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5章 第5章

    和江暮沉一起回到他的别墅已经是后半夜了,进门就有很香的味道飘过来,我探头看见餐厅的饭桌上有好几个包装袋。

    江暮沉边走边脱掉外套,一颗一颗地解开袖口:“我刚让李池送了点吃的过来,拍卖会你吃的那点东西猫都扛不住,”顿了顿,歪头促狭地看向我,“昨晚也没少折腾。”

    昨晚将近天亮才睡下,醒来就已经下午了,一番折腾直奔拍卖场,总共算下来也就在那喝的半盏冷茶和几块噎得人窒息的小点心。

    我自顾自在桌旁坐下,李池说话虽然挺讨人嫌,老妈子干得倒是挑不出错,拨开包装袋我拆开盒子。

    可乐鸡翅。

    我两眼发光,拿起筷子猛扎一个咬了口,我发誓我要嫁给会做可乐鸡翅的男人。

    一顿饭下来,江暮沉没怎么吃,倒是我真真切切地吃了个撑。

    晚上却是难得睡了个单纯的觉,同一张床上各怀心思也意外落了个清净。

    可我还是失眠了。

    自从当年逃出来后失眠焦躁一度严重到几个月都难以入眠,跟江暮沉来losedomen后慢慢有了很大缓解,大概是白天的混乱,我烦躁地撩起长发,起身想去楼下倒杯水喝。

    我没开灯,独自慢慢走到楼梯处,脑袋尖锐地传来一阵剧痛,我暗叫不好,四周都仿佛被烟雾蒙住,一如当年最后一眼的样子,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痛楚叫我直不起腰来,我哆嗦着迈开脚,一脚踏空,失重感袭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磕碰和一声沉闷的响声,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紧紧咬着牙,压抑着止不住的颤抖。

    “池雾黎?”我似乎听见江暮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池雾黎!”

    模糊中只看到熟悉的人影冲下来,江暮沉紧紧环抱着我,我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急促地呼吸着:“火,火。”

    “没有火,没有,我在。”他胡乱地摁住我的胳膊,对我说道。

    我眼尾猩红,不受控地哆嗦,仿佛求证般紧紧攥着江暮沉的衣衫,“我还活着对吗,我还活着吗?我会活下去吗?”

    “你活着,池雾黎,你不会死的,”江暮沉大力捧住我的脸,逼我直视着他,“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我的目光有一刻的涣散,他的胸膛有着一如既往的安全感,我缩在他的怀里,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我张了张干涸的嘴,想说些什么,最终疲惫地垂下眼睛,轻轻地推开江暮沉欲起身,脚踝处剧痛袭来,我又栽了回去。

    江暮沉低头看眼脚踝处明显的红肿,一言不发地打横将我抱起,送回了卧室。

    我没说话,沉默地任他摆布。

    直到他提来医疗箱,细致地给我处理完扭伤,我们都没有一句交流。

    沉默似乎是我们独有的默契。

    临了他将药箱收拾好,我猝然对上他的双眼,看见了他满眼的红血丝。

    他将卧室的灯关掉,沉默地上床躺在我的身边。

    沉默久久的漫延,久到我已经对周围麻木,我听见他说,

    “我们永远都会活着。”

    脚是彻底扭到了,一觉醒来忘记了这茬,一脚落地随着撼天动地的扑通声,我龇牙咧嘴地意识到这脚是彻底废了。

    好在因祸得福,我一在岗人员光明正大地成为了江暮沉身边的一条咸鱼。

    我晃荡着脑袋陷在沙发里兴致勃勃地翻阅腿上的型男杂志,半个咬过的苹果举在半空中等待下一口的莅临。

    “肌肉男好看吗?”

    我笑嘻嘻地侧头看向一旁的江暮沉,咔嚓一声清脆地咬下一口苹果,下巴指指角落让林情给我搬来的一摞各式各样型男杂志:“怎么不好看。”

    “比我好看?”江暮沉支着胳膊撑起脑袋,指尖盘旋着一支钢笔。

    “少在这消极怠工。”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江暮沉伸手捏了捏鼻梁,不耐烦地将桌上一摞复杂的文件拂开,没有一丝被揭穿的尴尬,温和地冲我笑了笑,“我想消极怠工可没人扣我钱。”

    我愤愤地狠咬了口苹果,扭头不再与他争执。

    往后一段时间里,因为脚伤,我几乎要住在江暮沉的办公室。

    江暮沉对我的活动区域缩小到他的办公室,我抗议,毫无悬念地被驳回。于是我迅速地接受这个事实,专心致志勤勤恳恳地当着我的咸鱼。

    “新进这批军火的样品。”李池绷着下颚站在办公桌前,将一个长方盒子推到江暮沉面前。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带着那副奔丧的死人脸,好像他每天都要参加数不尽的葬礼一样。

    江暮沉没有言语,扫了一眼,随意掀开盖子,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锃亮的枪身,细细摩挲。

    兀地,他灵活的手指迅速翻动起来,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零件一件一件脱落,很快被卸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