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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东岸好像有一大块东西,在湿雾中隐约显现。我们靠在小艇侧面,大家随便地说东道西,正谈的时候,尼德·兰伸手指着海上的一点,对我说:

“教授,您看见那边的东西吗?”

“没有,尼德,”我回答,“我的眼睛不好,您是知道的。”

“好好地看一下,”尼德·兰又说,“那右舷前头,差不多在探照灯的同一直线上!您看不见那块好像动的东西吗?”

“是的,”我仔细地看一下说,“我望见水面上有一个灰黑色的长东西。”

“是另一只诺第留斯号吗?”康塞尔说。

“不是,”加拿大人说,“或者我弄错了,或者那是一只海牛动物。”

“红海中有鲸鱼吗?”康塞尔问。

“有的,老实人,”我回答,“人们有时碰得见呢。”

“那不是鲸鱼,“尼德·兰回答,同时目不转晴地盯住那东西,“鲸鱼和我,我们是老相识,它们的形状我决不至弄错。”

”我们等着吧,”康塞尔说,“诺第留斯号向那边驶去了,一会我们就可以知道那是刊·么东西。”

正是,这灰黑的物体不久离我们只有一海里远了。它很像搁浅在海中间的大礁。是什么呢?我还不能说出来。

“啊!它走动了!它潜入水中了,”尼德·兰喊道,“真奇怪!可能是什么动物呢?它没有跟鲸鱼或大头鲸一样的分开来的尾巴,它的鳍好像是切断的手足那样。”

“那么是……”我说。

“好吗,”加拿大人立即又说,“它朝天翻过来了,它把奶头挺起在空中了!”

“那是人鱼!”康塞尔喊道,“是真正的人鱼,请先生原谅我这样说。”

人鱼这个名字使我摸到了们路,我明白了这个动物是。

属于这一目的海中动物,就是神话中当它是鱼美人的人鱼水怪。

“不,我对康塞尔说,“这不是人鱼,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在红海中并不见得有多少。这是海马。”

“人鱼目,鱼形类,单官哺乳亚纲,哺乳纲,脊椎动物门。”康塞尔回答。

康奏尔这样说过后,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可是尼德·兰老是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这东西,闪出要把它捉到手的贪婪光芒。他的手像是要去叉它。看他的样子,真是让人要说,他是等待时机,跃人海中,到水里面去攻打它。

“呵!先生,”他情绪激动,声音发抖地说,“我从没有打到过这种东西。”

鱼叉手的全部心意都表现在这一句话里面。

这时候,尼摩船长在平台上出现。他望见了海马。他朋白了加拿大人的姿态,立即对鱼叉手说:

“兰师傅,您要是手拿鱼又,一定会手痒得难过,要试一下吗?”

“您说得正对,先生。”

“将来您再操叉鱼这一行的时候,把这只鲸科动物加在您曾经打过的鲸鱼账上,您不会不高兴吧?”

“这样我决不会不高兴。,,“那么您可以试一试。”

“谢谢您,先生。”尼德·兰回答,眼睛亮起来了。

“不过,”船长立即又说,“我请您不要放走这东西,这列。

您有利呢。”

“打这海马有危险吗。”我问,我并不理会加拿大人做着耸肩的姿态。

“是,有时候有危险,”船长回答,“这东西向攻打它的人转过身来,把他的小艇撞翻。但对兰师傅来说,这种危险用不着害怕。他的眼光很敏捷,他的胳膊很准确。我所以劝他留心,不要放走这海马,是因为人们把这东西看作一种美味好吃的猎物,我也知道,兰师傅决不至讨厌一大块一大块好吃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