之一。

    苟到如今,世人眼中陆行风大抵还是个闲丁臭鱼,莒城火事他一战成名,成了青史留名的蠢将笑料。

    陆喻之是世子爷,战功赫赫,与他本就是两样。

    他虽是嫡子,但文武不通,才德更谈不上,陆府庇佑下的荣光就如同烈日垂荫,总有一天会因日沉西斜而消失殆尽。

    莫说叶知秋此等惊才绝艳、又自视甚高的贵女,纵是平常家的女儿,嫁他之前也要三思之后再怒哭一场。

    他穿书至今闯的都是生死关,仅靠穿书者拿命换来的死亡剧透,撑不到结尾。往后的剧情,靠他自己恐怕独木难支。

    这不是单人格斗场,而是个多角色游戏,每个人看似毫无干系,却早已被作者的笔无形绑在一起。

    撬不动主线,改不了大结局,陆行风个人的命运,甚至陆家的命运就难以被逆转。

    所以系统又穷又惨是有道理的,它起步的路就走错了,把宝全押在他一个人身上。

    不难想象,南陆的生死劫是武战,有他老子和兄长护佑,通关或许不难。

    但他总要回乌京,一旦入赘皇家,深陷朝堂文战,凭他肉眼摸瞎孤家寡人,几乎必死无疑。

    他需要盟友。

    草野的风干净,吹的人神怿气愉。

    陆行风眸光微动,似是调侃:“叶知秋我哪儿敢看不上,这么好的小娘子,怎么亲事没谈下来?”

    “你倒像得了失忆症。”陆喻之摇摇头,叹道。

    “叶公离京前,娘亲见过叶家女儿一面,当下就想给你谈下来,特地下拜帖求了各地有名的文杰名士开了清谈学宴,请了叶公前去讲课。

    偏偏那日你吃醉了酒,被楼里的几个姐儿送到门口时,被叶公撞了个正着。当下,连课也未上,直接走了。”

    陆行风听得额角直跳,炮灰钉子户名不虚传,生路搁在眼前,偏闷头拣那死路走。

    这段插曲,不过原文的一个伏笔,为此后叶陆两家的势如水火添了一把柴。

    事后陆夫人写信有提及此事,陆渊因此生了很久的气。

    他乃武将,是清谈误国论的拥护者。

    不可否认,清谈之风初起时,论辩中超逸洒脱、放达不羁的精神,的确掀起一股颇有品质的学术思潮。

    但如今内忧外患、政权鼎移,这些文士仍纵酒酣畅,讲些虚无放诞之论。无非借着清谈的保护壳,行纵恣之实罢了。

    偏偏叶鄢砚又是清谈的中流砥柱,文士莫不趋之若鹜,自然也就和陆渊八字不合。

    陆喻之有些感慨:“父亲不是不喜那叶知秋。只是两家阵营立场不同,你和她,是断然没可能的。”

    陆行风将手搭在他哥肩上,笑意收敛,神色有几分认真:“哥,立场和阵营是可以变的。”

    陆喻之挥开他的爪子,整了衣领,不置可否:“你若是后世评说之人,我还肯信你。可你不是,我们都是局中人。”

    陆行风没有作答。

    系统说过,炮灰改变不了主线剧情。是不足够,而非不能够。

    照他现在的进度和方向,大概很难直接颠覆主线。但他可以触到支线,甚至支线的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