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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快三点的时间。

    推开门,屋子正中堆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还有两个大纸箱挡在门前,我不情愿地迈了过去。

    这公寓有两间屋子是住人的,其余一间是卫生间,另一间是厨房。

    刚坐到床上正准备享用手中的美食,里屋传了声巨响,不知谁在移床,紧接着一个胖墩的女生推着行李箱从屋内走出来。

    她很热情得向我打招呼:“嗨,你回来了?”

    我咬着的鸡蛋还没吞到嘴里,整张脸就像受到了惊吓,嘴上乖乖回应着,心里早已布置了千万机关,时刻提防着她的“好心”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像我第一次住的地方,隔壁一女生说要邮寄行李,着急从她那借了三十元钱,等着晚上我敲门时,人早就搬走了。

    当时说的是只是临时过年往家邮寄些行李,却不料卷着我的良心跑了,电话都没有留一个。

    谁还管自己欠别人多少钱呢?虽然是笔小数目,但也是我的所有身价,这般不道德的事情自己没少抱怨,我也不想告诉别人,那样显得自己智商很低。

    往事莫提,赤裸得骗子满大街都是,再说今天在小店里的事情,店老板准把自己当成了骗子,另外,世上都知道骗子多,可睁着眼睛上当的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人家女生向自己搭话,我不好不作答,我用自己伶仃剩下的激情回复。

    “你要搬走?”

    那女生把行李箱从自己面前推开,走到我床边的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啊,我那头的活计干不了的。”

    女生一定很着急,连方言都说了出来,我当然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可好奇的我对这蹩脚的语言很是兴奋。

    “我的工作不能干了。”女生又说了一遍。

    我问:“为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小姑娘就像开了话茬,如汹涌猛烈的洪水席卷而来。

    我倒也听得出神,可能有点天涯沦落人的怜悯,拿在手中的饼子她没在吃下去,应该说至始至终都没有吃掉,嘴里也嚼着食不知味。

    “人都太冷了。”女孩叹息着,好像承受着生离死别的痛苦,她失落木然,没有一点谈话的乐趣,我这才明白自己成了女生倾诉的对象。

    我偏有点忌讳,大概是自己的生活还处在颠沛流离之下,我害怕受女生的影响而胆怯懦弱不知向前。

    我的同情在不知味中改变,甚至她还火上浇油,暗中讽刺她的愚昧,直到快递来上门取东西,女生都用很礼貌的态度对人,这让自己很恼火,明知道这个社会很冰冷,却仍用自己的温度去面对,这女生很单纯。看着她们交谈的场景并不熟悉,可我就是被吊起了胃口,不知不觉又想起她。

    她有了新的朋友,叫小木木,应该是她一时兴起给人起的昵称,我撇了撇嘴,心里不满与之在一块时,人家总用“你”来称呼,连个大名都是鲜有叫的。

    她叫白皎,皎如月光之意。

    其实,自己和她不是一次吵架了,也不是一次讨厌彼此,可能距离产生美的话用在人与人的相处下很是正确,她们越是过于亲密,矛盾就无时不在。

    在校的时候,我们两人的争吵只是陷在沉默,冷漠,谁也不会向谁率先低头,她就像一朵打了焉的花朵,死死咬着嘴唇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在对与错的争辩上,我们从来不站在客观事实上,每个人的心理感受才是彼此考虑的要素。

    她沉静,却不呆板,她冷漠,更不无理取闹,在沉静面前,我的乖张跋扈彻底输得一塌糊涂,动败在了静上,每每这样,我都很不爽,自己与白皎的芥蒂深的可怕。

    可我不说,我能忍,更因为我在乎。

    而唯一不能让自己忍受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好闺蜜与我的他走到了一起。这是史上最丢人的事情,如果有地洞,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我更恨,恨自己遇人不淑,恨自己天真傻x,更恨他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内心觉得白皎是在报复自己,自己的苛刻对她这样温柔的女生来说是种心理负担,她细致,对人的行为时刻做到察言观色。

    从认识那个人以后,她睚眦必较,以牙还牙,她对我冷的像块玄铁,恨不得把自己塞到熔炉里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必须忘记他们,即便她们给予了自己内心的温暖,可有些东西已经无法在回到最初的轨迹,我不能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尊严上践踏,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实习我去上海。”

    那是我的梦想。

    “上海不错的,我也想去,只是北京这儿的工作得干到明年。”白皎的眼睛里闪动着灵动的光芒,那光四下闪烁,没有一点多余的冗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