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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境

    “时月,我爱的人一直是薇儿,你不过是薇儿的替身罢了,你连给薇儿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向太太的位置不是你能肖想的!”

    “只要你答应把你的一个肾给薇儿,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不然,你等着坐牢吧。”

    “想想你妈,她还需要你照顾。”

    时月知道她在做梦,她梦见自己躺在医院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语调冰冷地逼“她”捐出一颗肾脏。

    而“她”似乎六神无主,一边哭一边卑微地拉着男人的袖子,“不是这样的,博远,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是不是只要我把肾给她,你就能原谅我?好,我答应你。”

    时月狠狠地皱起眉:这个只知道哭的女人才不是她,换作是她,如果这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她绝对把这个男人一巴掌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敢威胁她?活腻了吧?

    但不管时月有多生气,梦境的发展都无法被时月左右。

    她看到“她”被推进手术室,医生从她的腰腹部划开一道有二十厘米长的刀口,然后取出了一颗肾脏。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肾了,小姐一定会喜欢的。”医生看着肾脏赞美了两句,然后把“她”的肾脏放进一个袋子里,再把装着肾脏的袋子放进一个装着冰块的蓝色箱子里,箱子上印着几个字:人体器官专用转运箱。

    “滴滴滴——”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大量的鲜血从“她”的下身流出。

    “不好!供体的身体承受不住手术,胎儿流产引起大出血!血压拉不住了!”

    原来,被拉上手术台摘肾脏的“她”有孕在身,已经五个月了。

    做手术的医生看了眼监护仪,叹了口气,但语调十分平静道:“切掉子宫吧,这样还能保住性命。”

    子宫被切除,医生剖开子宫,从子宫里拿出一个四肢五官健全的成型胎儿,时月甚至看到胎儿被拿出来的那一刻,手脚都动了动,但下一刻,胎儿却被医生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医疗废物垃圾桶中,没了生息。

    “靠!庸医!”时月怒气冲冲,下意识握起拳头,她似乎打中了什么,梦境瞬间漾起一阵水波纹般的动荡,时月被弹出了梦境。

    一睁眼,时月看到她的床板上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她掀开床垫,果不其然看见床板上多了一个洞。

    时月:……

    时月计算了下换张床的价格,可能会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于是她把床垫盖上,抚平了床单上的褶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至于刚才做的梦……

    时月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月月,起床吃早饭了。”时月的房门被敲响,时月应了一声,从床上蹦起来,迅速漱了口,用清水洗了把脸,换上一套t恤和牛仔长裤,走出了房门。

    客厅里,时母正端着几样小菜放到餐桌上看了眼时月,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打扮?我十来岁的时候穿的都没有你穿的土,我给你买的裙子你怎么都不穿呢?”

    时月的身量随了时母的南方人骨架,不到165cm,身姿纤细柔弱,五官精致小巧,一双眉目似秋水剪瞳,如林黛玉般惹人怜惜,穿上裙子,远看就是窈窕淑女——前提是她不要开口说话。

    时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神色莫名:“我觉得挺好的啊,裙子我穿不惯,总觉得□□漏风。”

    时母:……

    时母深吸一口气,“你一个女孩子,讲话能不能文雅一点?”

    时母从小立志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时月如今和淑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但时母努力了二十三年,却一直都没有认清这个现实。

    时月不敢触自家母上大人的霉头,她摸了下鼻尖,不再说话,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餐。

    今天早餐的就粥小菜是昨晚吃剩的血肠,时月夹起一块血肠,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境里,“她”在手术台上大出血的画面。

    时月又把血肠放下了,闷闷地喝了半碗白粥。

    时月的动作被时母看在眼里,她奇怪道:“月月,这血肠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往日你一个人能吃三斤,今天怎么不吃了?没胃口?还是昨天蛋糕吃多了不舒服?”

    时月不光在言谈举止上不像淑女,就连饭量,也和淑女不沾边:应该没人见过一顿能吃五碗饭的淑女,只是时月是没见过的。

    时月这个食量能让时母欣慰的一点就是,再也不用担心家里剩饭了。

    昨天是时月二十三岁生日,时母买了一个八寸的生日蛋糕,时月一个人吃了四分之三。

    “没事,我没有不舒服,”时月摆了摆手,犹豫了会,道:“妈,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我交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把我当替身,还要切我的肾和子宫。”

    时月回想起那个梦境,依旧觉得十分荒谬,但那个梦境又无比清晰地刻印在时月的脑海里,让时月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