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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起始

    哐当……

    一声脆响回荡在耳畔,伴随着一道抽泣的哭声。

    李响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感觉脑袋像是被剑刺穿般疼痛,入目的是草木搭建的屋顶。

    什么情况?

    七八十年代才可能出现的建筑让他不明所以,有些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

    然而旁边压抑的哭声却让李响迅速清醒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他的目光锐利,常年习武让李响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精气神,普通人与他对视,会忍不住下意识的闪避。

    也正是基于自身的武力,不论面对什么事,他都能安然自若,冷静如常。

    “哥,你不记得我了?”听到李响的话,李莹一愣,随即又低声哭泣起来。

    “一定是那些坏蛋害的你,如果不是因为莹儿,你也不会这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本来脑袋就疼痛难忍的李响被吵的受不了,打断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哭了。”

    也许是第一次被吼,李莹直接就让吓住了,尽管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可她还是不敢出声。

    “好了,别这个样子。”

    “我们都冷静些,好好说话行吗?”李响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哭。

    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确认不是已知的任何现代化房屋,他才定下心来。

    尽管面前房屋的设施,面前这小女孩的穿着都让他感觉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在武术界,也并不缺乏一些从古时就流传下来的密地。

    也许,他就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进入了这样的密地。

    正当李响想询问李莹一些事的时候,一大段复杂,繁琐的记忆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里闪烁,让他头疼欲裂。

    “这些都是什么?”

    在陌生的记忆中,这个世界都停留于古代,他们居住的国都被称为大乾。

    大乾建国三百余年,期间风调雨顺,百姓太平……才怪。

    事实上,在这个类似于古代的世界,即使是强盛到能定鼎天下,占据一州之地的大乾也并不太平。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富的人富的流油,出门便是八抬大桥,吃喝都是山珍海味,玩乐的花样更是数不胜数。

    穷的人则连口饭都吃不起,别说吃饭,就算是活活饿死的人在这个年头也并不少见。

    很不幸,李响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很明显属于后者。

    当然,也多亏了是属于后者,他才能在身体原主人灵智涣散时成功入住,如果换一个精神面貌强悍的人,身为外来户,还指不定谁干掉谁。

    提到精神面貌,李响就想起了武术界一些老前辈曾说过的话。

    武道的尽头便是神,练武不比练神,练武强悍的是肉体,不管肉体有多强,那个人活个两三百年就到天了。

    可是练神不同,练神锻炼的是人的精神,灵魂。

    若是精神灵魂足够强悍,理论上就算是长生也不无不可。

    “精神,灵魂。看来那些老家伙说过的话也不全是骗人。”李响思索着,关于练神的记载,大多是来自于上古的古籍。

    说是练神,其实武术界的武术家们对于那个说法也深表怀疑。

    不用说现代武术界,哪怕是往上推的近代武术界也并没有任何有人练神的例子。

    因此,练神只存在于传说中。

    现在因为灵魂夺舍的事情,李响倒是可以证明,确实可能有练神法存在了。

    灵魂,精神都有了,甚至他还得到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大部分记忆,就算是有练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理清一些事情,李响开始在碎片记忆中查找身体原主人的身份。

    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乾是古代某个不知名的朝代,还是不同于地球的异世界,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要先了解自身的处境。

    随着记忆的深入探查,一段段信息逐渐让李响理解,消化。

    身体的原主人名字也叫李响,不是巧合,在这个古代,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据他所知,光是街坊邻居的居民,就还有两三个人叫李响。

    此外,张三李四之类的名字更是遍大街。

    李响,也就是身体的原主人,今年十七岁,在这个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子的时代,身为穷二代,他当然是没有条件结婚。

    非但如此,因为残酷的生存条件,近年来,他都是和唯一的妹妹李莹相依为命。

    大抵情况是李响在外面拼命,想办法赚口粮,李莹负责当拖油瓶,日常嘤嘤嘤。

    贫穷的日子总是不好过。

    尽管李响加入了一个叫青竹帮的三流帮派,靠着拼命,不怕死的狠劲当了个小头目,可说白了,他也只是个小卒子,压根是随时能补充的愣头青。

    这不,前段日子刚帮青竹帮打下一个地盘,多了些口粮,眼看着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就被敌对帮派报复,七八个汉子暗戳戳的藏了起来,一顿闷棍下来把原先的李响几乎打成了植物人。

    正是因此,李响接手时才没有遭到半分反抗,结果顺利到他都没察觉自己换了个身体。

    “哥……”

    思考着身体原主人的悲惨混混生涯,李响耳畔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抬眼望去,正是小拖油瓶李莹。

    “怎么了?”

    不论怎么说,他现在占据了这具身体,对于这具身体唯一的亲人,李响也是想尽量补偿些的。

    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柔和一些。

    “家里的糠米用完了,我用剩下的糠米和软沙做了饭团,可是……”

    说着说着,李莹又抽泣起来,委屈道:“可是我刚才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听到这话,李响目光看向了地上破碎瓷碗,在碎瓷碗中,三个黑不溜秋,沾满灰尘脏土的饭团像是动物排泄出的粪便。

    不用说吃了,光是看着,李响就有些想干呕。

    考虑到一边委屈巴巴,随时可能嘤嘤嘤的李莹,他没有把情绪表露出来。

    “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李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个年头,穷人吃不饱饭是家常事,身体原主人又被人揍了一顿,元气大伤,不饿才怪了。

    “把饭团给我。”

    “哎?”李莹一愣,然后赶紧把黑不溜秋,色香味一样没有的饭团递给了李响。

    “这……”

    李响嘴角轻轻抽搐着,苦日子他也吃过,练武经常把身上磨的遍体鳞身,吃的一些东西有的更是像大便一样难看。

    可练武是能反补自身的,别看伤的重,恢复以后得到收获也同样多。

    那些吃的喝的是难喝,可营养价值不是一般高。

    双方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拿过饭团,李响盯着看了会儿,张开嘴慢慢咬的吃了起来,细嚼慢咽。

    不论食物多么难吃,他都可以用平静的心态坦然面对。

    这种理论,用在练武上同样适用。不论练武多么困难,痛苦,他也能微笑,期待的面对。

    具有了这样的心态,才具备了成为一名武术家的前提条件。

    涩涩的,咸咸的,有的硬,有的软。

    不出意料,李响的感觉没有错,这饭团不是一般的难吃,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玩意有些难以消化。

    “嗝儿~”

    一个打嗝从李响口中传出,他被噎到了。

    对于饭团,他已经很谨慎面对了,可由于体质太差,还是被噎住了。

    如果换做他原本的身体,靠着练武带来强大体质一口吞下三个饭团也能屁事没有。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又被人揍了一顿,弱小的肠胃一个不好就会消化不良。

    “哥,水来了。”李莹是个小拖油瓶,可对于哥哥的关爱却是任何人都不及的,见李响被噎住,当下急急忙忙端来一瓢水。

    “咕嘟。”水中细小的杂质李响看到了,可环境所迫,他也没办法。

    端起水瓢,当即连续喝了两大口,打嗝立刻得到了有效治疗。

    揉了揉肚子,李响边吃边喝,让弱小的肠胃尽可能的去消化肚子里的食物。

    “对了,我记得帮里刚发了两担米,这就吃完了?”

    原主人之所以被人打闷棍,就是因为帮青竹帮打下了敌对帮派的一个地盘,因此被人给盯上了。

    有赏有罚,这点在青竹帮也是有规矩的,一担米有五十斤,两担米就相当于一百斤。

    就这口粮,兄妹两人省着点吃,吃个大半年完全没问题。

    “呜呜……”提到两担米,李莹忍不住再次抽泣起来:“都是莹儿没用,哥你昏迷的时候,平常跟着你的那些家伙来了就说借米。”

    “我不给,他们就直接抢走了。”

    “跟着我的那些家伙?”李响想了想,记起来了,身体原主人是青竹帮的小头目,手下也管着七八号人。

    平常跟着他的,就是那七八个人。

    让他意外的是,那些小混混平日里一个个李老大前,李老大后,身体原主挨了揍,没人出头不说,还全都落井下石。

    果然是个愣头青。

    摇了摇头,按照李响对记忆中一些人物的分析,青竹帮中那些小混混中的狠人其实也不少,可像是身体原主人那么招摇过市,显眼无比的却少的很。

    别人都没被报复,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被报复了,不是傻是什么?

    “傻是傻了点,可好歹也是我的东西。”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找死!”李响眼中闪过寒光,在武术界,他素有黑虎之称,一手黑煞掌让不知道多少练武的人闻风丧胆。

    现在一群小混混也敢欺负到他头上,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请问这里是青竹帮李响家吗?”就在李响暗怒之时,一道憨厚粗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是,李响家在街对面的向左第二户人家。”

    想都不想,李响直接随便说了个地址,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找上门,还是个男人,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仇家了。

    就算不是仇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青竹帮的大头目,帮主副帮主压根看不上李响这样的小头目,而除了青竹帮,李响也不认识别的人。

    “呃……”门外,刚才与李响说话的汉子噎了一下,来之前他已经调查过了,这户人家肯定是青竹帮李响的住址,之所以询问,也是说话有个由头。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响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算了,让我来吧。”肌肉强健的汉子旁边,是个身穿淡红色长裙女子,这红裙女子叹了口气,对李响的谨慎有些无奈。

    “李公子,是我。”

    “你还记得红町桥吗?”